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制定后,就是实施阶段。
从第二天开始,连续几天都是筑城工作。
当然,在筑城同时,各项工作也在齐头并进地一同展开。
这些工作主要包括:人员的检验;攻城石作为食品的效果与存储;各种采集到的食物和天然调味品的确认;关于属于自己但尚未到达的伐木工因滞留于新沙砾城外而必须涉及到的谈判;通过谈判协商索回的伐木工的接纳、检验及分配;各类原民的工作方式确认及分析;城市权力架构的组织和当前仅有的平民、公民的职权暂时分配;必须的对外交易与外交……
与这些工作相比,钱自来三人还有各自的任务。这些任务包括:施无畏关于船只模型的首先制作、关于哪些船只可以首先被作为制造品出现的提议和讨论;展鸿图对各类人员的观察,各种情况的了解与汇总后上报;钱自来关于落日大陆法律制度的了解,关于华夏帝国法律制度的设想和提议讨论……,所有种种,可谓千头万绪,一个也不能少,若非他们只需每天睡上两个小时,根本无法应付。尽管如此,日理万机的一家三口,也早换为树叶装乍看去和原民没任何区别。当然,此时的换装,也早就抛离了防范本意,仅仅是便利、便捷。
而公开的城市建设之同时,白昼和夜晚中昼夜不停的秘密城市,也在建造中。
施无畏的把山掏空提议,是个有趣设想。假如在地球上,这种设想的难度相当大。但在这个魔法世界,在这个他们已拥有机器人、魔法铁锤的世界上,把山掏空其实并不难。首次试验那些矮人铁锤就发现,图图的铁锤能轻易敲碎岩石,而他们在星舰岛发现的匠圣铁锤,却可轻易把岩石变为沙砾。这是工具上的最大优势。再有个不需要睡觉不知道疲倦的大骷髅、有个相当于运输车辆的古怪战车,则工作效率、保密事项,就都得到了解决。此时唯一难题是掏出来的碎石。因为那么多碎石不可能都让古怪战车偷偷运到河边倒进水里。先不说影响效率,即使能作到,也肯定会有人觉得奇怪。但这项问题也得到了妥善解决。因为当山坡本身就是大建筑工地时,从山坡下弄出来的碎石,自然会在每天的地面工程上,被巧妙隐藏下来,何况这个所谓的把山掏空设想,最初想法仅是弄个秘密的地下大储藏空间,并非真要建设成地下城,要弄出的碎石也并不多。是以从一开始展鸿图和施无畏就采取了混乱指挥方式:让每个人都忙得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让每个人都觉得任务随时会来,分组随时会改变。在此混乱指挥下,跑来跑去经常消失的大骷髅和古怪战车,就被大家慢慢适应,随之大家更适应了找不到古怪战车和大骷髅的事实;而唯一常关心古怪战车和好朋友大骷髅的矮人图图,则给他一项又一项紧张忙碌的工作指令,让他没功夫去想。
最初计划仅是让大骷髅和古怪战车“消失”几天,就开始大量伐木造木栅栏边界的所谓“城墙”。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地下工程只几天,大骷髅的意外发现就改变了三人最初心意。
这个山坡,浮土层大约厚度在10米左右,坡顶本身距河水的水平线,高度有80多米,大骷髅在最初挖掘时还没什么发现,挖着挖着就觉奇怪。他虽然并非探矿机器人,可基本的声音异常还是能听出来。将特殊情况汇报后,直接向下挖去,距离岩石层40米处时,陡然出现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并且这庞大的地下空间直接与河岸相连,形成了坡下的港湾——几乎不需要怎么改造,就能变为地下造船厂。
一切都因这偶然发现而改变。假如说施无畏最初是心血来潮性质才有了造船弄地下储藏室想法,现在则变成一致思路——绿竹城的建设,要地上地下齐头并进,并且地下空间以后一定要将其派为大用场。为此则必须把“皇宫区”先行正式建设出来。
有了这种思路,绿竹城的建设指挥工作,就变得相当有趣。
在山坡上建筑出“正式皇宫”的命令发布后,上午这一批人下午那一批人的做法,让大家被迫“习惯于”皇宫建设拖延城市建设的事实。到处都是人,谁也不会觉得少了谁。到处都是被砍伐下的树木、被采掘出的岩石、被挖掘出泥土,谁也不会发现究竟哪些东西是多出来的,哪些东西是少了的。每天都有大量食品被采集回来,每天都有新东西做出,谁也不会发觉那些东西的具体数量。而谁都习惯于被突然命令着进行其他工作时,更不会有人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从事一项什么样的伟大工程。当然更不会理解为何“皇宫”的建设要变得那么繁杂。
白天一家很头疼。在他们看来,皇帝皇子三个伟大人物上午一个想法,下午一个想法,似乎根本没有设计方案的做法,简直……只有摇头叹息才能表示自身心情。可他们身份在那里摆着,既然各自有各的工作,而且均很紧张忙碌,也就只能先习惯。当然,随浮土层被去除,山坡表层岩层被平整,一个个区域明确后,他们的摇头叹息就又改了目标。
现在,一个个大木囚笼取代小木囚笼只养殖小动物的怪异情形出现了,不但如此,还大有将这些长排大木囚笼作为皇宫“城墙”的设计思路。看到这点后,别说白天一家,即使一些有点见识的平民公民,也要摇头叹息。比之更愁人的是,“皇帝”不定军队不过问城市边界的思维方式。“没有军队的城市,就不是城市!”白天谨慎地提醒几次,但在看出皇帝一家都很固执,并且以其盗贼眼光终于发现皇宫建设区域似乎别有问题后,就聪明地不再多说。
5天过去是周末。这天半夜,一家三口加上大骷髅四个,正在大骷髅导游的带领下,视察着地下城市的情况。“视察”过程中主介绍人员是钱自来。
这几天时间,钱自来了解到许多东西。如边界、建国、臣属等事项。
在这个星球,非国都城市,城市外边界五里地。国都城市,城市外所属范围为5公里,即1尤里塔——落日大陆的尺度。国界线(包括海岸线)范围均为1哈里塔,即50公里。
属民问题上,在城市或国家界限范围内,所有原民自动成为城市或国家属员;贵族采邑的属民向贵族交税,无任何主人者皆为城主或国王私人属员。超越城市范围的贵族封地外原民,原则上都属于国王所有。(但实际上在自由区并不存在此类问题,因为在自由区,常年的战争和刚解决兽人等原因,几乎没什么属于国王一说。)
遇到边界争议时,有国家边界范围内人员自动成为城市或国家属民;有争议界限(城市间当前还未出现有争议界限)则由国家与国家间协商或谈判直至最终的战争手段进行解决。(因此,正规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两不管空白区,几乎都有近100公里的界限。当然,这主要针对无人区,矿产、资源地带绝对例外。)
假如要建国,建国的基础要求是拥有三座城市。每座城市的基础要求是5平方公里。国都基础要求是1尤里塔平方即25平方公里。
“现在我总算搞清了原民的有主和无主区别。”钱自来叹了口气。因为截至今天,该属于他的伐木工,才被交涉并检验完毕并入绿竹城的建设中。随着正式国民人口的倍增,也为他的未来设想提供新的想法。他向两个孩子解释:
“在这里,无主原民是绝对禁止进城的。有主原民允许在公民带领下由其主人交纳进城税收后入城,或紧急状态下由主人安排进城。别以为这项条款看似只涉及到是否允许入城,实际含义是指战争或危机状态下的安危问题。因此,所有无主原民都迫不及待地希望寻找主人。这也是咱们人口倍增的重要原因。”
他的介绍到此为止,因为大家已来到庞大的地下世界。
这是在山坡岩石层40米下再经过一段10米左右的蜿蜒阶梯后出现的突然陷空的庞大空间。该空间宛如桃子般,最宽处达到300多米,一直延伸到四里多外的河流,底部与河流平齐形成一个天然港湾,水深竟有30多米,根本不必改造,就能作为造船厂。更重要的是它通过外界河边的一个小洞与内联系,本身就有空气能随着水的进出而进来。在发现这点后,施无畏干脆在架设浮桥的过程中,通过精心安排,将小洞由许多竹子捆绑后作为岸边的假桥柱包拢起来。当然,这些当作假桥柱的竹子底部都被掏空,然后,大骷髅又在内部连接了许多的空心竹子。就这样,仅仅一个根本不负责任的连通器原理,地下空间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一个即使外界全封闭,也能拥有空气和换气功能的特殊地带。
在两个小时前,这些工作全部顺利完成。
下到地下港湾边缘,借微弱的自发电手电光芒沿嶙峋岩石随意走了一遍,施无畏首先汇报:“老爸,港湾里有很多鱼,有些估计可达百十斤重,很庞大。但感觉上都没威胁力。”
展鸿图也报告道:“这些鱼发光的不多,估计属于游进来又游出去把这里当作暂时栖居地而非长久居住地。”
深海的鱼类或久处黑暗的地下河鱼类,一般都会自行发光,展鸿图的说法就起源于此。钱自来现在的目力也非常敏锐,微弱的光芒就能看清远处,唯一缺陷是不能像两个儿子一样拥有超感。他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俩孩子的话,然后召过大骷髅,指着几个方位,“这里……,这里……,这里,”那几个方位都是天然的码头地点,“把些地方平整扩建一下。对了,最好再下到水底检验清楚,泥沙淤泥多不多,底部还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什么有毒水生植物等等……你能感觉出来吧?”
大骷髅道:“主人的老爸,那两枚骷髅头戒指具备毒性检验功效,提高了我本身的防御能力。我早已检验过,这里是很好的地下安居地。”
钱自来道:“那好,近期工作就是偷偷运送很多砍伐好的原木和粗细竹子下来,有没用不说,先把这里的材料备好。这项工作之外,还要在上面再弄几条道路出来,要宽阔,要有密室。能敲出石板什么的,则把码头基本建设出来;不能的话也无所谓,可以先造些滑板,然后白天上面工程噪音很大时,你就能加快进度。至于弄下来的碎石,以后再考虑清理。明白吗?”
“明白。”
“好,你继续工作,我们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