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奶奶大清早的在我这宅子里面闹什么闹?”她虚伪地笑道。
张氏将下巴一抬,指挥柳三升道:“让开!我要住进来。”
柳三升自然是不让的:“柳老太太莫不是老年痴呆了,这宅子虽然姓柳,但不是你们家那个柳,你怕是走错门了。”
张氏得意洋洋:“你这恶棍小贱人,恶名都传到举人老爷的耳朵里了,举人老爷让你搬出去,这宅子本来就是属于我们柳家的,还有那些地,也是我们柳家的,劝你现在趁早滚出萝村,等举人老爷来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举人,没听过,天王老子来了,这宅子也是我的,那地也是我的,你这老婆子今天休想踏进我家门一步!”柳三升往那门口一站。
“柳三升,你个小贱人,举人老爷都发话了,你竟然敢不从!”张氏没想到柳三升竟然有这么大胆,敢忤逆举人老爷!
柳大也道:“柳三升,我们这是给你面子,等哪日举人老爷来了,见你还没让出宅子来,就是打他的脸,举人老爷发怒,你以为你能低档得住!”
柳三升也没有好脸,“今日,你们要是敢进我这宅子,我就告你们一个私闯民宅之罪,直接送去见官!看是你们那个半吊子的举人厉害,还是王法厉害!”
“柳三升,你胆大包天,竟然藐视举人老爷!等举人老爷了,我一定弄死你!”张氏阴森森地骂道。
“这宅子是我们柳家的,被你这恶棍夺了去,等见了官,正好让县令老爷看看,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们柳家无情了欺负你一个弱女子了!”柳大还胜券在握,他巴不得闹到县城离去,到时候,举人老爷出个头,那大宅子和众多的田地还不都是自己的?
柳三升摇头一笑,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群土鳖!
她懒得和他们耗,直接进了门,门中一大群壮丁堵了出来,直接便将那大门都完全给堵了。
“那柳大家的要是敢进来,就给我打出去!”
那几十号壮汉往那儿一站,那张氏和柳大家的口都不敢开,站在那门口不上不下的。
张氏又开始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烂屁股,你给我等着,你今天要是不让我住进去,我就不走!”
她就待往那地上一坐,一边的柳蓉忙劝道:“奶奶,她那是根本没把张家和举人老爷看在眼里,他们人多势众,今天是没法了,我们先回去,商量一番再来吧!”
柳大见那宅子里人多势众的,还真是不好行动,便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了。
那大宅子里,从此便专门安排了两个护院随时守着大门,防止一切闲杂人等进入。
另一边那张氏被劝回家之后,越想心头越是气,她在那张家,那是被人当太太似的供着,就算是那乡绅名流见了,也要叫自己一声三姑,自认为身价倍涨,谁料那柳三升还是不将自己放在眼中。
简直岂有此理,给脸不要脸!
柳蓉劝道:“奶奶莫着急,那柳三升不过就是仗着有几亩地而已,也胆敢看不起张家,实在是该打。”
“对,该打!这等小贱人,就该天打雷劈!”
“但是人家人多势众,又不卖举人老爷的面子,咱们该怎么办呢?”柳蓉蹙眉道。
“怎么办?”张氏阴阴一笑:“等举人老爷来了,看她还敢不低声下气!”
柳蓉摇头道:“举人老爷事物繁忙,怕是最近都没时间来了,咱们还得忍那小贱人许久。”
“忍!我才不会忍!”张氏被供了几天,脾气越发的大了,“我明日再去,要是她再敢不搬,我就把事情闹大,闹到县城里去,县城里的官会敢不给我张家面子!”
柳蓉微微一笑,道:“奶奶,蓉蓉倒有个主意,不用等举人老爷来,那小贱人也任凭我们拿捏了。”
张氏颇有兴趣,柳大也是有兴趣,柳蓉便笑盈盈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好!”张氏听完红光满面,一拍大腿,“好主意!那小贱人终于是到头了,看她还能蹦跶多久!”
一连几日,柳大家都不见动静,也不来和柳三升争宅子。
柳三升也不去理会他们,忙着自己的事情。
造纸作坊的第一批成品出来了,经过了暴晒和漂白,堆在柳三升的面前,她前去验货。
“东家,这第一批货不行了,”那负责造纸的老师傅唉声叹气得道:“您瞧,都是皱的,虽然用您的那些个什么机器能节省不少人工和成本,但是您在原浆里加了滑石粉,将这纸张都皱成了这个模样,没法下笔,下笔就渲染了,根本没用了。”
第一批货还是有很多的,那老师傅唉声叹气的的,一下子浪费这么多原料,就怕柳三升责骂。
柳三升摸摸那纸张,柔软白净,而且手摸上去完全没有颗粒感,不由得大喜,道:“对,就是这样的效果!”
吩咐了作坊的人继续按照这种工艺继续生产,她将第一批纸拿回了家去,却没有拿进书房,而是放进了茅房之中。
二狗子觉得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那是纸啊,这时代的造纸技术还不太先进,都是人工操作,宣纸的造价十分昂贵,擦屁股实在是太奢侈了,只有那京城之中的王侯将相纨绔子弟才有这个实力。
但是他也好奇,摸着那柔软的纸张,道:“这纸张怎么会这么柔软?”
“因为原浆之中加入了滑石粉,而且工艺也经过了一些改造,所以才会如此柔软。”柳三升对自己的第一批产品很是满意。
二狗子看着那纸张,还是不忍心拿来当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