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见欢呼声实在引人注目，钱自来吓了一跳，先制止大家欢呼后，再低声询问：“在同意之前，我必须了解一点，沙砾城今后在法律意义上是属于我，还是属于彩云？”

“当然是您，尊贵的皇帝！”众人迫不及待回答。

此时已有不少人围来聆听，但既然大家都无暇制止他人窃听，只好识趣的压低声音。

“那么，他们的贵族身份还能获得承认吗？”钱自来低声问。

“哦，那得看各个国家的态度。”白姆答：“与您建交的国家，通常会自动认可他们的贵族身份，这必须您的重新册封。未与您建交的国家，也必须遵从贵族身份认定协会提供的认定证书。不过彩云祭司本人可能无法获得承认。因为她是和我们一样，属于失去贵族身份的可怜虫，否则阿曼尔将军也不会留在自由区。但她和阿曼尔将军的孩子，只要未发生意外，都会首先获得贵族继承人认定证书，年龄到后自行转为贵族身份。”

“约瑟和罗拉呢？”

“他们的身份是不可质疑的。”

“那么，也就是说，他们不会接受成为家仆的身份？”

听到图图这句翻译，白姆差点晕过去。这个皇帝，竟贪婪到想让上位大魔法师、被册封过的正规骑士、拥有封地和无数潜在钱财潜在势力的侯爵夫人成为家仆？

荒谬！太荒谬了！

“您是说……成为家仆？”他难以置信地问。

“是的。我的意思是，在我们那里，一切都属于皇帝私人拥有，不存在各类问题。但这里，有你们的风俗，”钱自来盯着白姆解释。“我不希望看到他们不遵从我命令的情况出现。而在我看来，似乎只有家仆才会完全遵从一切命令。”

“哦，那不会的。约瑟和罗拉，都是发誓终生效忠于阿曼尔及其家族的。当您接纳了沙砾城，就接纳了该家族的封地及一切，他们当然会遵从您的一切命令……”

“那么，也包括彩云祭司必须服从我的安排吗？”钱自来打断白姆的话。

“安排……？”

“明确地说，”钱自来解释：“譬如她要为我奉献身体，或者我可以命令她选择一名新的丈夫。”说到这里，还有意瞥了眼在旁边的可莱雅母女四人。“白姆，入乡随俗这道理我懂，但是，效忠又是另一件事情。身为皇帝，我不可能始终格守你们的规矩。当我决定拥有属于我自己的子民时，他们的一切就必须听从我的。”

方才还欢呼着的众人，此刻陡然死一般寂静。

“有什么问题吗？”钱自来似乎不理解般询问。

“这个……”众人惶恐不安地相互看了一眼，而后情不自禁地偷眼瞥向四个女人。

白恩雅和林贝丝脸色都刷得变红，又迅即脸一红一白羞怒地低下头去；可莱雅和奥丝雅则瞪了同伴一眼，迫使同伴目光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后，却表情暧昧地对着这个荒淫无耻的“皇帝”瞟了又瞟，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唇边却都浮现出一丝堪可玩味的微笑。

“图图，你没有翻译吗？”钱自来毫不羞耻地巧妙提醒。“问问他们，彩云是否会遵从我的一切安排，譬如为我奉献身体，或者我可以命令她选择一名新的丈夫……”

图图当即再翻译一变。

这次，所有人都意识到“皇帝”说的不是玩笑。

刹那间，众人面色无不尴尬。

僵持。

僵持半秒后。

“哦不！皇帝！”白姆惶惶不安地解释：“尊敬的皇帝，如果要保留阿曼尔家族继承者的身份，侯爵夫人是不允许有新的丈夫的。但我相信，任何人对孤独的侯爵夫人，在私下里找个情人解除寂寞这件事情，都不会表示反对。而她本人……，这个，应该也不会反对。”

“好，明白了。”钱自来道：“那么，请首先向利牙加转述我愿意接纳他们的意思，看利牙加先生是否同意。征得利牙加先生同意后，请再向侯爵夫人转述这些条件，即：我容许她继续保留阿曼尔家族的身份，也容许约瑟、罗拉等沙砾城军队继续成为她的私人军队成员，但那些跟随来的沙砾城公民平民贱民等所有难民，将不再成为侯爵夫人的属丛，而是必须直接听命于我。他们必须像家仆一样，无条件地接受我的一切命令。同时，我需要侯爵夫人向跟随她来的所有沙砾城难民做出公开承诺，无论她是否情愿，她都必须向我履行情人职责——这最后一点，你明白吗？”

“这个……，”白姆脸上淌下汗水。

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竟会有这样一个无法令人接受的条件。

更没想到，这个皇帝的大陆上，竟是这种不可接受的王国规则。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钱自来问。

聪明的图图已猜出主人心意，当即以幸灾乐祸的威胁声音翻译道：“皇帝说，还需要他再说一遍吗？——白姆，别惹我主人不高兴！你向他宣誓效忠过的！……想让皇帝换个别的要求吗？”说到这里，学着钱自来先前的目光，有意瞥向可莱雅和奥丝雅。

两名贵族美妇人则十分配合地脸一红，别过头去。

白姆呆怔着，仍未回答。

图图立即明白刚才威胁没起作用，又将目光瞥向一旁，斜眼乜着脸色惨白眼中全是怒容和恐惧的白恩雅与林贝丝。

白姆这才吓了一跳。

因为妻子真去做了皇帝情人，他还真没办法，但这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甚至，还会有助于家族的昌盛兴隆。

在落日大陆，多数人类王国对此都是很宽容的。经年战争，女多男少，男人又常年不在家，妻子有个情人帮助度过寂寞，实在太正常了。有些贵族甚至在派遣得力下属回家送信时，还会有意拍拍下属的肩膀，强调下属必须听从夫人的一切安排，必须做到让夫人高兴。即使就自己等人的当前实际而言，两个夫人，难道不是其他5个心照不宣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