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冒着腾腾热气,满院子都是浓浓的中药味道,苦涩呛人。
“咔嚓”一声脆响将迷迷糊糊的顾思田惊醒。
呆愣的看着烟灰肆意飞扬的泥炉,顾思田傻了。
药罐子不知何时炸裂了,汤药瞬间扑灭了炉火。
烟灰飞扬,呛的顾思田咳嗽不止。
“老天爷你玩我!”顾思田长声哀叹,一百一十大文钱就这么没了。
好好的,怎么药罐子还能烧炸了?顾思田蹙眉看着一地的狼藉。
摸摸怀中的钱袋子,之前柳大叔给了三百文。
吃喝都是柳家的,刨去堕胎药和红糖,如今还剩下一百三十文。
可要再去抓药,真的就剩不下什么了,总不能一直赖着柳家啊。
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顾思田站起身开始收拾残余。
见过倒霉的,就没见过像自己这么倒霉的。
肺腑着老天爷的亲眷家属,顾思田无奈,只得钻回屋去睡觉了。
一粒石子静静躺在顾思田刚刚睡过的墙角,黑影闪过,院中重归平静。
兖州,护国公府
夜色深沉,整个府邸都萧肃寂静,唯有别院一间屋子依旧闪着微弱的光。
“有消息了吗?”
白季辰端坐在案几之后面容沉静的问着。
“回禀三爷,暂无消息。”
案几之下,一袭黑衣劲装的男子单膝伏地,声音沉稳有力。
白季辰一只手轻扣桌面,屋中静腻异常,唯有“叩……叩……”的叩击声响彻整个房间。
“继续去查,卫陵曾在你身边多年,我不信他留不下一点蛛丝马迹。”
片刻后,白季辰开口下令,心中却憋屈极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呵呵。
“是。”祁虎应声告退,从窗口跳出,悄然隐没在黑暗中。
白季辰一动不动对着窗口发呆,眸光深邃无波。
事情匪夷所思的程度远超白季辰承受能力。
重生,这是个禁忌的话题,但凡谁听了都不会再将他当人来看。
曾经的周瑜文,如今的白季辰。
该如何应对?他毫无头绪。
缓缓起身,吹了灯,和衣坐在床上。
脑海中总也映着一张笑颜如花的脸,这让白季辰终是睡不踏实。
人在哪里?过的怎么样?当初的安排会不会出什么差池?
原本坦然放下一切的心,自重生后再度生出涟漪。
毕竟还是有着牵绊与执着的。
翌日清晨,白季辰刚收拾停当,门外便有下人来唤。
“三少爷,老爷让您起身后去书房。”
白季辰掖了掖领角,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我给老祖宗请过安便去。”
门外脚步声渐远,白季辰对着铜镜锁了锁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