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问道:“现在还有巡视吗?”
兵部尚书答道:“自黄巾之乱,内地自顾不暇,所以巡视中止。至今未曾派兵往夷州。”
孙权道:“当时战乱,中止巡视。如今东吴大治已久,为何还不恢复巡视?”
兵部尚书道:“是,微臣失职,请圣上处分。今后将恢复巡视。”
孙权拂手道:“恢复巡视是擒了假公主以后的事,以后再议。现在谁说?”
户部尚书出列道:“夷州隶属,秦汉以来,均属临海县管辖,且拨有专用经费。由于夷州人烟稀少,且民风淳朴,从无犯恶作乱之事,所以临海县也按例巡视而已。”
孙权问道:“现在还有巡视检查吗?”
户部尚书道:“黄巾之乱后,就没有巡视检查了。”
孙权哼道:“就知是如此。那一笔专用经费呢?是停拨还是上缴回来了?”
户部尚书道:“那一笔专用经费依然照拨,临海县并没有上缴回来。”
孙权道:“都用在哪里了?还是中饱私囊了?”
户部尚书道:“转用于缉查海盗,检查进出口货物,没有人侵吞。”
孙权问道:“吏部有何话要说?”
吏部尚书出列道:“经查,确有夷州管制长一职。”
孙权惊讶道:“哦,确有管制长一职,讲讲。”
吏部尚书道:“秦汉以来,夷州确有管制长一职。开始称开制长,即开发管制长,后来称管制长。管制长在夷州权限极大,似乎类于朝廷特派大员,主管夷州军,政,民,财全部事务,并有生杀权。臣以为当初朝廷有意大规模移民开发夷州,特设此职。由于海路遥远,为便于管理,特授如此重权。”
孙权点头道:“哦,如此夷州管制长就形同一路诸侯了。”
吏部尚书道:“后来不知何故,开发计划没有实施,但此职并未取消。后在临海县兼职或空职。”
孙权道:“嗯,关于夷州的过去情况,朕已明白一二。朕想知道现在,现在这个假公主管制长治理夷州后的情况如何?好即说好,坏即说坏,不准胡编。”
兵部尚书道:“前期沿海一带海盗颇为猖獗,但近年来海盗几近绝迹。沿海一带平静。”
户部尚书道:“近来夷州与沿海一带,如临海,会稽贸易互市大增,交易平顺。”
吏部尚书道:“据臣由海外客商口中了解,夷州治理平顺,百姓口碑尚佳。唯去年假公主
离开夷州几日,有人自立扶夷国,自称国王。但几日后,假公主返回夷州,兵不血刃,夷州自然平定,并无社会动荡报告。“”
孙权道:“此假公主究竟何姓何名,难道竟一无所知吗?”
吏部尚书道:“据传,此假公主自称阿水,夷州均称为水公主。所有公文落款均是‘管制长水公主’。既称是东吴公主,又常着阿里山高山服饰,也称阿里山公主。”
孙权冷笑道:“如此公主,其假无疑。众爱卿,朕拟派水军精兵二千五百人擒拿此人,谁愿请命?”
无人应声。
孙权笑容以待,目视大虎。
大虎目光转他向,若无其事。
孙权此时方觉轻敌草率,他沉思片刻道:“朕想取朱崖已久,现拟派水军五千人,取夷州兼取朱崖。谁愿领兵出征?”
无人应声。
孙权见无人领命,颜面难看,便点名道:“大都督陆逊。”
陆逊出列道:“臣在。”
孙权道:“朕以水军五千取夷州兼取朱崖,爱卿以为如何?”
陆逊道:“臣不敢言。”
孙权道:“恕你无罪,只管讲来。”
陆逊道:“臣以为四海未定,当须民力,以济时务。今兵兴历年,见众损减。陛下忧劳圣虑,忘寝与食,将远规夷州,以定大事。臣反复思惟,未见其利,万里袭取,风浪难测,民易水土,必致疾疫。今驱见众,经涉不毛,欲益更损,欲利反害。见珠崖绝险,民犹禽兽,得其民不足济事,无其兵不足亏众。今江东见众,自足图事,但当畜力而后动耳。昔桓王创基,兵不一旅,而开大业。而干戈未戢,民有饥寒,臣愚以为宜育养士民,宽其租赋。众克在和,义以劝勇,则河渭可平,九有一统矣。”
(字幕)以上陆逊言见《三国志.吴书.陆逊》
孙权见群臣竟无一人赞同自己的想法,不由生气。他目光转向他的爱女大虎,大虎居然视而不见。孙权便点他的爱婿,大虎身边的全琮:“全琮都卫。”
全琮应声出列道:“臣在。”
孙权道:“朕想听听你的想法。”
全琮道:“以圣朝之威,何向而不克?然殊方异域,隔绝隔海,水土气毒,自古有云,兵入民出,必生疾疫,转相污染,往者惧不能反,所获何可多致,猥亏江岸之兵,以冀万一之利,愚臣犹所不安。”
(字幕)以上全琮言见《三国志.吴书.全琮》
孙权脸色十分难看,道:“俩位将军老了。东吴自创始以来,一向是少年英才辈出,当此之时,须选用少年英雄才行。朕心意已决,派军中精英,新军水军一万,出征夷州,兼取州,谁愿领旨出征?”
陆逊大惊道:“此水军新军乃是臣在百万将士中精选,特别用心教习演练三年,是军中尖刀,国家未来栋梁骨干……”
孙权笑道:“哈哈,少年新军们,你们老师栽培你们,劳苦功高,用心用力。但老师毕竟是老师,他们已经老了。”
孙权目光炯炯,看着朝中的年轻将领道:“现在,国家需要你们年轻人站出来。施展自己的才能与抱负的时间到了,英雄豪杰们,谁敢出来领旨?”
卫温出列道:“小将卫温愿擒水公主。”
诸葛直出列道:“小将诸葛直愿平定夷州。”
陆逊与全琮相顾失色。
孙权笑着问陆逊道:“天下兵马大都督。”
陆逊道:“臣在。”
孙权道:“这两位小将,你以为如何?”
陆逊摇摇头,低沉地说道:“卫温与诸葛直是在我最爱的学生之中,是新水军将领中的前三甲。确是德才兼备的帅才。”
孙权满意地点头,又问全琮道:“都卫全琮。”
全琮道:“臣在。”
孙权道:“你看这两位小将能否担当此番重任?”
全琮道:“臣教习新军之时,卫温与诸葛直确是其中佼佼者。”
孙权道:“朕是问你,他二人能否担当此番重任?”
全琮道:“领军当然是堪当其职。只是征夷州实在非比寻常。”
孙权怒道:“全琮都卫,这话是什么意思?”
全琮低头道:“陛下恕罪,臣是实话实说。”
孙权拂袖道:“退下。”
全琮退回大虎身边。
孙权下旨道:“卫温,诸葛直听旨。”
卫温,诸葛直道:“臣在。”
孙权道:“册封卫温为平东大将军。”
卫温谢恩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权道:“册封诸葛直为伏波大将军。”
诸葛直谢恩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权道:“平东大将军,伏波大将军,命你二人领新水军一万,战船四十艘,即日起,整顿出发,征平夷州,生擒水公主来见朕。”
卫温,诸葛直道:“领旨!”
孙权道:“擒得水公主后,直取州。”
卫温,诸葛直道:“遵旨。”
张昭出列上前道:“陛下,州在海中,长老传言,秦始皇遣方士徐福将童男童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仙山及仙药,止此州不返。平东大将军,伏波大将军,至州可要仔细寻访神山与仙药。如能访得神山,取得仙药,则圣上万岁,百姓万幸矣!”
卫温,诸葛直道:“谨遵阁老教导。”
孙权听了,哈哈大笑。
陆逊对卫温,诸葛直严肃地道:“平东大将军,伏波大将军,我军此去,如能取胜,切记皇上懿旨,要生擒水公主面圣,要生擒,不可加害于她。”
大虎道:“我就是要好好看看这水公主的模样,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可不依!”
卫温,诸葛直道:“谨记大都督与公主指示。”
孙权兴致颇好,道:“既然大都督与公主如此在意这个水公主,你们二人在押解水公主时,善待她一些就是。”
卫温,诸葛直道:“末将遵旨。”
全琮道:“陛下仁爱之心,下此仁慈懿旨,两位将军可要认真体会哟。”
卫温,诸葛直道:“末将不敢忘记。”
陆逊道:“水公主在夷州,口杯颇佳,也算一位仁人。二位取夷州时,当有宽仁之心,以体现圣上之仁德。”
卫温,诸葛直道:“大都督教导的是。”
孙权道:“你们俩个,一口一个仁字,仁过来仁过去的干什么?不就是取夷州时,要军士少杀伤吗?二位将军记住就是。”
卫温,诸葛直道:“末将记下了。要仁,要仁,仁。”
(《三国演义》中,孙权之妹名:孙仁。)
陆逊,全琮看看孙权,知道并没有起到提醒作用,相顾失望地摇头。
卫温道:“陛下,末将现在可以行使平东将军的职责,下达军令么?”
孙权道:“好,朕正想听听平东第一令是什么。”
卫温下令道:“传令官听令。”
传令官道:“下官在。”
卫温道:“传令即时起,全部港口封港。所有船只,只许进港,不许出港。如有违反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传令官道:“得令。”
传令官下朝传令。
传令官大声传令:“平东大将军卫温有令,即时起,全部港口封港。所有船只,只许进港,不许出港。如有违反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孙权点头赞许,对陆逊,全琮道:“两位老师,对你们学生的第一令以为如何?”
陆逊道:“此令下的时机最佳,可在百官散朝前封锁港口。在消息泄露之前,就切断消息传出渠道,使夷州无法得知大军压境之军情。”
全琮道:“封锁消息,攻其不备,加分胜算。”
孙权对自己的决策十分满意,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哈哈。好!退朝。”
卫温与诸葛直意气风发地走着。
全琮对陆逊道:“大都督,他们俩个会成为昙花一现的人物吗?”
陆逊道:“无论如何,他们都将名留青史。”
“二位将军请留步。”
卫温与诸葛直回头看。
臭妹,大虎,小虎三位公主站在面前。
卫温,诸葛直连忙拱手道:“三位公主,有何指教?末将无不从命。”
大虎道:“二位将军,当大军凯旋之日,我们三个可要第一个到港口迎接二位将军。”
卫温,诸葛直受宠若惊道:“不敢,不敢。不敢有劳三位公主大驾。”
臭妹认真地道:“我们要的可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水公主。”
卫温,诸葛直道:“当然!当然!”
小虎严肃地道:“不论你们如何功高盖世,水公主如果少了一根头发,我们三个定取你首级!”
卫温,诸葛直道:“一定!一定!”
三位公主扬长而去。
卫温,诸葛直相视愕然。
建业,‘望江天’酒楼。
余老大与三木次郎对酌。
店老板往里面让王平道:“王将军吗?里面请,里面请。贵人在里面等你多时了。”
王平问道:“贵人是谁?是司马昭将军吗?”
店老板道:“我也不敢问,反正挺气派的。是他的手下吩咐小的在此恭候王将军。”
王平点头,随店老板入贵宾室。
余老大摇头道:“想不到,北魏将军居然会请西蜀将军喝酒。不用管他,我们喝我们的酒。”
余老大喝一口酒,道:“三木君,没想到你行武出身,经商居然如此得心应手。”
三木次郎道:“行武乃半路出家,经商才是我最早的头路(职业)。当年我初出家门,就到野田商社经商。后来才到了你的‘海福’号船上。以后行武,不全是你余老大推荐的吗?”
余老大道:“野田大郎原本也是经商的好手。我这条船当初去扶桑长崎,那时许多货物也都是野田君的。只是他嗜赌,才输得破产,变卖商社,最后落得被野狗拖去的下场,死得真惨。不过,他骗你的四大金又回到你手中了吗?”
三木次郎道:“哪有哇。据说那四金被野田大郎藏在夷州山里。山本兄弟在野田身上找了很久,也没找到。问他,他至死不肯说。后来山本兄弟在夷州山里到处乱找,也没找到。这四金,还是留在阿里山里好。”
余老大道:“那三木君如何有本钱买货经商呢?”
三木次郎感叹道:“如果不是因为失了这四金,愧对菱角,我也不会重涉商海。我决心赚回那四金,给菱角在长崎有一个安定的家。那些经商的本钱,是荷叶,龙弘,花家四姐妹,还有莲芯凑给我的。多亏这些年历练,我在长崎,临海,夷州,还有崇武人头都熟,生意也颇顺手,所以四金已经赚回来了。多亏余老大你这条船为我运货呀。”
余老大笑道:“哪里的话,这是你照顾我老头子的船。三木君,你和菱角已经成亲,为什么不回长崎?”
三木次郎道:“当我一无所有之时,菱角不嫌弃我,下嫁与我。这次回长崎,就是要为她建一处幸福的家。我不会让菱角失望的。”
楼下街道上鸣锣传令声:“平东大将军卫温有令:即时起,全部港口封港。所有船只,只允许进港,不准出港。如有违反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余老大一拍大腿道:“糟了,封港了。不准出港,去不了长崎了。”
三木次郎道:“这倒不用担心。封港自有开港日。但不知何事封港,要封多久?”
酒楼中议论纷纷。
三木次郎与余老大静静地听酒客们的议论。
甲道:“封港了,封港了。”
乙道:“以前可没听说过,出了什么事?”
甲道:“听说昨日朝上,圣上震怒了。”
乙道:“圣上为何震怒呢?”
甲道:“还不是为那驴面小子诸葛恪么。”
乙道:“诸葛恪呀,我见过。诸葛谨的儿子,脸是特别长。”
丙道:“皇上看见小孩脸长就生气,那小孩该倒霉了。”
甲道:“才不呢。皇上叫牵一头驴来,在驴脸上写上:诸葛子瑜四字,满朝文武哈哈大笑。”
乙道:“既然笑,又为什么震怒呢?”
甲道:“听我说呀。诸葛恪那小子不慌不忙,拿起笔在驴脸上又添上两字。”
乙道:“什么字?”
甲道:“简单,‘之驴’二字。连起来就是:‘诸葛子瑜之驴’。”
众听众道:“这小子真聪明。”
甲道:“皇上也夸奖他。诸葛恪就赚到了一头驴。”
乙道:“皇上很高兴呀,并没有生气。”
甲道:“对,皇上很高兴,就命大虎,小虎俩公主舞剑。满朝文武一起鼓掌叫好。”
乙道:“那皇上不就更高兴了吗?”
甲道:“偏偏此时初生牛犊不怕虎,诸葛恪突然提起夷州水公主。”
三木次郎与余老大本来听得津津有味,此时立刻凝神倾听。
乙道:“夷州水公主怎么啦?不也是咱们东吴公主吗?”
甲道:“皇上一听夷州水公主,立时震怒,说水公主是假的,要派兵擒拿夷州水公主。”
乙道:“那是昨天的事呀。”
甲道:“今日这不就下了封港令吗?”
三木次郎与余老大听明白了。
三木次郎起身道:“真变假时假还真。余老大,你请坐。我去码头先看看。”
余老大会意地点头道:“去吧,该做什么做什么,能帮忙时就帮忙。”
三木次郎在码头上散步,看着一艘艘高大的兵船,默默地数着:“……三十一,三十二……”
三木次郎回到‘海福’号货船上,拿出鸽笼,给两只信鸽缠好纸条后放飞。
余老大道:“三木君,你还带着信鸽?”
三木次郎道:“是菱角给我的。她说我出远门,天涯海角她不放心,叫我带在身边,到了长崎,给她报个平安。”
余老大笑道:“想得真周到。这回可派上大用场了。”
‘望江天’酒楼。
一大一小两套间,里面小的一间司马昭与王平对饮。外面大的一间坐着两桌便衣护卫。
司马昭笑道:“王将军,街亭相会,别来无恙?”
众所周知,街亭一战,乃是蜀军一大败绩。
王平岂能示弱,立即反唇相讥道:“司马将军,上方谷一别,风采依旧。”
诸葛亮在上方谷一把火,曾烧得司马一家三口抱头痛哭。多亏天降大雨,司马一家方能脱险。
司马昭哈哈大笑道:“上方谷一场大火,我司马家如凤凰火中般涅,不但重生,而且更加风采。”
王平不愿与司马昭套交情,直奔主题道:“司马将军约我,不知所为何事?”
司马昭笑道:“你我时常在战场相会,彼此遥望,总不得把酒言欢。今日难得共饮,随意海阔天空,岂不快哉?”
王平道:“司马将军有话请讲,某尚有公事须办。”
司马昭一听,哈哈大笑道:“不过是去祭一衣冠冢,何必如此认真?”
王平严肃地道:“我家后主极为有孝,时常思念孙夫人,所以交待某一定要做得风风光光。”
司马昭冷笑道:“孙尚香孙夫人,当今女中豪杰,曾浪迹江湖十年,谁人不知?那时,可有人想起她来?如今一个衣冠冢,却要搞得风风光光。”
王平认真地说道:“司马将军差矣。我家后主自襁褓之中,即由孙夫人抚养,一直到四岁形影不离。母子情深,胜于亲生。当年孙夫人离去之后,我家后主寝食不安,以致数年之后,时常半夜自起,到处走,要寻娘亲。以前不得自主,后主立誓,登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迎回母亲孙夫人。无奈天不从人愿,后主登基之时,竟是孙夫人投江之日。我家后主痛定之后,决意要在母亲墓前祭扫。多年下来,竟不得时机。所以,这一次特别交待某一定要风风光光祭奠一番。”
司马昭仰天大笑道:“哈哈,有活人不去迎取,却要在一个衣冠冢上大做文章,可叹呀可叹。”
王平正色道:“司马将军,为何出此戏言?”
司马昭笑道:“王将军昨日在东吴朝上,不是听说夷州有位东吴公主么?”
王平道:“司马将军是说夷州管制长么?吴主已经当众认定,此东吴公主是假的。况且孙夫人早已投江而死,岂能死而复生?”
司马昭又笑道:“谁人曾见孙夫人的尸身来?而且孙夫人浪迹江湖时,她所领的两船水军哪里去了?王将军自然听到诸葛恪小儿讲道,东吴公主率两船水军迎战燕王五船之战,难道竟无一点想象力吗?”
王平笑道:“司马将军,你不觉得你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吗?”
司马昭一本正经地道:“军国大事,岂能以儿戏视之?”
司马昭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窗外传来传令兵鸣锣告示声:“平东大将军卫温有令,即时起,全部港口封港。所有船只,只许进港,不许出港。如有违反者,以违抗军令论处。”
司马昭笑道:“怎么样?将军,听到了吗?”
王平默然。
司马昭兴致十足地对王平道:“请寄言你家后主,如果他愿为他英雄的母亲,向他娘舅讨回公道,司马昭愿助他一臂之力。”
司马昭注视着王平。
王平看着司马昭,摇摇头道:“难怪世人皆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外面大间的两桌护卫中,有一青年护卫拍案而起,拔剑欲冲入里间。
一壮汉上前就是两耳光,低声喝道:“坐下!”
里间,司马昭哈哈大笑道:“路人皆知,不正说明大丈夫处世坦荡荡么?”
王平反客为主道:“既然司马将军如此赞夷州公主,司马将军想为夷州公主做些什么呢?”
司马昭认真地说道:“辽东公孙渊竟敢染指夷州,某将攻其老巢,直取辽东,杀死公孙渊,以解夷州公主防其卷土重来之后顾之忧。”
王平进一步试探道:“那么现在呢?你如何解夷州公主兵临城下之忧呢?”
司马昭诡秘地笑笑,招王平到窗前,手搭在王平肩上,道:“这夷州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灯。你看,那边船上飞起了什么?”
两只信鸽直向东南海天飞去。
王平点头道:“信鸽!”
司马昭冷笑道:“让东吴碧眼儿也尝尝东吴公主的厉害。他们兄妹火拼,我北军自会严阵以待。”
王平坐不住了,起身告辞道:“司马将军,某公务要紧,就先告辞了。”
司马昭并未起身送客,坐着笑道:“王将军,寄言你家扶不起来的阿斗,倘若今后他向我北军投诚,某将善待之,决不让他英雄的母亲伤心。”
强大的东吴水军船队在大海上乘风破浪。
卫温精神抖擞站在指挥台上,望着大海。
诸葛直认真仔细地在指挥台上查看航海图。
(字幕)这是当时亚洲最强大的海军舰队。当时的夷州,使孙权‘忧劳圣虑,忘寝与食’。以致孙权决然派出强大的海军‘远规夷州’。
那么,当时的夷州怎么样呢?这还要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