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以彤突然好怕凌宛过来说教,她自认为是一个成年人,有自己一套判断标准。
“我之所以持中立意见是猜定你心中已然有答案,即使我们讨论出花来也不会影响的你的决定,反而会徒增烦恼,而你的这个决定所选的路注定要比平常人艰难。”
凌宛说的没错,刚刚洗澡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决定。
“中立代表我无条件支持你,人生苦短,开心就好了。”希望她可以不用纠结,安然度过,不似她一般一直错过。
郝以彤冲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凌宛,谢谢她的支持,没有用自己道德标准来束缚她人,給了她前进的勇气。“谢谢你,凌宛。”
成长道路且乏且艰,幸得一些贵人的勉励,那么这一辈子都值了。
想来想去还是去了店子里买一支钢笔送给她,做办公签字用,她有试过,出墨均匀不会弄脏手,写在纸上也不刻,就是价格稍微贵了些。不过一分钱一分货嘛,到了这个情分上,郝以彤也不在意这许多了,反正是她自己出来赚钱了,自然可以自由支配。
今天特意弗了她要接着她一起回去的好意,因为若是有她跟随那这礼物送出去还有什么惊喜可言。待会回去就能好好解释,顺便谈谈上次告白的事情了,嘤,单身了二十多年即将脱单内心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呐。
她刚刚进门换鞋子,就与急急忙忙出门的寇楠撞了面,神色匆匆,恐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是撂了一句:“关好门,别等她。”果然临了临了还是不忘记嘱咐郝以彤关注门窗之类的,其实这种纯属多余,因为小区的治安极好,不时就有保安骑车巡逻,至今没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郝以彤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有什么坏事发生。只是她上了微博就知道寇楠为何如此匆忙了。
“我们医院的设施还不足以承担这次手术,还是快点转往b城吧。”主治医生慌忙的说着,救人如救火,若真是能治愈的话,肯定当场就留下来了,听说还是个明星,这带来的效益有多大医院也是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才做出这样的绝对。
救护车呼啸着冲往b城。
寇楠接到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好好的拍戏居然还能摔下来,真的是不知道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当寇楠辗转几个城市才看到躺在监护室中脸色苍白的钟梓时,那一刻她真的想骂人。剧组那么多人,唯独她摔了下来。真的不想以最坏的打算去揣摩人心,也不愿脑部各种阴谋论,只愿她能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就好。这么些年,她一直打拼已经够辛苦了。
“探视时间到了。”
寇楠被催促着赶了出去,之前主治医生提及没有危及到生命,只是身体多处骨折,其余的情况还要进一步检查核实才能告知结果,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脸部只有轻微的擦伤,应该是她保护的好,说句不好听的,演员也就只剩下那张脸了,当然她的演技在小花旦中也是脱颖而出的。
即使消息再被压制却还是被传了出来,各路粉丝纷纷转发祈福,一时间也上了热搜久居不下。民间的说法就是这样,传闻只要满足多少虔诚的祈祷,那么就会逢凶化吉。不管可不可信,人们还是这样做了,作为对这个年轻小姑娘唯一能浮出的东西了。
寇楠也翻看了下评论为之动容,觉得钟梓这些年没白打拼,至少有着坚固的后援团在背后支持着她,鼓励着她,作为她的娘家人自处。当初那个走投无路的小丫头终有一天闯出了一片天。
钟梓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也成功从监护室过渡到普通病房,只是她身份特殊,自立了一间单人套间病房。舒适且悠闲,这当然是面对来看望她的人说的,有时候伤口的剧痛时常让她皱眉头,人前却还是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不能说她虚伪,要说的或许就只是她很懂事吧,不想经济公司和剧组难做,不想粉丝心疼。
经纪人在寇楠在的时候根本不会出现,本来就心虚,再加上寇楠身上常年的低气压带着些许盛气凌人,更是让人从脚底生冷,自然这样的空间内两个生物是难以头对头生存下来的,所以只能很有默契的躲着。
寇楠就这样每天奔波于两市之间,虽说本市的医疗水平甚好,但是医师建议先不要移动患者,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当然听从。
然而郝以彤与寇楠却像陷入了怪圈,除却公事上的交流私下基本没有,虽然她也会载着她回家,会吃她做的早餐,可是有种东西在悄悄变质,她知道的。而且郝以彤买的钢笔至今都没有送出去,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么没用。
“你又要去看钟梓了么?”看到寇楠微皱着眉头,怕她不开心遂解释着:“是这样,我今天煲了汤想要送过去給她补补身子。”怕寇楠不准,又补了一句:“还有我同学想让我要一张签名。”
听起来还没人性,也只有郝以彤才会这么找理由。
其实寇楠很想说这些事都没必要她亲自去,汤她可以带去,签名她可以带回来。而且也没必要特意煲汤,本就请了护工专门照顾钟梓来着,算了算了,随她去,都是她的一份心意。
寇楠不置可否,率先进了车子。
郝以彤还纠结着要不要叫停车子下去买束花什么的带着,一盅汤怕是有些寒酸,纠结纠结已然到站。
只留郝以彤跟在后面懊悔的想要跺脚,碍于怕影响病人的休息,方才作罢。
病房是在13层,很安静,房间采光也好。
到病房的时候,钟梓正躺在床上用手机看着电影,手机是用懒人支架作为支撑。一个人倒也自在悠闲。
看到寇楠来了没什么反应,只是掀了掀眼皮算是打了个招呼,倒是看到跟在后面的郝以彤就嚷嚷着要起来,寇楠帮她摇了上来,摇到她说好的位置,就拿起水果刀在一旁削着苹果。
本来心里做好的准备,初见到还是心惊了一把。右脚打上厚厚的石膏吊在了上面,右手也打了石膏,只是没有限制到她挥舞的臂膀。头上也裹了纱布,脸上有着跟皮肤不相称的淡红色,有些还正在结痂,怎一个惨字了得。
被钟梓召唤着靠近,谨慎的挨着床沿坐,唯恐一个不小心压到她。
似是从她皱在一起的小脸中看出心疼,遂安慰着她:“哎呀,没事啦,等两个月姐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
郝以彤赶紧推出她一直提着的大骨汤,嚷嚷着它的好处。无非就是补充钙质,延缓衰老,美容养颜,更适于那些伤筋动骨的人来喝了。
钟梓觉得跟郝以彤很投缘,傻乎乎的很单纯,就像清流一般荡涤着人们污浊的灵魂,且长这么大心思还能如此纯净,着实不易。现在还一头雾水的满房间找着碗来盛汤呐!想到应该是护工阿姨收拾完放在了外间,遂提醒她到外间找找。
“你怎么把人家拐过来了?”钟梓打趣着,只是看她们刚刚都没有互动的模样,怕是什么都还没说开。
苹果皮一直被相连着削掉,直到最后一刻啪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掉入了垃圾桶,听到钟梓的话,嘴角一抽,直接把苹果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哼,小孩子脾气。喜欢记仇,我可是个病人啊!”不就是调侃了一下这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