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安雯话音刚落,穆瑾宁就一脸血地出现在病房门口,一边往病床边走一边说着无耻的话:“车董,这下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了,给开个后门签了我的电影呗,不然下次还会发生什么我真的不能保证。”
车安雯射过去一道满是杀气的视线:“你还敢让我签你的电影?”
“当然。”穆瑾宁在蒋沐函身边坐下。
蒋沐函看看穆瑾宁那一脸血,抬手给她擦了擦,发现血迹都已经干了,她环视一圈病房,也没看到能当毛巾用的东西,只好问穆瑾宁要了钱,打算去小卖店买条毛巾过来。出门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带,这会儿真是身无分文。穆瑾宁直接把钱包给了她,还交待她买点吃的来,折腾了这么久,又流了这么多血,有点饿。蒋沐函十分无奈,这人居然还有胃口吃东西。
蒋沐函去买完东西回来,刚好护士已经给车安雯办完了手续,正在给车安雯挪床,要把她送去住院部。车安雯拒绝了那张推床,说要走过去。但是当她伸手去拿头顶的吊瓶时,蒋沐函发现她的动作很迟缓,而且似乎每动作一下都很痛苦。
穆瑾宁起身,帮着行动不便的车安雯把吊瓶拿下来。车安雯可能真的是没有精力跟她纠缠了,倒是没有拒绝,抬腿往外走,只不过走了两步就捂住胸口皱起了眉头。
旁边护士很无奈地劝着车安雯:“你肋骨都断了,就不能安分点儿?”
蒋沐函这下知道车安雯伤在哪儿了。车安雯没听护士的话,固执地要自己走,穆瑾宁举着吊瓶跟在旁边。
护士见劝不动也就不多说,只不过转而又对穆瑾宁说:“你还有空给别人拿吊瓶呢?你自己也要挂吊瓶的,赶紧去输液。”
穆瑾宁无所谓地道:“那我也住院吧,跟她住一个房。”
“人家住的是单人间。”
“……那我去陪床。”
护士也是无语了,见了蒋沐函,直接把穆瑾宁和车安雯的住院卡以及一堆她们做的检查结果塞到她手里:“你是家属吧?那你去给她办住院手续吧。拿着手续直接去住院部,会有人给她安排输液。”
“哦,好,谢谢。”
由于车安雯每走一步都一副要晕过去的痛苦样,蒋沐函不顾她的反对借来一把轮椅,让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去了住院部。看着车安雯在病床上躺好后蒋沐函才转身又去给穆瑾宁办住院。
在蒋沐函的要求下,穆瑾宁的病房被安排在了车安雯的隔壁,只不过穆瑾宁死活赖在车安雯的病房里不走,护士和车安雯都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留在车安雯的病房里输液。
穆瑾宁挂上吊瓶后,蒋沐函去打了热水来给她擦脸,满脸的血把脸盆里的水都染红了。擦干净脸上的血迹后蒋沐函才看到穆瑾宁的脸侧,靠近耳朵的地方还有一道划伤,伤口不算浅,但已经不流血了。蒋沐函觉得这伤一定会留疤,她心疼得要死,穆瑾宁这张脸张得好看,留下个这么明显的疤痕可惜了。
蒋沐函唠唠叨叨的,一直怪穆瑾宁不小心,穆瑾宁倒是也不顶嘴,由着她说,倒是边上的车安雯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骂蒋沐函太啰嗦。穆瑾宁搂着蒋沐函的腰显摆道:“你就是忌妒,没人照顾你你心理不平衡了吧。”车安雯翻她一个白眼,把头扭到另一边闭眼睛睡觉。
折腾了大半晚上,两个伤患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蒋沐函长舒口气,坐在两张病床的中间,守着两个睡得不□□稳的人。
临近天亮,车安雯的吊瓶挂完了,蒋沐函叫来护士给她拔针,睡得并不算熟的车安雯被这动静吵醒,护士拔完针她就说要回家,蒋沐函拦下她,说你这连路都走不了的样子要怎么回家。车安雯也是固执,非要走,蒋沐函轻轻推她一把,她就跌坐回床上,然后捂着胸口疼得直吸气。蒋沐函说:“看吧,疼死了吧?你就别逞能了,在这儿住两天能死啊?”
“我今天还有工作。”
“让你秘书拿到这儿来做。”
“我要开会。”
“就你这样还开会?喘个气儿都疼吧?就算你坐在会议室里,你有精力听人家说话吗?听得进去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车安雯哑口无言,估计也是真疼得厉害,最后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给助理打电话,把情况说过之后交待助理去她家给她拿换洗衣物,然后通知秘书把工作带到医院来。
成功劝睡了车安雯后,蒋沐函也困得不行,挤在穆瑾宁身边打算眯一会儿。穆瑾宁翻个身抱着她,拿脸蹭着她撒娇:“小沐,我头疼。”
蒋沐函抬手摸摸她脑袋:“伤口疼吗?”
“伤口也疼,头也疼。”
“我给你揉揉。”蒋沐函按住穆瑾宁的太阳穴,轻轻给她揉着:“这样行吗?”
穆瑾宁很满足:“嗯。”
“那你睡吧。”
“小沐……”
“嗯?”
“我撞车的时候以为我要死了,满脑子都是你,就怕你会给我殉情。”
“……放心吧,你死了我会找个比你更好的,好好活着,你完全不用担心。”
穆瑾宁轻轻地笑:“我那个时候想,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吊着一口气,见你一面。”
“……”
“好把银行密码告诉你。”
蒋沐函翻个白眼:“你不是快破产了吗?居然还有存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