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婳低头,不看夏锦华,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
夏锦华惨然一笑:“我尊重你的决定。”
她不是冷婳,她理解不了冷婳的心情,若是她的夏家被灭族,她恨不得放两管炮仗庆祝,她不知晓那知晓自己满门被灭之时,心中的恨与怨。
两人的散伙饭在不欢快的气氛之下结束了,冷婳喝了一点葡萄酒,离开的时候满身清香。
出了酒楼大门,见那天上一顿满月,夏锦华这才想起,今日是十五了。
临近宵禁,大街冷清不已,偶尔有个人出没也是匆匆而过。
夏锦华站在那酒楼大门口,回头,正看见掌柜的关门,她忽然回头,问冷婳:“下学期,你还来上学吗?”
冷婳沉默半息,道:“不来了。”
那轻飘飘的三字,似乎是显得如此无关紧要,但是夏锦华却不禁一阵失落。
两人不欢而散,冷婳目送夏锦华坐上了三轮车被接走,他才离去。
坐上三轮车,夏锦华的目光徒然冰冷,阿白飞了过来,停在她的身边,她捏了捏阿白的尾巴,阿白发疯似地往那天空俯冲而去,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叫声。
“啾——”
雄鹰在这夜半鸣叫,实在是显眼得很,夜色之下,夏城的角角落落之中,有未明的势力出动……
目标:冷婳!
在那三轮车之上,夏锦华被重重的高手保护着,听那不远处传来的喊杀之声。
她已经与冷婳耗尽了最后的一点情面了,或者这个人本质并不坏,她一直觉得,那一个为了救失火孤儿院里面的孤儿奋不顾身的人,才是真正的冷婳,可是,命运使然,他们注定了不是一路人,终究还是不能成为朋友。
三狗子坐在夏锦华的肩膀上面,窸窸窣窣地‘吃东西’,夏锦华不由得摸了摸那小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无忧无虑呢?”
做只老鼠正好,随便吃,随便睡,随便浪,哪有人这么多的忧愁,这么多生离死别,这么多生死反目……
不断有消息传来,一会儿有高手来报:“回夫人,冷教主已经破了我夏军的第一重埋伏。”
夏锦华面色沉稳,波澜不惊,“他吃了我的酒,那酒中有散功之药,他支撑不了多久,务必让玉城抓活的。”
冷婳的武功奇高,可今晚,等待他的是多重杀阵。
“回夫人,冷教主已经破了第二道无极门和玉城的埋伏!”
夏锦华微惊:“他竟然没有散功?”
“回夫人,并没有,而且——”
“而且什么?”
“他有枪。”
夏锦华的脸,倏然变得扭曲。
好啊,想不到冷婳已经一早便将她给谋算上了,或者说,夏城之中,早已经有了天山的眼线和内应。
她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必要之时,不必留活口。”
“是,夫人!”
……
夜半,城中响起了枪声,冷婳大概已经闯入了绿军的包围圈之中。
枪声纷扰了大半夜,有高手来报:“夫人,天山神教已经与冷教主汇合,他们手中,竟然有数十条枪,而且还有震天雷。”
冷婳手中既然有枪,那天山神教手中还有其他的枪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没想到啊,这天山神教的能耐还是超越了她的想象,但且看,今日是谁笑到最后!
“传令下去,天山神教门人一律杀无赦!”
……
天亮的时候,城中百姓吓得不敢露头,家家户户都紧闭了门户,夏锦华也一夜不曾回城主府。
“回副城主,天山神教一众人损失惨重,唐门高手和通天教高手已经将其堵杀至城南!”
“回副城主,天山神教反抗异常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