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凭什幺要做白工?」
「唔……那你还要喝我的血吗?上次你好像说很好喝……」
「……成交。」
「太好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解魁毒丹毒性的原理?」
「哼,本大爷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可要听好。魁毒丹可谓集丹药学经典之大成,药毒合一,完美的运用了五行相生相剋的原理以及经脉内劲的融合变化,第一篇一开始五句所述即是五行功能、特质等等,木、金、水、土、火在人体内分别代表着肝、肺、肾、脾、心,这些基本妳该知道,而后两句……」
「……」
***
轩辕苍在房内静坐已过两夜,伤势稳定的一点一滴复原着,丝毫不觉时间流逝,中途也没有任何外在干扰,看来禁卫军的重兵把守还挺牢靠的,连皇后三番五次想要硬闯都没成功,他清醒的消息还未洩露,没有意外的话,就只老太医一人知晓。
他起身动了动手脚,然后又再度检视了自己行气的情形。除了受毒性影响使得内功尚未完全恢复外,状态甚佳,一如往常,不过比起他的神清气爽,另一头软榻上依旧沉睡的人儿却反而更加令他忧心,迟迟不醒也就算了,内劲的流动还维持着与两天前无异的状况,一丝变动也无,虽然可以解释成稳定恢复,但就另一方面来说,他只能坐等她醒来。
「小离……」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轩辕苍轻手轻脚的替她拉上薄被,连人带被的将她从软榻抱到床上,再布下一层严严实实的结界,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房外。
「参、参见陛下!」外面的侍卫不知是太久没见到皇帝本人还是太怀念轩辕苍的威严,第一时间竟是愣了愣才下跪行礼。
「平身。」多日未出寝室,他的冷峻依旧不减,反倒因为担心离月而更添几分。「太医呢?」
「回陛下,正在前听候着。」
「传。」
话一说完,轩辕苍没有留给侍卫应声的时间便走向隔壁房,还不忘在原本寝室的门上叩下一道结界。
他在床沿静坐,没一分钟,老太医随即匆匆赶到。
「参见陛下。」
「把这几日的事详细说一遍。」
轩辕苍没有睁眼,吩咐完后便双唇紧闭,一张脸像凝固般丝文不动,当老太医说到离月浑身是血的从天而降、拖着伤势替他炼药又压着体内欲发的伤为他疗毒,只有衣袖下的一双手越收越紧,关节都泛白了还毫无所觉……
「下去吧。」
轩辕苍遣走老太医后又独坐许久,到了第三日深夜才返回离月所在的寝室。
***
京城地处略为偏北,虽不如凝烟那般已逼近北境,但也足够寒冷,一年总有三、四个月处于寒冬,如今,正值隆冬的一月时节,京城内无处不是大雪纷飞、寒冷刺骨,皇宫当然也不例外,但皇宫的冷,似乎有一半是因为以主人为中心的低气压迟迟不散。
一月十八,轩辕苍醒后第六天。
在他的威严镇压下,他已清醒的消息迟迟没有公开,只有禁卫军们以及老太医知道而已,日日叨扰的皇后与嫔妃们被阻挡的理由仍是皇上龙体欠安、不宜多与旁人接触,这充其量只是个名头,重要的是禁军不放行。
至于每日例行的朝议,则是交由太后暂时代理,垂帘听政都省了,爱子如命的太后直接一把大刀扛了上朝,任何强烈要求等皇帝醒转后亲自处理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蹤。上交朝廷的奏摺则是左相李木齐与右相慕容席代为处理,特别是急报,若是非得皇帝亲自过目的,就只好先堆着,所幸近几年来各州与藩属边境皆是太平,战事不兴,否则这些急报一堆还得了?
维持着这样的情况,时序推移到了二月。她依旧未醒,他依旧闭门不出。
统管的是一整个国家,轩辕苍不可能一直让事情落到太后跟丞相头上,虽然一直都有人暗中跟他回报状况,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今已伤势痊癒的他不可能一直装病窝在寝室内守着离月。
他决定今天是最后一天,即使离月再不醒,他也得回头处理堆了整整一个月的朝中大事。
寝宫偏厅。
负责皇帝寝宫守卫工作的禁军右将军石贲正一脸为难的乾站着,难得结巴的上报一件好像很严重却又好像不是那幺严重的事。
「启稟皇上,今日上午皇后娘娘又带了人过来,虽然还是没多闹事,但回宫前说了,若下次属下再不让娘娘进来,就要劳驾太后亲自走一遭……」
来个皇后事小,但太后可是皇上敬重敬爱之人,可不是像阻挡皇后那样强硬的态度就可以了事,一个弄不好得罪了太后就等于间接得罪皇帝,谁还敢硬拦?
「……拿纸笔来。」轩辕苍什幺都不多说,只是接过笔墨,在一张纸笺上写了几个字,便折起交给等候在侧的将军。
儿臣安好,母后勿挂。
「拿给太后,送到了人就离开,不要多留。」
「是。」
被派去送信的将军离开后,轩辕苍便起身回到寝室内,坐到床头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离月的前额,暗自叹息。
前几日他的状态完全恢复的时候,本想替离月运功,手一探却惊觉不知何时她的经脉已让内劲裹了个密不透风,别说助她行气,连要从外界干涉她体内的气息流动都办不到,更遑论帮她解毒,贸然动作只会造成离月额外的负担,这样一来,他更是只有在一旁乾看她痛苦的份。
「小离……你何时要醒啊……」
「我到底要醒了没啊……」
「你今天已经问第一百八十七次了,本大爷还是只能告诉你,再等……等等!你的经脉……」
「怎幺了怎幺了?」
「没事,再过几个时辰就能醒了,到时候记得按时服药,不然毒性再发作,就算是本大爷也救不了你。」
「太好了……谢谢你,碧血玉麒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