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锦年阴森森地道,“她夏锦绣就是我们侯府的命啊,就连我这做姐姐的,和龙家订婚,都不过只是为她进宫铺路而已!”
虽然嫁给龙捷是她心中所愿,可是这门婚事,就是为了给夏锦绣铺路!
她夏锦年原本可以嫁个比龙家更好的婆家,甚至是嫁个王爷,可是因为安定侯需要龙家帮助夏锦绣打通进宫之路,在那后宫之中如鱼得水,所以,她夏锦年便只有嫁到龙家了。
此时梦兰端过了粥来,对夏锦年道:“小姐,您还是先吃东西吧!”
“我不吃!”夏锦年看也不曾看,便一推,一下子便将那粥全部给撒了,碗碎了一地,梦兰忙去收拾,一边还劝道:“小姐啊,您和自己的身子置什么气呢,三小姐那边也是不吃不喝两天了,今儿个侯爷去一哄,三小姐便也开始吃东西,三小姐都吃了东西了,您便也吃点吧!”
“三小姐三小姐三小姐!”夏锦年忽然便是一阵尖叫,发狠地将床上的东西全部扔了下去,惊得梦兰忙跪地,大气不敢出一下。
“你们眼里都只有三小姐,何时有过我的存在!”夏锦年扭曲的脸面之上全都是狰狞和可怖。
为什么人人眼中都是夏锦绣,而从无她夏锦年?
眼看着夏锦年砸了许久的东西,将能砸的东西都砸完了,梦兰才畏畏缩缩地出来。小心翼翼地道:“二小姐,您便听奴婢一句劝吧,那三小姐身子不好,如今又是两天不吃喝,能不能挺过这一劫都是难,大小姐清白全没了,以后侯爷身边可只有你一个嫡女了,您若是都撑不过,那以后还拿什么去跟三小姐争呢?”
这话倒是点醒了梦中人,夏锦年冷笑一声,唤道:“去,煮点粥来,本小姐要吃粥。”
梦兰这才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叫了厨房将粥热了给夏锦年端过去。
伺候完夏锦年吃粥之后,夏锦年便睡下了,梦兰也自是悄悄地出了门去,在府中七拐八拐地,避过了所有耳目,往夏锦华住的院子去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兜里便又多了几片金叶子。
那‘华居’之中,夏锦华正在挥毫泼墨,笔杆子流转飞速,在那宣纸之上留下一个个精美无比的人物肖像,几日都是如此,黑眼圈都要熬出来了。
听见冬奴来汇报的情况,她只是淡然一笑:“二妹妹会嫉妒的本事那可是天生的,这股小火苗,迟早要成为燎原之火,我们且等着便是了,必要的时候助燃一把,保证烧上侯府半边天。”
晚间,又有人来报了,还是那安定侯身边的王小三。
说今日安定侯走了好几家大人那处,不知道是去谈论些什么,但是他对外放出了消息,说那些亵裤是误偷了丫鬟的,与那两位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夏锦华仿佛是不知晓那如今府中的阴云似的,每日过得潇洒无比,吃吃喝喝睡睡,再写写画画。
而安定侯则是忙得热火朝天,一边去拜访各家朝臣,一边去到处散布消息,说那不是小姐的亵裤,只是丫鬟的。
黄氏那边暂时没有反应过来,光是那两个女儿的事情便足够让她焦头烂额的了,还未曾闻出这事情背后的味道来。
但是夏锦华的进一步行动已经开始了。
光是偷个亵裤如何能解了夏锦华的心头之恨?
就在那亵裤事件发生了几日之后,在那京城的烟花之地中,几个纨绔子弟又是玩乐在一起。
“怎么样,尤樊兄,跪一晚上没把你给跪残了吧!”几个纨绔子听着夏尤樊讲他被罚的事情,一个个笑嘻嘻地问道,那其中便有黄惊吉。
夏尤樊恼怒,“别提了,跪倒是不碍事,等那侯爷一走,我娘立马让人将我换了下来,但是爷心里就是过不起这个坎儿,不就是偷两个亵裤儿吗,还他妈受了两巴掌,呸!大房的自己不要脸,还怪爷我糟践了不成?”
一众子弟忙道:“就是,是那郡主失贞在先,他们不要脸在先!”
“来来来,喝酒喝酒!别提那些气恼事儿了!”
“被关了几日不曾出来,可是憋死我了。”
“哈哈,你爹没把你怎么着?”
“我可是嫡子,我爹还能把我怎么着,刚想打我两巴掌,我娘可就不答应了,我外祖母更不答应,连夜就来府上劝我爹。”
“哈哈,你们倒好,倒是黄兄,听说可是差点让狼给吃了。”
众人的目光落向了那黄惊吉,纷纷凑过去问道:“黄兄,你可真的是尝到了那郡主的味儿了?”
“尝个蛋!”说起此事,黄惊吉便不禁怒骂道:“我才进了那亭子,还没摸到那郡主,就扑了一条狼出来,还被那贱人给踹了几脚,妈的,幸好我没碰她,不然定要被恶心死,原来是个不要脸的荡妇,都不知道被那些乡野村夫睡过多少了,睡她真是脏了本少爷的身子!”
“好了,别气了,别气了。”众人忙劝道,又是吃吃喝喝,高兴得很。
不知道是谁首先问道:“这几日,你们可曾看见冠希兄?”
“是啊,那日侯府之中,我好似也未曾见他。”众人纷纷反应过来。
说起冠希兄,几人便才想起:“冠希兄去了何处?怎么这几日一直未曾见到。”
“他好似没有被抓到吧!”
“各位兄台,别来无恙啊!”一个忽然而来的男声打断了众人的谈论,众人看向了那雅间的门口,见一个黄衣男子腋下夹着一大个包袱,站在门口笑吟吟地看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