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扬茶砖!这可是名茶!
一片的人哪怕不顾及梅之鲟的深不可测,也得看在这名茶份上附和点头感谢,一派和睦,十分推崇...
秦家的人看着内心呕血,再不想逗留。
而此时...陈骏也走向秦翰,后者冷冷看他一眼,吓得他步子忍不住一顿,而秦翰淡淡道:“煜儿,上去接你母亲回家,杂事不必提,只说我晚点回去便可,不用挂心”
这话算是会心一击?
——你再报复,梅家的媳妇也成了秦家的,你再不甘,梅家名头也已经败了。
曲夫人等人神色各异,却又看见那梅之鲟面色平静,眼中深不见底。
秦煜皱眉,看了梅之鲟一眼,颔首,正要上二楼。
门已经被推开了。
一袭古典浅蓝秀水旗袍的沈素心走出,神色平和,仿佛之前的事情都不入她的眼,她的心。
可秦家人又觉得此刻的沈素心是不一样的,不忧郁,不清冷,她的眼里好像藏了一块融化的暖石,温暖如风,又柔美似柳...
她走出来后,目光也就落在梅之鲟身上而已。
走下台阶。
仔仔细细看着她,半响,上前,伸出手,手指轻轻摸着梅之鲟衣领料子,又似乎帮她理了理衣服,在察觉到梅之鲟皱眉的时候,顿了顿手,眼底略黯淡,又收回,柔声道:“太闲散轻便了,改日我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可好?”
带你去买衣服...这是任何一个母亲对女儿说的最多的话之一。
可梅之鲟却有些恍惚。
而秦翰脸色一变再变。
连秦煜都不大自然,他有些不习惯,这个后母...还有这样的一面。
直到秦家那边的人尖锐讥讽:“嫂子,这不合适吧,这侄女可是害了我们家不浅,你看大哥都要被关进局子了,你现在可不是梅家的媳妇了,而是我们秦家的...”
沈素心这才转头去看衣着笔挺,两鬓纵然飞霜也不减傲气深沉的秦翰。
她默了默,声音不轻不重。
“二十年前你说这是你跟阿睿的战争,你赢了,二十年后,我会看着,看看是我跟他的女儿赢了,还是你输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
秦翰的脸色发青了。
阿睿,我跟他的女儿...
你跟他,你跟他!那我又算什么!
妻子?丈夫?
二十年了。
他好像从未拥有过这个女人一样。
而沈素心并不看秦翰,只是转头轻轻按了下梅之鲟的肩头。
“在我心里,梅家人从没有输过,一直都是”
说完,她转身出了门。
秦家人一片哑静。
根骨清正,言辞深邃而机锋锐利,从某种意义上,这对母女的相似之处此刻才暴露出来。
名流们一片安静。
看着沈素心离去的梅之鲟在秦翰冷冷看来之时,刚好此刻不远处的钟楼敲响了钟声。
她幽幽看着那大钟,目光辽阔而无边际。
“钟声敲响,于是战争开始了”
“然后,死亡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