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自来放心了。
不管出于哪种目的有了图图这种“小人谗言”行为,至少在当前,这种提醒绝对有必要。他怎么着也当过所谓厂长或经理,因此十分明白,在领导者身边必须得有这类小人出现,否则下面的真实就会被谎言和歌舞升平取代。只有保障了至少两类势力完全不同的成员,才有助于分辨真正的真实。
他拍拍图图的头,表示赞赏和鼓励,而后以不熟练的、刚学到的这一星球人类语言说道:“白姆,啪拍傲傲(好,不错——肯定起源于最早的鼓掌和欢呼。)古!古嘎!(好,可以停止。)……”连手势带言语,见白姆等人费力想了半晌也未明白,只好沮丧道:“图图,还是你来翻译吧。”
图图高兴地答应一声。
“翻译。”钱自来说:“告诉他,我很欣赏他的忠诚和军队。但是,目前考虑到一些因素,还不便于立即进行任命。希望他能原谅。此外,今天表演就此为止,因为我需要对这一城市进行一些了解,不能把时间总浪费于眼前。”
在钱自来视察军队及了解情况的时候,展鸿图和施无畏已经出了伐木城。
“妈的,才来了多长时间,就觉得裤裆里又痒又湿的——喂,老大啊,别是得了什么性病吧?你有没有这个经验?”出城后,施无畏傻乎乎地问展鸿图。展鸿图做个呕吐表情,然后一巴掌拍在施无畏后脑勺上:“晕死!性病?你倒想!怎么着?听说艾滋病是人猿结合后的副产品——趁老爸不在,等会遇到个什么母野兽,我守着你干着?”
没老爸在场,两人都有逃出囚笼感。从闲谈开始,不觉就谈到了这里的美女如云,谈到恩雅和贝丝,接着谈起这里女人服饰上表现出的等级和职业特征。
说着说着,展鸿图忽然笑了,“喂!兄弟,老爸吞下的那封信你看到什么没有?”施无畏怔怔,“不许说老爸老妈坏话!”
“切!”展鸿图挥挥手,“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坏话?……哎呀,我就偷看了几句,不说还真忍不住。什么‘木~~马,老公你很乖,亲你一口。’,呕~~真肉麻!”
“就是,”施无畏也忘了刚才还让展鸿图别说坏话。大有同感道:“真没想到老妈和老爸之间还会……”摇摇头,闷闷不乐道:“咱们都多大了!也不顾忌顾忌!”
展鸿图摇头道:“什么呀!你有这想法简直太幼芽!呵呵……”突然笑了起来,“喂!你看到最后一句没有?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直哆嗦!”
“什么最后一句?”施无畏偷看的速度显然不如展鸿图快。
“没看到啊?那就不说了。”
“说说嘛。”
“不行,太吓人了。”
不过,尽管展鸿图否定了施无畏要求,还是忍不住。只过片刻,他就主动说了出来,“喂!老妈说,老爸要敢胡搞八搞惹身性病什么的,一见面就把老爸给煽了!”
“真的?”施无畏想了想,觉得老妈的决定很英明:“该煽!就得煽了!”
“什么?”展鸿图大吃一惊:“你以为煽了就完了?老妈还说,下一步就是把老爸剥个精光挑断手脚筋再扔进发情的种猪圈里!”
“活该!”施无畏说。接又一怔。“挑断手筋脚筋……?太……太严重了吧?……扔进猪圈里?这这……也太脏了吧。不对,种猪圈……?”他募然想到了什么,又不敢肯定。但脸色已变。
展鸿图看着施无畏变色的脸,不觉一个哆嗦,声音也颤抖:“兄弟!老妈的威胁实在太吓人!我……,我简直都不敢细想……,现在……,现在我才总算理解老爸为何那么怕老妈了。天哪,老妈实在太可怕了!你你你……你是不知道,你没看过黄书,你不明白的……,天哪,那那那……简直就不敢去想……,兄弟,求你件事……”
“什……什么事?”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尽管施无畏的确不明白仍进发情的种猪圈里后果究竟可怕到何种程度,但展鸿图哆嗦的姿态,使他也不觉浑身发颤。
“不是别的意思,兄弟。”展鸿图惊恐道:“你看这里真是美女如云的,老大我真怕什么时候没把持住犯了原则性错误。咱们也不是医生,没法做体检。万一老大我真染上了什么病。兄弟啊,求求你了,到时候直接把我一刀割掉脑袋得了。我可真怕老妈拿同样方式对我!”
施无畏觉得莫名其妙,却早被展鸿图的害怕吓住,“行行,哥啊,我也一样,到时候你也得能下狠手才行!”
“拉勾。”
“拉勾。”
“以后谁也别再提这事,就当咱俩从没看见过。”
“好。”
两人拉钩之后,又过片刻,气氛才算缓和下来。展鸿图长嘘一口气,再过一会道:“兄弟,是怕看老妈的信了。你呢?”
“我……?”施无畏想想“煽了”那个词,就觉得浑身发冷,“咱俩还是都别再偷看好!老妈整治老爸的手段,我从没想到会这么可怕……,别看!以后千万别再偷看!真怕再看到更可怕的……”
这件事,兄弟俩以后再没提起过。但从这次谈话后,他们对老妈的恐惧,却从此于心灵深处扎根。这个结果,也许在施芳的意料之内,也许不在。
但不可否认,后世对施芳的评价中,至少“她是母神。她是家庭的纽带。她的干预过多,既使家庭得以维系,也埋下了可怕的危机种子……”这句,是绝对符合真实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