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到底年岁轻,坐了一天马车,这会子早已经累得呼呼大睡,周二郎打水给凌娇洗了脸,洗了脚,让凌娇进了暖烘烘的被窝才自己洗脸洗脚,洗好之后倒了水坐在床边,“阿娇!”
“嗯!”
周二郎这会子心里有些发慌,他并不是一个笨蛋,很多事情都想的明白,看的清楚,当日闻人钰清的信其中深意,便是闻人钰清已经认出了凌娇,只是没有说,才让那几个夫子来到周家村。
那几个夫子一开始神色高傲,也是在见到凌娇之后,才变得恭敬,和气。
他当时就怀疑了,只是没想得那么深而已,如今又见到逍遥王,还多了这两个人,周二郎顿时就想明白了许多,这些人,都是来寻阿娇的。
“我……”周二郎说着,微微一顿,握住了凌娇的手,“我……”
“你怎么了?”
见周二郎支支吾吾,凌娇问。
周二郎不是一个善于掩藏情绪的人,尤其是在她面前,他那一脸的担心、害怕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没事,今天坐了一天的马车,你肯定累了,早些睡吧!”
凌娇见周二郎不说,也不多问,微微点头,却朝床内侧挪了挪,让周二郎睡在外侧,两人挨着躺一起,凌娇窝在周二郎怀中,“二郎,你知道吗,在你身边,我总能觉得安心!”
也是在告诉周二郎,她不会走。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这身体到底多高贵,她都不会走,她会一直留在周二郎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到老。
那些人跟她其实没多少关系,她也不想有太多关系。
她会接受,只是想寻个保户、靠山,以后做起事儿来容易一些。
周二郎一愣,随即抱紧凌娇,“我也是!”
因为凌娇在身边,他有斗志,看得见希望,看得到未来,对未来也有了期盼。
他想与凌娇一起慢慢变老,慢慢变老,虽不能天荒地老,但求与子偕老。
“睡吧,别多想了,以后二郎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不是有句话嘛,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和二郎可是正儿八经拜堂成亲,有父老乡亲们见证的!”
彼此心里都有彼此,哪里又能够说散就散。
周二郎闻言,心顿时就放松下来,紧紧抱着凌娇。
似乎从成亲开始,周二郎就不曾说过,以后会如何如何,而是实际行动告诉凌娇,他以前说的那些,从来不曾改变。
更甚,以前不能做的,婚后做起来越发得心应手了。
也不出去勾三搭四,事事听她的,这般好男人,她不好好抓住往外面推就是傻子了。
顾忌凌娇的身子,加上阿宝就睡在一边,周二郎就算有些心思,也忍了下来,两个人相拥着睡了一夜,天微微亮,周二郎便起床收拾东西,给凌娇、阿宝两个人准备衣服,鞋子,布袜,等两个人醒了换上就好,一路走来凌娇、阿宝换下的脏衣都是周二郎再洗,按照周二郎的话就是凌娇身子不好,还是好好休养,早日养好了,才能给他生个孩子。
有个男人事事用心,处处都安排妥当了,凌娇乐得清闲,跟阿宝说说话,逗逗趣,讲讲故事,吃着各地小点心,看着周二郎在洗衣服,心情总是极好的。
在客栈吃了早饭,便出发去滁州。
小镇到滁州只有大半天的路程,中午饭还是在路上随便吃了点,继续赶路。
滁州凌娇没来过,周二郎倒是来过一次,只是也没好好看。
一到滁州,凌娇、阿宝就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街道,赶路行人,滁州城非常热闹,来来往往商队很多,大姑娘、小媳妇们三三两两,带着丫鬟婆子买着东西,阿宝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热闹的场面,张着嘴巴好奇的很。
“婶婶,好热闹啊!”
凌娇笑,“等在你姑姑家安顿下来了,咱们找个时间带你出来转转,到时候买些稀罕的回去,给大家做礼物!”
到时候买些泉水镇没得卖的东西回去,几个夫子就送笔墨纸砚、书籍,几个孩子也送笔墨纸砚、书籍再加一匹布,几个嫂子送个好看的发钗、布料,女孩儿们就送绣花针、线,耳坠子一类小巧的东西。
不必在意多少钱,心意到了孩子们也就高兴了。
如今家里多亏几个嫂子帮忙打点,难得出来了,就买一些东西回去,钱多钱少不论,到底是自己的心意。
“好!”
阿宝乐呵呵点头,心里盘算着要买些什么回去,如今他也有两个好朋友,也想着给他们买点稀罕的玩意回去。
郡王府
周敏娘正在吩咐婆子领了对牌去置办年货一类东西,闻人钰清逗着两个孩子。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把家事打理的有条不紊的周敏娘,笑了起来。
真应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加上闻人钰清对周敏娘的看重,府中管事谁敢给周敏娘下绊子,又不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