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王星南,也就是你主子家,贪赃枉法,买官卖官,纵容属下滥用权利已经被革职查办了!”摇头叹息“之前还以为他是一个好官,是一个清官,谁知道却是个藏得这么好的大贪官,现在报应来了,合家上下一百多号人全都进了大牢了!连奴才下人都没有放过,这几天陆续从店铺庄子上抓了人回城里,听说还有漏网的人人,正在全力辑拿归案!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知道?”
“全进了大牢!”胡嬷嬷一惊非同小可,连奴才下人都没有放过,完了,少爷和少奶奶也在劫难逃“可有定罪?”
“还没,钦差大人正在审案,说是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官!”帐房叹息一声“这王家也是后起之秀,没想到风光没几年就又没落了,这次要是不全族丢命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丢命!下大牢!胡嬷嬷吓得四肢无力,她脑海里一直回想着老夫人交待的事,少爷,少爷,不行,自己得想办法去救少爷,可是,怎么救呢?凭自己赶到永安县时肯定人早就被抓回来了。早知道有今日,还不如让幺弟赎身后就带着少爷离开燕儿沟,现在坐等别人上门去抓他,怎么办啊,自已也没本事救人啊!同样是马,马车和办案的马速度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如,就在城门口守着见机行事!
“来了来了,来了好多马车!”天刚亮,早起的韩风在大门外玩耍,闭塞的燕儿沟少有见马车,每一次来都是与自家有关系,小小年纪不如是好是坏,只觉得有马车到自家就是很风光的事,于是拍着手大叫着,。
“少奶奶,怕是我老大姑带人回来收药材了!”江铃在屋里洗着衣服,老大姑回来虽然行事颇有主张,但大方记恩情,将自己一家赎身了,再不是奴才,眼看地里种的药材能卖钱了,以后就是不靠这个庄子的田土种粮食就只在山上种草药也能过活。俗话说得好,吃得亏打得堆,自己幸好没有学了张群英斤斤计较,要不然赎身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公爹这次也是狠下心来了,悄悄将小宝赎了就没有赎韩江和张群英的。
“走,看看去!”总算快有收入了!娇娘松了一口气站起身道:“阿生,将少爷带上,等会儿割药材还要靠他多努力呢!”
“我也去帮忙!”衣服也不洗了江铃站起身在身上擦了擦手跟着出了大门。
“你们谁是王渊徐氏王娇娘王阿生?”才刚出门,黑压压的围上十来个人,为首的凶神恶煞。
“敢问你们是?”听得询问娇娘有些蒙了,一来是自己的姓氏被冠上了王姓,二是,觉得强盗也专业,连姓什名谁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少奶奶,他们是官差!”阿生有点奇怪小声提醒娇娘“老爷不是在守孝期间吗,怎么接我们回府还用的官差?”
官差!娇娘被自己傻笑了,可不,这些人都穿着衙役服呢,怎么一开始就被自己定性成强盗了呢?接回府,娇娘眼睛一亮,再看他们后面的马车,心凉了半截沉了下去。
“不好,少奶奶,他们怎么带的是囚车!”阿生显然也发现事情不对惊呼出声。
“奉钦差大人令,捉拿昌州知府王星南同伙案犯,带回昌州择日定罪!”不用再问了,眼前这三人与庄上的村民明显不同,向后招了招手,几人围上来三下五除二就将三人逮了分别关进了囚车。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铃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少奶奶,少奶奶、、、”她能询问的也就只有聪明一点的娇娘。见娇娘不反抗不出声一副认命的样子觉得她一定知道详情。
“我也不知道,江铃,你快带着韩风走吧!”鬼才知道自己是什么霉运,进了知府一天好日子没过还被当同伙案犯抓了,说不定就得定个什么莫须有的罪名秋后问斩了,娇娘简直无语问苍天了!
“哟,这是什么情况,官爷,他们犯了什么罪啊!”相对于江铃的不知所措,抱着小宝出门的张群英心里却是明镜儿似的,这什么狗屁东家主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看吧,人被抓了吧。
“站一边去!”为首的没有理会张群英,朝手旁的人一伸手,立即有人递上了一个册子。
“走,小宝,娘带你去找小牛他们玩!”这可真是一件新鲜事,值得大家津津乐道三五天了!张群英没理会那些衙役,这年月拿着鸡毛当令牌的可不少。抱了儿子就要往上房子走。
“站住,一个也别想走”为首的大声喝令“强子彬子,将全庄人都给撵出来,一个都不能落下!”
“娘,娘、、、”
“天杀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了,这是、、、”
睡意矇眬中被闯进来的官差吼令立即起来全部集合,老老少少哭哭啼啼懵懵懂懂从四面八方聚了过来。
“韩老伯,你告诉大家,这是怎么了?”魁子觉得事情不对,一看见囚车里的人就明白了原因,一定是这个平日里被人称做少爷少奶奶的人犯案连累大家了。
“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呢,好好的生活着,来人说买下了庄子要么迁走要么卖身,自己和大部分人一起卖身为奴,来了贵人少爷少奶奶,各种折腾,大姐回来后日子好过些了又赎了身,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连累大家了!”张群英又气又急指着囚车道:“我们这些乡下人,老老实实种地,都卖身为奴了哪有本事犯什么案,一定是他们当了强盗杀人放火连累我们了!”
“就是,肯定是他们!”韩江对突然间冒出来的少爷一行人也是不喜欢的,这会儿附和着婆娘道。
“闭嘴!”都这份上了,张群英还落井下石,之前还有点内疚没为韩江两口子赎身,现在韩庄头半分内疚都没了“事情没弄明白张着嘴乱说”这个张群英就是个祸害。
“祸害啊,祸害!”老年人指着囚车痛心疾道:“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遵纪守法,捐税从不少一文一粒,现在却要去见官了?”
“是啊,天理何在啊,别人吃香喝辣,我们吃糠咽菜,他们犯罪与我们有何相干,却要跟着他们一起受罪!”有人性子鲁莽大着胆子反抗。
“都住口!”册子上显示庄上了共有二十六户大大小小一百八十五人,粗略看了一下册子,对不久前赎身的姓韩的庄头不禁好奇了几分“有何冤屈等见了钦差大人自会还你们公道,现在听我的,念到名字的男的站一排女的站一排,老人孩子站一排!”
“受罪啊受罪!”站成一排,等待他们的是一根长长的绳子拴了双手,一个接一个拴了,一条绳上的蚱蜢谁也跑不了谁。与囚车里的人不同的是,他们坐的是马车,自己这些人还得走路。
“都在呢,好了,准备出发!”为首的人念完册子上的名单,翻身上马大手一挥。
“咦,不对啊!”魁子站在男人的最末尾,突然间回过神“韩老伯,你们怎么没有被抓?”
“是啊,韩清,你们家的人怎么没事?”大伙儿不干了,看着站在旁边的韩家人:“原来是他们犯罪,你们告密获了保释?”
“老韩头,我们也算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几十年了,做人要厚道,不待你这样的!”老年人气得胡子直翘“当初卖身时大家一起,如今受罪时你却逃脱,你太过份了!”
“错了,错了”女人这一群张群英晃动着捆绑的双手大声叫道“差爷差爷,抓错了!”
“什么错了?”一旁的官差疑惑的盯着老大,见老大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