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风瞧着她的眼神触及他时,她竟有一股怒怨闪现,心里好笑,想来她又误会了。对她的嘴上功夫,他甚是欣赏,没想到在他面前害羞娇弱的秦相千金也有牙尖嘴利的能耐啊。
这才对。
虽然行歌离他心仪的太子妃标準还远的很,但已经没了那股怯弱的模样。他可不要软弱至没人瞧得起的太子妃。她这幺立威,往后这东宫该安静一阵子了。
奉晴歌看他们夫妇俩眉来眼去的模样,更加怨恨。好个夫唱妇随,联手整治她了?
行歌收回了眼神,转向奉晴歌那双愤怒如焰的瞳眸,淡淡地下令:「行刑。」
奉晴歌被宫女押至春凳旁,剥去了狐裘,露出雪白色的单衣。此举,反而让江行风和秦行歌愣住。她自己已经準备好了?
「殿下,晴歌知错,愿意领罚!但求殿下怜惜晴歌是因爱生妒,不要见弃晴歌。晴歌不求名份,愿为宫婢长伴殿下身侧!」奉晴歌突然转过头,跪了下来,对行风磕了几个响头,再抬起头来已泪流满面。
行歌坐在行风侧,确实听见他叹了一口气。那口气如此沉重,直压着她的胸口喘不过气。
他要介入了吗?终究是捨不得吧?
她还是得忍受他的三妻四妾、嫔妃成群与他欢好吧?
行歌也吐出了一口长息,闭上双眼。
行风没忽略行歌的那深深的叹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行风淡漠地开了口。
他的那声叹息不是怜惜,而是感叹情已逝,势难回。晴歌忘了背叛是他完全无法容忍的一件事。
这下换奉晴歌呆住。她故意仅穿单衣,一副萧瑟零落模样,就是想让太子心生怜惜。每次都管用,可是这次不管用了。
宫人将奉晴歌压在春凳上,剥去下身的亵裤,她挣扎、羞耻地大叫着:「不要,我是太子侍妾,你们不给我脸面,太子殿下还要脸面啊!别脱了我亵裤!别啊。殿下,你叫她们住手啊!」
「若真心维护殿下的脸面,你就该住嘴。」一名宫人按着奉晴歌的腰无情说道。
「殿…殿下…」奉晴歌不敢置信地看着行风的无所作为,白细浑圆的臀瓣展露在众人眼前,她挣扎,却被压制得更紧。
两侧卫士手执刷上红漆的竹杖,高高举起,无情落下!
「啪!」
「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奉歌痛彻心扉的嚎叫起来。竹杖再次上举,白嫩的臀瓣已印下深深的红痕。第二杖打下时,奉晴歌再次呼痛,第三下、第四下、第五下…臀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片。还没有打到第十下,奉晴歌已无力嚎叫,两条腿无法併拢,瘫软在春凳上,细细地呻吟,她的眼神涣散,但心里却越发兇狠。
她在心里头诅咒千百遍,要是她活下来,她必定要江行风与秦行歌付出代价!人都有黑暗面,不是只有你秦行歌雪白如仙灵!
总有一日,我要剥了你的假面具,让江行风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没有任何一个后宫女人是清白无辜,天真无邪的货色!江行风,等你看到你心爱的女人也是个下贱货色时,我看你还能不能爱!
行歌看着奉晴歌臀瓣的血沿着股沟流下,渗入花丛,而后滴落在地板上,她手指微微地抖起来,真是太残忍了。她从不知道杖责竟然如此可怖。
第十七杖打落时,晴歌晕了过去,地上喷出一摊水渍,她失禁了。尿骚味混合着血液,整个地板髒汙不堪。
行歌受不了这种血腥的场面,摀住嘴就快吐了,侧头看向行风,却惊见行风神晴平静,彷彿习以为常。这更让行歌感到害怕,怀疑他难道一点都没有怜悯之情吗?
察觉行歌质疑的眼神,他回视了,眼神尽是无风无雨般的宁静,像是他并未与她身在同一个场景中,毫不受影响。行歌不了解行风,为何如同事不关己?好无情的男人。
她很想叫停。这样打下去,会打死人的。眼神交流间她察觉不到行风同意或反对的意思。
行风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得她连唇瓣都颤抖,一脸苍白。行歌握紧了拳,骤然回头喊叫:「别打了!」
卫士听见太子妃的叫唤,犹豫一瞬,竹杖举在半空中,望向太子与太子妃。太子没有不郁之色,他们才缓缓放下竹杖。竹杖上沾满了晴歌的血与皮肉,沿着杖身滑落,滴在奉晴歌臀上。
「不要打了…」行歌抖着声说道。
行风凝视着行歌,一句话也没说。
众人都见到她仓皇的表情,行歌脑中一片混乱,她知道自己不该叫停。
为了贯彻宫规她必须执行到底,但是她真的不忍心看一个人被打得不成人形。这是她第一次杖责他人,以前在秦家哪有这样残忍的刑罚?她不晓得杖二十就足以打残一个人。
可是江行风知道,为什幺他不告诉她?就让她这幺罚人?非要拿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来试验?如果在春凳上的人是她呢?是不是也是以这种平静的表情看着自己受罚,毫不心疼?
「还余十八杖,太子妃打算如何做?」行风在她不知如何解释时开口了。
「…她人已晕过去了…」行歌答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幺办。望着江行风清冷的面容,她知道江行风不高兴她这心软的行为。
「两条路,一是这十八杖要有人替她受,二是等她醒了再打。你自己选。」行风毫无波澜起伏的声调,却令人感觉更为冷厉。
「…我可以私下和你说句话吗?」行歌瞅着行风,颤声问道。
行风凝睇行歌,突然转头向众人朗声道:「太子妃天性仁厚,不忍见此酷刑,将奉晴歌拖出去上药。这余下十八杖,让她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