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后那是鸾凤金贵之名,世间岂有女子能比得过太后?
可一想到祖父的厉害,当年族中有人暗中投靠了一个皇子,被祖父发现,祖父当下便言辞呵斥,说若他不知悔改,金家将有一场大灾难,可那人依旧不信,任性妄为,果不其然,那个皇子倒台了,金家在那一次足足死了三百余人,对于子嗣艰难的金家来说,堪称灭顶之灾。金城时似乎又相信了,“那依祖父的意思,我们振兴金家的机会来了吗?”
“城时啊,听我的话,莫要急躁,咱们几十年都等了,还等不了这一二年吗?且金贵非彼金贵!”
太后金贵可她失去太多东西,而凌娇的金贵却是什么都拥有。
所以两厢比较,高低立见分晓。
金城时不语了。
心里却想着,要去见见这福泽延绵之人,是不是如他祖父所言,真那么厉害?
十月二十五
黄道吉日,真真难得好日子。
周二郎家房子上大梁。
早早的,族公便穿了绣满福字的衣裳,新鞋子,由周二郎背着过来,坐在凳子上,喝着香喷喷的茶,吃着糕点。
一般被请来喊梁,那都是极有面子的。那怕是族长,也要慎重其事对待。
族长一般不说话,也不能有人去跟他说话,等吉时一到,族长被请了过去,墙上墙下站满了人,墙上的人拉着红布编的绳子,大梁上站了一只大公鸡,等鞭炮一向,那公鸡吓得扑腾了翅膀飞了起来,族长忙道,“公鸡展翅,愿二郎子孙大鹏展翅,一飞冲天!”
“说得好!”
第二轮鞭炮又放了起来,开始喊梁。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家的房子修得好看不?”
族长呵呵一笑,“好看!”
大梁往上拉一尺。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家的房子安逸不?”
“安逸!”
大梁往上拉一尺。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家以后发财不?”
“发大财!”
大梁往上拉一次。
族长沿着屋子周围走,待人问一句,他回一句,真真热闹的很。
眼看大梁就要到顶,人们又喊,“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夫妻和睦不?”
“和睦!”
“族长族长我们问你,二郎将来儿子多不多?”
“多,三年抱两,五年抱三,儿孙满堂,福厚无双!”
大梁到顶,落在了固定的位置,凌娇和周二郎站在楼梯上,刚好两对面,抓了盆子里的铜钱往下丢,这农村有个习俗,丢的铜钱越多,以后赚的越多,福气越多,而这些银子都是要分给来干活的人,为此凌娇特意让周甘去镇上换了十两银子,往下面撒。
这些铜钱都要盖瓦那天才能捡,好在人多,一个上午房梁全部架好固定好,下午就开始盖瓦,凌娇带着周甘周玉阿宝三婶婆在下面捡,捡的凌娇两眼发花,才明白捡钱腰杆弯得痛。
暗恨早知道就少丢点了,这一万个铜板捡起来可一点都不好玩。
一个下午不止瓦盖好了,就连围墙都砌好,那些铜板捡了足足一下午,周二郎请大伙明天来吃上梁酒,顺便分这钱。
也算是庆祝修房子圆满结束。
当然明天还有一个事儿,那就是丢进门钱,只要来了的,不管大人小孩都要丢,不管多少,哪怕是一文钱也是要丢的,照样丢在堂屋里。
吃了晚饭,几个嫂子,婶子都留下来帮忙数钱,串钱。
“阿娇,不是我说你,当初你就应该少弄点,弄这么多,数的我手都酸了!”赵苗抱怨。
这些日子和凌娇相处,赵苗是越来越喜欢凌娇。
大气,温柔,有见识。这是赵苗给凌娇的评价。
李本来媳妇何秀兰是后来来的,何秀兰也是个利索的人,一开始还害怕凌娇小气不肯教,如今俨然将凌娇当亲姐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