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五周岁,六虚岁,便性子狠戾,若是大了,还不得成为一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祸害人。
平日在她眼前讨巧卖乖,听话的很,却不想转了身就边成了另外一个人,脾气暴躁,出手狠辣,若不是样子跟她九分像,凌娇都觉得,这绝对不是她的儿子,一定是从路边捡来的,她性子温厚,周二郎也不是个狠辣的人,为什么他们的儿子被养成了这个样子,无法无天的混账!
所以她连夜跟周二郎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一百两银子便出了将军府,出了京城,也不管去哪里,就这么走着,没路了往回走,重新去一个地方,银子也花出去十五两。一路上更是吃粗粮,喝稀饭,吃素面。
后面大箱子,箱子里装着一口锅,米粮,盐巴,马车里有被子,换洗的衣裳,偶尔他们也会停在某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洗锅煮饭,凌娇唱歌、讲故事给凌天赐听。
短短一个半月,天赐便瘦了一大圈,也从一开始什么都不吃,饿到慢慢开始吃东西,到现在先忍着,饿到忍不住了,什么都往嘴里塞。
心疼吗?
自己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心疼。
可她更不希望把儿子养残了,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阿娇,实在不行,我们就回去吧,天赐……”周二郎犹豫着。
凌娇瞪了他一眼,“你再说试试?”
“我不说,只是天赐他……”
“二郎啊,天赐是我的儿子,当初为了生下他,我吃了多少苦?每天几大碗比黄连还苦的药,我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吞进去,为了什么?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要说谁最疼他,我,为了他,在他还是血团的时候,就顾着他,结果呢?你们一个个把他给宠坏了!”
周二郎沉默不语。
“走吧,咱们找个客栈住下,再点几样好菜!”
“嗯!”
伏流镇一共就三家客栈,两家被住满,一家还有空房间,两张床,一夜二百文。
“这么贵!”周二郎惊呼。
最多也就及十文钱的事情。
“哎呦,客官唉,那是因为我们这儿许员外家女儿要抛绣球招亲,所以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所以这房间才贵了起来,客官这房间你是要还是不要?不要我可……”
“要了!”
一家三口东西极少,也没什么好搬的,唯一值钱就是那马,不敢一个多月来没怎么洗,白马也不那么白了。
将凌天赐放到床上,凌娇给他盖了薄被,才让店伙计打水洗脸,靠在凌天赐身边眯一会。
周二郎让伙计准备晚上的晚饭,房间里就剩母子二人。
凌娇是真累了,然后眯就给眯睡了过去。
凌天赐小心翼翼爬起身,想着凌娇平日管钱的,小心翼翼从凌娇怀里摸出荷包,小心翼翼出了屋子,不一会就跑出了客栈。
站在大街上,凌天赐茫然的不知改何去何从。
回头看着身后的客栈,凌天赐又舍不得凌娇了。
这些日子,凌娇不再打他,也不拿绳子布条帮他,给他讲故事、唱歌,抱着他亲亲他的额头,吻吻他的小脸,给他洗手,洗脚,穿衣服,梳头发,比起以前在将军府,更像一个母亲。
可是,凌天赐拽紧手中的荷包,他回去了,会不会被母亲狠狠打一顿?
因为他不止逃跑,更拿走了所有的银子。
凌天赐深吸一口气,还是毅然的迈出了脚步,跑到了人群里。
周二郎笑眯眯的进了房间,见凌娇一个人躺在床上,身边没了凌天赐的影子,“阿娇,天赐呢?”
凌娇闻言,一惊,连忙坐起身,旁边哪里有凌天赐的人。
伸手摸了摸怀袋,里面的荷包也一并没了,“呵呵,呵呵……”凌娇气的笑了。
“阿娇,我这就去找,都怪我!”
周二郎急坏了,就想出去寻找。
凌娇却拉住周二郎,“不用去找,天赐身边有人保护,咱们由着他去折腾,他一直处心积虑想逃跑,咱们又怎么可能一直都能靠得住!”
好在她一开始就做了两手打算。
包括周二郎在内都以为她只拿了一百两银子,可出门在外,随时都会有个万一,她又不傻。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