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没有必要因为跳楼而来威胁她。
陈久远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段安系好了他的皮带,低叹一声,从这里走出去。
他清晰的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然后,整个世界一片空白。
窗外的繁华再也看不到。
他的眼泪猛地一下奔腾而至,从眼眶中滑出,掉落在地上。
两腿已经无力支撑,缓缓的,缓缓的滑下,双膝跪倒在地上,发出重重的,沉闷的声响。
耳边一直不断的重复着那些话。
“从这里滚出去,我们再不相欠。”
“不要再彼此折磨,我们放彼此自由。”
他很清楚的意识到,他失去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他很深刻的了解到,他的世界已经变作了一张白纸,被她撕折的不像样子。
他的眼圈儿红着,泛着泪光,一滴一滴的,很慢的掉在地上,心里一片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
段安出了门之后,就站在楼下,看着那落地窗前的他,因为陈久远住的很高,而且没有开灯,所以她只看得到那个身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看到,他跪在那里,头垂着,一副绝望至极的模样,心里猛地一抽痛,甚至,她想狂奔上去,然后从顶楼跳下来。
她受不了。
天,她从没有见过陈久远哭,也从来没有见过陈久远给谁下跪,今天却见到了。
虽然没有见到他的脸,但是她感觉的到,那通过灯光折射的,晶莹闪烁着的东西,是眼泪。
翻涌而来的呕吐感,她扑到垃圾桶旁干呕了一会儿,坐在冰冷的长凳上,捂着自己的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是不是怀孕了?她虽然身体虚,但是从来都不会胃疼,也不会吐,这……
她坐了一小会儿,从长凳上站起身来,抬起头看着那窗前的人影,还是在哪里跪着,眼泪不停。
她心底酸起来,又想吐,憋了回去,她一步步慢慢的走进楼,然后回去。
打开门,她轻手轻脚的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坐在沙发上。
陈久远沉浸在自己的悲凉绝望的世界无法自拔,世界的一切都与他断了联系,他几乎什么都听不到,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的眼泪一点一点的滑落在地上。
段安等了一会儿,走进房间,打开了灯,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他,心底一疼。
胃里难受,翻涌着想吐,她实在忍不住,冲到厕所一阵稀里哗啦,吐得虚脱。
她没劲儿再起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水也不由得流出来,陈久远听到声音,这才回神儿,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因为跪得太久,膝盖已经无力支撑,又跌坐回去。
跌跌撞撞的起身,他扶着墙走到浴室,看到坐在冰冷地板上的她,那么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安安?”他俯下身去抱起她来,因为膝盖酸困,差点儿抱着她跌倒,还好及时的撑住了墙。
段安吐得脱力,没有力气和他说话,把脸埋进他怀里,鼻涕眼泪往他身上蹭。
陈久远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暖流在乱窜,他把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垫高了枕头让她歇着,下楼去倒了一杯水。
水杯暖暖的捧在手里,抿了几口,她没有那么反胃了,看着他,眼圈儿红了。
“对不起,久远,我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她很是歉疚的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
陈久远扯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一言也不发,只是安静的听着段安,自顾自的讲。
“久远,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你养我,我不要自由了,我在你身边,我不走了。”
陈久远动作没停,打了热水来,沾湿毛巾给她擦脸。
他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苦笑了声,这复合的代价还真是大,他跪得膝盖酸软,她吐得起不来。
“久远,我可能……怀孕了。”
、123近乎完美的人
“久远,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你养我,我不要自由了,我在你身边,我不走了。”
陈久远动作没停,打了热水来,沾湿毛巾给她擦脸。
他看着她虚弱无力的样子,苦笑了声,这复合的代价还真是大,他跪得膝盖酸软,她吐得起不来。
“久远,我可能……怀孕了。”
陈久远吓得手一抖,毛巾掉回盆中,皱起了眉头,“怀孕?”
段安点点头,陈久远伸出手臂来拉住了她的手,嘴角轻轻的勾起来,“好,我们明天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
他帮她把衣服脱掉,然后换上睡衣塞到被窝里,自己一个人去收拾浴室,段安耳根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没睡着,陈久远收拾完了,洗了个澡出来,身上带着清香,走到落地窗前拉上墨黑的帘子,然后上床来,抱着她。
他们以前在这床上睡觉,从来没有过一次是这么相安无事的抱着睡觉的。
要么就是他主动,要么就是她,总之他们两个只要一沾到床,就绝对不是睡觉这么简单,一定要互相榨干了才肯罢休。
“安安,睡觉吧。”陈久远的手覆上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笑道,“乖,我爱你。”
段安眼泪又快要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控制不住。
他们便这样相安无事的睡了一夜,陈久远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在她熟睡之后,又起身,在毛绒地毯上铺了块儿软垫,然后躺着,手指交叉垫在脑后,看着四围一片漆黑,心也渐渐的沉下去。
他又在想,如果段安怀了孩子那就怀吧,也很不错,先登记结婚,等段安生下孩子来再举行婚礼,再去度蜜月,他们不着急。
只要段安没有一点逃跑的想法就行,他只要她在身边就可以了。
很简单,他不奢望太多,只是希望他们还能够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他也只是想每天和她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