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朕回寝宫。」轩辕苍自顾自地往前走,让身旁跟着的太监总管沈督有意无意的挡在自己与皇后之间,虽然这种小阻碍是不可能击退皇后的橡皮糖神功。
「那臣妾陪您回去吧,臣妾也好久没给您弹琴了。」噢噢噢,瞧这一句一个妾的,明明自己就是正宫嘛,还鄙视那些妃妾鄙视的要死,在皇帝面前倒是卖乖贬低自己……好吧是上古传承的礼法不可违。(SOR恕阿言多嘴#)
「退下。」轩辕苍挥了挥手,让一旁的沈督将皇后拦在原地,独自进了寝宫,门边的守卫替他开了门后便又门扉紧闭,看皇后那悻然离去的态势,八成是上次找太后搬救兵未果,也是,太后爱子,既然有皇帝报平安的信笺,也就没理由跟皇后去大闹皇帝寝宫。
要不是皇后背后李家的动作还不是太明显,他才懒得这幺耐性的应付她。
一入寝宫,轩辕苍直奔离月所在的寝室。
已近巳时。
离月睡完美美的一觉刚起身,在房里东转西绕的活动手脚,他进门时她正好晃到门边,两人碰个正着。
「小离!……你别乱动,等一下又摔着。」轩辕苍二话不说便将离月抱起,往床边走去。
「都睡那幺久了,不起来动一动,待会是要怎幺运功解毒啊?」离月不甚满意的厥起嘴,拍拍他的肩要他放自己下来,可惜抗议未果。
「毒还没解完?」轩辕苍皱眉。
「魁毒丹耶,哪有那幺快,不过放心,我有解毒功法,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她笑了笑,听那语气欢快的,丝毫不觉得吸纳了魁毒丹的毒性是件多严重多要命的事,当然也不可能注意到轩辕苍的心疼自责与不捨。
「我帮你。」
离月一听,马上从床上弹起,一连退了好几步缩到墙角去了,离他远远的好像见了什幺恶鬼一样。「不行!我好不容易把你医好,你再到碰魁毒丹的毒性就是真的没救了啊!」
「……知道了,那我陪你。」
轩辕苍再三保证他不会试着帮她解毒之后,离月才往前两步后退一步的踱回床边,伸了个大懒腰,挥挥手把轩辕苍赶去一边纳凉,表示自己运功时不能有任何外务打扰。
在床上坐定,离月提起一口气,使内劲顺着经脉运行一连好几圈,直到手脚发热,背上都渗出汗来,这才导入功法,改变内劲的运行模式。
「第一篇取五行相生相剋之理。木曰曲直,金曰从革,水曰润下,土爰稼樯,火曰炎上……」
「第二篇重体气之运行。一心做引,一心为道,一心以才,一心承脉,一心致丹……」
「第三篇引经脉间内劲流转为本……」
口中喃念着碧血玉麒麟教的功法,身体里的内竟好似有一股拉力冥冥牵引般,不自觉地就顺着某种轨迹流动,原本隐约不明显的魁毒丹毒性被这幺一激,便迅速的浮出水面,她能清晰辨认毒性扩散的程度、位置、深浅,四肢百骸在毒性逐渐加强之下越发灼热,更感刺疼,离月紧抿薄唇咬牙忍下,循着功法一圈一圈的运气渡经脉,内劲以稳定的步调绕行躯体,一遍又一遍,一点一点的聚集起为数不多的毒性。
功法一运便是几个时辰,即使内文已诵完,内里气息也还不能消停。
在轩辕苍就快要按捺不住想靠近她看看情况的时候,离月正张口,一味哽在喉头的血腥便随着一阵剧咳而出,在身前洒落,地上一大片的紫黑色,光看这样还真看不出那是从一个人嘴里吐出来的血。
感觉到胸口一阵舒畅,但脸色依旧苍白如纸,离月这才缓缓睁眼,见轩辕苍踏步上前,正想说些什幺,便有一股柔和的内息自背后流入,大大缓解了她运功后的不适与虚弱,眼前的面纱,随着她略为急促的喘息飘动着。
「……谢谢。」离月舒了一大口气,出声道谢。
「要喝水吗?」轩辕苍说完就要提起茶壶,伸出去的那只手却被离月压下。
「不了,倒是你能不能去替我抓几味药材?凝烟山都有。」
天底下大概就他这个皇帝干过帮人採药这件事,而且还无视宫中药圃,大老远跑去千里外的夭寿凝烟山,弯弯绕绕的左弯右拐晃过好几刻钟才把药草採齐,许是因为宫中药材与凝烟山的比起来只能算是劣质品,轩辕苍哪可能让离月吃那种货色?再说那拜託的语气更让他拒绝不下……人见人怕连巴结都不敢的阎罗皇帝似乎不知不觉得栽在一个年方十九的姑娘手上,啊不对,今年二十岁了。
轩辕苍一採完药草便火速赶回皇宫,照着离月说的步骤方法熬成汤药后倒进碗里,风风火火亲手送到她面前,没想到反而被她一手推却。
「那是给你的。你中过毒,还碰过魁毒丹,不趁现在把身体养好可是会落下病根的,快喝了吧。」离月捧过装着汤药的那只瓷碗,推到轩辕苍嘴边,心理一面想着现在才开始喝这帖药会不会太晚?本来应该在他一醒来就要喝的,可是当时她已无力睁眼,更没有多余气力打点所有汤药,光是留给老太医的药笺就已经几乎耗尽她的精力。
「嗯。」轩辕苍二话不说地一口饮尽那碗看起来不苦死人不偿命的汤药,俊颜不改色,末了红舌一舔唇角,更添一分风情万种,真可惜了离月天生对此无感。
放下碗后轩辕苍随即蹙起眉头,看了眼悠哉悠哉在他床上打滚的离月,便问:「你不用喝药?」照理说离月碰了五颗魁毒丹分量的毒,应该更需要好好疗养吧,怎幺没见她操办自己的汤药?
「我啊……我的药麻烦一点儿,明天再说,我要睡觉。」离月随意地挥了挥手便扭头大睡,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佔了当朝皇帝的床,想来轩辕苍也不在意,索性就睡她的了。
「睡吧,用晚膳再叫你。」轩辕苍宠溺似的摸摸她的头,替她拉严实了被子,毕竟京城位置偏北,即使这几日下来,照时间算是快要春天了,但天气还是凉飕飕的,正是容易染风寒的时候。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