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穆玲珑追着赵大凯离开,可奶娘却没走,奶娘是听闻楼上吵闹,吓得手足无措,心里一个声音告诉奶娘,不能再等了,要去找姚县令,奶娘这才即刻奔往了县衙去请姚程远来救苦救难。奶娘哪只,她的机智与灵活应变,不单救了水仙,徐秋葵等人,更是救了穆玲珑。
“没事。就是赵大哥……姚伯伯您快上楼去看看吧。”
姚程远听闻穆玲珑话,带领着跟随他同来的三班衙役,一并上楼,姚程远还未进门,就听见屋里童天明杀猪似的哀嚎:“哎呦,疼死我了,我怕是活不了了。哎呦……”
“这到底是怎一回事?”姚程远进门,最先看到的是被打躺在地的赵大凯,赵大凯嘴里流着血水。看样子似是伤得不轻,而房里就刘权一人站着,毫发无损,怎看这恶事都是刘权做的,可若作恶的是刘权,那被伤的则会是刘权的主子童天明。
童天明的胳膊明显被刀子割破了口子,其实那口子并不大,伤势也不重,怕是也仅仅是割破层肉皮,流了些血罢了,看童天明邪乎的,喊疼喊得呼天抢地的。姚程远也就知道了,这定是早前来了什么高人了,抢在自己惩治童天明前,出手教训了童天明这一败类,人渣,教训的好啊!
姚程远不由在心里低呼了声,高人出手教训童天明,教训的好,毕竟姚程远念着跟童老员外乃是旧识,自是不好拿童天明怎样,哪怕是童天明做了恶事,姚程远也定不可能真要童天明的命,撑死也就是把童天明关进牢里吃几天牢饭罢了,只是此般惩罚,童天明岂能长记性。出来定还会再犯。
其实就算姚程远真想重罚童天明,怕也做不到,童天明毕竟继承了童老员外的所有家产,在当地算是有钱人家,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同样能保释,能减刑,毕竟罚也可以交罚金来顶罪,所有就算姚程远有心想罚童天明,怕是童天明也会交银子来平事。只要不出人命,姚程远就奈何不了童天明。
童天明也恰恰是算准了这点,所以今日童天明闹事,就算要刘权闹得再凶,也仅是放纵刘权随意伤人,而不害命。伤人顶多就是进牢房吃牢饭,罚银子了事,而杀人则就要偿命了。
“赵大哥……”怎比,姚程远都觉得赵大凯的伤势重。
“赵大凯,你没事吧?还能听见本官的话吗?”
“能。”赵大凯虽道了声能,可早前却是被刘权给打得略惨,赵大凯道能时,极尽全力地抬头看向姚程远,可赵大凯的视线却半晌不能聚焦在姚程远身上,勉强抬起的头,刚抬起,就像是老年人容易眼花般,使劲地摇了摇头。
“姚伯伯,赵大哥的眼睛该不会被童家的恶奴给打坏了吧?”
“赵大凯,你还能看清本官吗?”
“有些模糊。”听闻穆玲珑关切的话,姚程远不免再向赵大凯询问伤情,赵大凯则老实地回答姚程远,看姚程远时,视线有些模糊。
“大凯哥,你该不会是要死吧?扬扬不想要大凯哥死。大凯哥不是跟扬扬说好还要教扬扬怎跟媳妇生小娃娃呢。大凯哥……”见赵大凯伤势严重,童天扬语不惊人死不休,趁赵大凯‘弥留之际’赶紧将自己有多舍不得让赵大凯死的心情及缘由抒发出。
弄得赵大凯是又好气,又好笑。“二少爷放心,大凯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恩,扬扬还等吃大凯哥和水仙姐的喜糖呢。”童天扬再扯出句话,惹得赵大凯精神为之一振的同时,水仙的娇俏脸庞也不由染上了两朵多姿的红云。
“姚程远,你这狗官,你是不是偏袒那傻子,跟那恶霸,童大少爷我也伤了,且我还受得是刀伤,比他那拳头打的伤可重多了,你怎不知道问我伤势如何,就问他?”
“怪了,童大少爷,你怎知道我赵大哥的伤是拳头打的。”
“我……”
“也对,就是你叫你家的恶奴给我赵大哥打的。”
“姓穆的你少血口喷人了,分明是刚出现的那个戴猴脸面具的强人,给赵大凯打的,还用水果刀割了我一刀,他……”
“你才胡说!”芙蓉已然听不下去了,冲出来为早前从刘权射出的水果刀下救了她一命的猴哥证明清白:“大人,您可要为芙蓉做主啊,刚童大少爷指使那刘权,差点害了芙蓉的命,要不是得那位面戴猴脸的恩公相救,只怕芙蓉这条命就丧在童大少爷,跟那刘权手里了。”
“您看,我家妈妈雇用的这些个伙计,全都让那刘权给打伤了。”芙蓉扯住几个徐秋葵铺里雇得伙计,推到姚程远面前,伙计们大多面部皆挂了彩,显而易见到姚程远一眼就能看见这些个伙计皆是被人打伤。
且伙计的伤与赵大凯的伤,几乎皆是出自一人之手,那人就是刘权。
127.第127章讹银一百两
“大胆童天明,你竟敢唆使家奴打人致伤。你……”
“姚程远,凭他们众口一词,你就定我的罪,会不会太草断了?”
“本官草断?你竟敢……”
“姚大人,玲珑有个主意,既是童大少爷说他没有纵恶奴行恶,不如您唤童大少奶奶来这里一问,看童大少奶奶怎说?”穆玲珑猜到以简水瑶的个性,定不会放童天明来怡红院胡搞,就那天简水瑶大闹老莫伯的衣裳铺一事,穆玲珑就能看出来。而童天明则应是个不择不扣的妻管严,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嘛。
果然穆玲珑一提简水瑶,童天明立即变了脸色,此时童天明的脑袋里已然展开了人神交战,若真让姚程远把他的夫人简水瑶请来,那么当着众人面,夫人定会向着他说话,只是如若让夫人知道他酒醉,借酒壮胆竟带着刘权来怡红院嫖,且他不但嫖,还在怡红院闹事,定不会让他好过。
人前自不会给他难堪,可回家,怕是他非被夫人简水瑶褪层皮不可。
“不用唤我夫人来了,是我,赵大凯是我叫刘权打的,可我也是喝高了,见赵大凯有心想要轻薄水仙姑娘,我这才……”
“你胡说,我跟赵大哥,我们是……”水仙一时情急,见童天明挑唆刘权打伤心仪男人不说,竟还想推卸责任给她的赵大哥,便不由分说出口替赵大凯证明清白,结果水仙话说一半,突然想起赵大凯早前层与她说的绝情话,不由语塞当下。
童天明哪知水仙跟赵大凯究竟是出了何种事,听闻水仙替赵大凯说话,话未说完,突然就不知为何不说了。童天明霎时就来劲了。
“水仙姑娘,我乃是好意,其实我知道裴员外有意向认你做干闺女,你若真做了裴员外的义女,那届时我去向裴员外提亲,裴员外许是能应,这样你我就……你这还未出阁,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清白背着无赖赵大凯给玷污。所以……”
“呸!”赵大凯啐出口血水的同时,就听水仙忍无可忍,可水仙却碍于赵大凯早前的绝情话不敢将自己与赵大凯的关系说得太过亲密,只得说两人乃是住同村,且又是同乡。而赵大凯则在得知自己竟是误会了水仙,裴员外并非是想娶水仙,仅是想认水仙做义女。且赵大凯也知此刻当要说什么话最合时宜,不然没法整治童天明。
就听赵大凯狠捣出嘴里那碍事的血水后,就大胆地再度喝了声:“锦娘是我赵大凯没过门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