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了,寻到了。是位两鬓斑白的老人家卖给我的,还说是杨伯伯的朋友呢。”
“恩,看来还真是我的老朋友卖给玲珑丫头你的。”
杨天里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满,兼太快了,一时间,让穆玲珑不由起疑。穆玲珑觉得事情未免有些古怪,她只说那老人家两鬓斑白,又没道老人的姓名,杨伯伯怎就一下承认乃是他的老朋友租给自己的房子。
“杨伯伯,您那老朋友蓄这个山羊胡,胡子都白了,有些显老气,下次再见,您定要劝劝您的老朋友把那山羊胡都剪了吧,别蓄了。”
“恩,好,他蓄那个山羊胡,我还说过他显老气呢。可他却偏偏不听我的。”杨天里说得好似他真有个蓄全白山羊胡的老朋友似的。
可穆玲珑却知道事实或许并非如此,因为穆玲珑刚在杨天里面前撒谎了,那老者下巴光秃秃的,根本就没蓄山羊胡。可杨伯伯却一脸笃定地承认了,这究竟是怎一回事。
“杨伯伯还有认识长山羊胡的朋友啊,好怪哦,扬扬怎从没见过。”
“那是因为早前扬扬来京时,那个伯伯,还没同他家的公子来京城做生意啊。那是杨伯伯后来再结交上的朋友,他是在一个在外经商的一位外县富家公子家的老奴。”
“哦,原来是这样。”
“恩,对机会啊,扬扬将这个长山羊胡的老奴说给扬扬认识,好不好?他的山羊胡要没剃的话,怕是会让扬扬觉得他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呢。”
听闻傻小子跟杨天里的对话,穆玲珑刚才涌起的疑心又不由消散,许是杨伯伯真跟那老者乃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旧识,老者以前确实有蓄山羊胡的习惯,真被自己扯谎给说中了,只是老者后来因上了年纪,许有人像杨伯伯那样说他蓄山羊胡显老吧,所以老者才狠心将蓄了多年的山羊胡给剪掉了。
嗨,自己好端端的怀疑杨伯伯做什么,自己带着傻小子跟奶娘一起来京城,万事不皆是杨伯伯在照应,也许那老者还是杨伯伯故意找来的也说不定,看自己许久没能寻到可心,又价钱合适的房子,故意找个老者,买间房来,租给自己。
数月之后,穆玲珑才知,她今日的猜测,竟是误打误撞地猜对一半。房子却是有人故意要老者租给他的,可使唤老者的那位幕后人士却不是杨天里。
“哦哦,扬扬跟媳妇,娘,还有奶娘有大房子住喽。”童天扬拍着巴掌笑得别提有多开心了,这几天来,穆玲珑一直为房子发愁,整天吊这张脸,而傻小子童天扬见媳妇穆玲珑闹情绪,不开心,他自是也高兴不起来,接连几天,这对假夫妻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今天寻到了房子,两人的脸上终于拨云见日了。
回到家,穆玲珑就跟母亲道出了租到便宜房子的好事,且带穆玲珑等人搬家过去,一家老少霎时皆爱上这房子,尤其奶娘跟穆玲珑的母亲。
谁也没想到的是平日细心谨慎的穆玲珑,竟也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穆玲珑跟老者来看房时,光顾着看房了,竟没留意到房后面竟套着个园子。园子竟还面积不小,穆玲珑的母亲跟奶娘两人皆是那种闲不住的妇人。两人住下当天,就上街买来了一包蔬菜种子。在园子里种了不少绿菜。
穆玲珑见那园子又大,又合母亲及奶娘二人的心意,顿时觉得这房子租得值,实在是值,且这房子,那老者说看在杨天里的面上。所以将价钱一压再压,租房一天的钱比在外面住一天客栈还要便宜。
且屋里还有老人说是早前为卖房子,而暂住这里,买来的吃不了,所以剩下的米面,穆玲珑看房的时候曾去看过,那米有小半袋,面竟满满一整布袋。老人似喜欢吃米,不太喜欢吃面食。
可穆玲珑恰恰喜欢吃面食,各样面点小食,那可是穆玲珑的最爱。尤其是美味可口,不怎甜腻的花糕。还是在县城开酒楼时,穆玲珑才知奶娘竟是厨艺精湛,竟会蒸花糕。锦娘学做花糕的手艺,还是奶娘教的。
后来京城,帮杨天里经营酒楼,穆玲珑要奶娘将蒸花糕的手艺教予了杨天里酒楼里的大厨们,花糕一经在京城上市就又火了一把。杨天里酒楼里的花糕卖得那叫一个俏。老少皆宜。
就这样,穆玲珑一家人在京城每天起早贪黑,兢兢业业地忙做生意赚钱,一家人靠双手发家致富,奔小康,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却没过太长时间。
京城突然传来消息说是穆玲珑的那个便宜将军渣爹从边关打了大胜仗,竟是得胜凯旋回京了。这一消息一传开,穆玲珑便知,她跟母亲宁静祥和的生活可能怕是要到今天为止了,因为哪怕二房等人不找上门来,怕是她那个将军渣爹也会上门来找。
果不其然,穆大将军凯旋的消息才在京城传开三天,这位英雄人物穆大将军就带着一队兵马来抄女儿跟大夫人的家了。
204.第204章举家回娘家
不过将军大人来得还真是不凑巧,正赶巧穆玲珑跟其母亲不在家中,也不知是否是穆玲珑能掐会算,竟掐算到她的将军渣爹会在近日来她跟母亲家‘抄家’,总之穆玲珑早就提前两天带着母亲离开家,不知去向了。
以至于将军到来寻女儿扑空,寻大夫人还扑空,傻小子则宛似穆玲珑身后的尾巴,自是穆玲珑去哪,他便跟去哪里,所以将军大人来到女儿与大夫人等人所暂时租住的房子时,家里唯有奶娘在,且奶娘还不在屋中,而是在后院拾掇那些个她与大夫人买来种园子里长势喜人的蔬菜。
原来来福竟是将军眼中的当红管事,怪不得早前敢那般目中无人待奶娘,可再来穆玲珑等人拜访,来福却早不似从前,甚至端起一脸恭维笑容,对奶娘那叫一个恭敬。
“杨妈,大小姐跟大夫人,还有大姑爷这是去哪了?”
“这不是来福管事吗?”奶娘跟来福也算混了个脸熟,其实早在那次来福登门后,来福还曾登门拜访过,甚至不止来了一两次。本来早前来福听闻大小姐跟大夫人搬家,从早前的民宅到现在的租房住,来福本是想唤将军府里的下人或兵勇前来帮大小姐跟大夫人的忙的。
可却被穆玲珑给婉言谢绝了,穆玲珑告诉来福,在她那个将军渣爹没回来前,叫来福能少来她跟母亲家走动就少来,穆玲珑可想得明白,若届时她那个将军渣爹回来,知道来福跟她和她母亲走这边亲近,那岂不会利用来福做跳板来接近她跟她母亲。
天下哪有那等便宜事,所以她趁早将这条捷径给她的将军渣爹堵死,再者穆玲珑自知来福的底细,自也不可能真让来福得那般大功劳。小功劳自是可以让给来福拿去讨她的将军渣爹的欢喜,可大功劳可不行。
还是要她的将军渣爹遇事亲力亲为的好,越容易到手,往往越不知珍惜,并非男人的略根性,同样女人也是如此,哪怕是穆玲珑她自己也逃不过,既知如此,穆玲珑自是要做个坑爹女儿,决定在父亲与母亲和好的道路上不停的挖坑,让父亲一个坑才爬出来,立刻又跌进自己挖好的下个坑中。
所以,今日,就是穆玲珑给她的便宜将军渣爹挖好的第一个坑爹坑。其实并非穆玲珑神机妙算,而是穆玲珑听闻她的将军渣爹从边关凯旋而归,便知道凭二娘当时被她气得脸憋成猪肝色的样子,定不可能放过她跟她娘,定会跟她那将军渣爹面前告她的小状。
二娘等人能怎给自己告状,穆玲珑都想到了,除了说傻小子的事,怕是免不了添油加醋将那天发生的事情,狠狠地编排一番。当然还有她穆玲珑现在帮杨天里杨伯伯管理商铺,海赚银子的事。
综合一众推理,穆玲珑得出结论,她那个将军渣爹一旦回京,不出三日,保证得来她家跟她和她娘报道,既是如此,她就带着娘跟傻小子出去躲避一时,顺便挖个深坑给父亲跳。要问穆玲珑带着母亲大夫人跟傻小子童天扬三人去哪了,那还用问么?自是穆玲珑的母亲的娘家喽。穆玲珑可是打着旗号,自从她回京后,已是有许久没见过外公了,还有她把玉锁交给恩公保管的事,不得向外公讲明吗?
总之穆玲珑可以陪母亲回娘家的借口多多,穆玲珑从不发愁这些。眼下当愁的乃是她的将军渣爹,知道她跟母亲回了母亲娘家,她的将军渣爹是急,还是不急。谁知道母亲继搬出将军府后,会不会回娘家告状,是吧!
反正穆玲珑带母亲跟傻小子回母亲娘家时,脸上一直端着浅浅的得意奸笑。弄得傻小子爬上马车,恨不得躲得穆玲珑八丈远,而穆玲珑的便宜母亲大夫人也觉得女儿的笑很怪,好像有人将大祸临头似的。
“将军大人请用茶。”可以说穆玲珑临走的时,毕竟是早就推算到她的将军渣爹必会来,所以为避免突发情况的发生,穆玲珑将该说的话,都事先跟奶娘杨玉通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