。”
老王忍不住插嘴:“发现你被欺负了,你师父大晚上的跑过来把那鬼给摁死了。”
莫洵咳了一声。
苏泽浅想起第二天早晨莫洵手上的上伤:“你手上的伤口果然不是裁纸刀划的?”
莫洵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苏泽浅说的是什么:“你怎么还记得那个……”
人类的壳子不是本体,受伤了痛觉都隔着一层,虽然对着白的时候说自己是个人脆弱得很,但实际上莫洵并不怎么把身体当回事。
苏泽浅闷闷道:“我什么都没忘。”
第一次撞鬼,惊吓还没过,莫洵就又给了他新的惊吓,记忆能不深么。
想着师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那么维护自己,苏泽浅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膨胀起来,以不可遏制的姿态,强硬的冒出了柔软的芽尖儿。
年轻人突然想到另一件事。
“我真的是你在孤儿院路边捡到的?”苏泽浅多少从天师那儿听到了些他们有关自己身世的猜测。
“确实是这样。”莫洵靠在车上,知无不答,“很抱歉,我当时没有试着去找你的父母。”
莫洵不是万能的,在妖魔鬼怪间他可以横着走,但在人类社会,想为一个小婴儿找他的生身父母,也没捷径可走。当时没去找,现在再想找,基本是不可能了。
“没什么,我不想找他们。”
既然把他丢了,亲情自然是不在了。
苏泽浅松了口气,又觉得惆怅,他是个人类……果然是个寿命短暂的人类。
这就是他在山里拼命的原因。
比之于莫洵,他的生命太短暂。早点学完,早点出去见到师父,能多一天是一天。
苏泽浅从来都知道时间宝贵,但从来都不知道时间能这么宝贵。
同样的,他也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小儿女想法,羞耻得他恨不得索性什么都不记得。
期待忘记的想法一闪而过,他当然是不想忘。
没给苏泽浅留太多感触的时间,老王把话题拉了回来:“最近这里出了点问题。”
“你师父亲自出手,蜈蚣精一家吓得够呛,忙不迭搬家走了。”老王才说了一句,就被苏泽浅打断。
“蜈蚣精?”
“啊,对,这个你还不知道……开菜馆的吴老板一家都是蜈蚣精。”老王伸出手指划过弯曲的线条示意着,“蜈蚣是五毒之一,常常被用来炼蛊,毒虫相互吞噬成蛊,蛊是给人吃的,也就是说它们最终都逃不过被吃的命运。”
“人类神话故事里,妖物害人时给人的饭菜里也多有蜈蚣,”莫洵接口,“所以他们很不满。”
一边嫌弃他们长得恶心,一边还要吃他们。
“给人类做饭吃,听食客们赞不绝口,是他们的恶趣味。”老王笑眯眯的看着苏泽浅,“有没有觉得很膈应?”
苏泽浅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