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系列的事情,似乎是漏洞百出,每一个细节都会有千万种可能,若是阎璃发现洞房之中的不是夏锦华呢?若是回蛇王不配合真的将夏锦华给掳走呢?
没有如果,他们夫妻两人却真的做到了。
新婚之夜,阎璃睡的是夏锦荣,夏锦华逃脱,碧云郡主成腌肉,司空绝与夏锦华终成眷属,侯府也背上了违抗圣旨的罪名。
阎璃被耍得团团转,夏锦华肯定是要给点好处的,那龙家的罪证便就是好处。
侯府二老爷手中的证据,也自然也是司空绝送去的。
那阵子,安定侯穷得叮当响,安定侯身居高位,自然是有办法来钱的,所以,他和龙家合伙,贪污了一笔要拨往江南修桥的款项。
这证据是司空绝私下里收集的,夏锦华对那侯府可是恨得牙痒痒,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的,如今正好用上了。
安家、黄家龙家都是苍洱国大家,把持文武大权,阎璃早有心铲除,如今正是个机会。他一定会将这机会利用好的。
龙家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便是削弱黄家和安家。
阎璃忙着焦头烂额,将军府之中却是清闲得很,那晚上众人的宴会持续了许久,才算是结束了,各自回了自己的居所。
司空绝的房中,那王厌囫一下子便跪倒在了他面前。
“七皇子原来您没死,实在是我武安之福啊!”王厌囫几乎是当场涕零。
武安国需要的是一个武力不俗的皇帝,便是司空绝这般的,才镇得住那边疆之中蠢蠢欲动的蛮夷,本该是司空绝为皇的,结果现在……
司空绝摘下了面上的面具,那面容之上带着激动,将王厌囫亲自扶了起来。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他‘死’了已经三四年了,武安国内早已经大变样了,当年自己带出来的先锋队,竟然成了如今这般的凄惨模样。
王厌囫面上全是疤痕,似乎是被人鞭打留下的,那手上还有烙铁折磨留下的痕迹,面上深深一道最下等奴隶才有的烙痕,无不昭示着这么多年来,他所受的折磨。
说起这些年,就算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不禁泪落,“殿下,这几年,当年夜军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只有我们这五百人还算完好,我们本想为您报仇,可是——”
夺位之争,武安国皇室成年的皇子几乎是都死了个干净,剩下一个太子胜出登基,若是新皇死了,那武安国就算是大乱了。
他们并非莽夫,也知道,若是新皇死了,武安国的局势将会是前所未有的严峻,北方蛮夷,其余两国定然会趁机发难,武安国危矣。
司空绝只是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不必说了,我自然是懂。”
两人坐下,王厌囫自然是问起了司空绝这几年的经历了。
司空绝竟然还会笑,王厌囫差点认为自己是看错了,但这分明就是司空绝,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司空绝道:“我一败涂地,从武安国一直逃到了苍洱国,在南方生活了一两年,便参军了,之后在这京城之中,做了这个闲置将军。”
王厌囫也道:“属下被新皇判了个拥兵自重的罪名,随那上千夜军被贬入奴籍,如今,千人,只有一半了。”
两人皆是静默了一阵,王厌囫忽然问:“将军,你当时为何不来北疆?”
司空绝苦笑:“他也知道北疆是我最后的一条后路了,早在路途之上埋伏了大量的人,我势单力薄,无论如何也去不得北疆。”
而且,那个时候,他训练的一千夜军,已经被新皇给一点点的拔除了,北疆军的统帅也是新皇的人。
夜军的统领也死了,剩下王厌囫这副统领,新皇不可能他们真的赶紧杀绝,朝中还是有很多反对之声的,毕竟他们曾经为武安国立下汗马功劳,便将他们贬入了奴籍。
“那殿下,您以后有什么打算?”王厌囫神采奕奕地看着司空绝。
他知道司空绝定然不是那般如此认命的人,他肯定会东山再起!
司空绝摇头道:“我暂时没什么打算,若是有什么打算,现在也不是实施的时机。”
王厌囫也静默了,见夏锦华进来,为两人端来了热茶,还笑道:“你们说话也不嫌口渴。”
看见夏锦华进来,再看暴露了真实容颜的司空绝,王厌囫大惊失色,司空绝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不然便就是灭顶之灾,他只当夏锦华是曾经的那种姬妾,大怒道:“谁允许你进来的!”
夏锦华错愕,随即一笑,司空绝拍拍王厌囫的肩膀:“不用紧张,这位是我的夫人,不是外人。”
可王厌囫还是觉得他们男人的事情,让一个女子来掺合,实在是没有道理,特别是一个才与司空绝成婚一日的女子。
夏锦华将茶端来了,为两人沏茶,袖子里蹦出个老鼠来,冲着王厌囫挤眉弄眼,三狗子也是认识王厌囫的。
司空绝将夏锦华的小手拉着,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夫人是安定侯府的嫡女,也是我母妃长姐的外孙女,厌囫,你也不必紧张。”
夏锦华还是对着王厌囫笑着,王厌囫还是满眼的戒备。
认为司空绝将自己的存在,与一个女子透露了,实在是不妥,最好能将那此女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