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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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黄九的大力支持和帮助，桔乡村人终于迎来了阳光洒满大地的春天，渴望到了久旱的甘泉。

有一天，有水作出了一个大胆的构想：把生产队的桔树承包给集体或个人。

那天晚上，在社员群众大会上，有水拍着胸口说：我刘有水执着要把生产队的桔树以集体或个人的方式承包出去，是考虑到生产队不能再吃大锅饭，是避免村民懒惰思想的漫延。从而发挥广大社员劳动的积极性，加快桔乡村脱贫致富的步伐。

会上社员们意见不一。有的当场表态支持，有的持反对意见，有的持静观态度。有水见还有一小部份人表态不支持，只好宣布散会。

散会后，有水主动找到老二、任桂好等骨干，再次向大家说明桔乡村今后发展的方向。最后，有水说：“大家统一认识后，我希望你们以身作则，带头做好社员的思想工作，为桔乡村有一个新的转机而贡献自己的力量。”

连续几晚，有水彻夜未眠。他感到这是一件最辣手的事情。如何能够合理地妥善处理好，做到公平、公正、民主、透明，自己以及生产队的干部没有经验，大队没有主见，怎么办？

有水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刘嫂半夜醒来，见儿子的房间灯还亮着，以为他忘记关灯，一边起床一边喃喃道：晚晚都是这样，不用他交电费不知电费贵。说着走入了有水房间拉熄了灯。

“妈，我还未睡。”有水拨开蚊帐伸出脑袋说道。

“嗨，你就别为此事烦恼了。”

“妈，你睡吧，别管我。”

刘嫂坐到儿子的床沿，说：“既然有那么多人想不通，就让它顺其自然下去吧。”

“妈，这样是不能更快更好地发展沙糖桔生产的。”

刘嫂想了想，“说来也是。对了，你不如明天去公社找黄九，听听他的意见。”

有水对着妈笑了笑，“对，请求他面授机宜。”

第二天，有水专程跑到公社找到黄九。

黄九十分欣赏有水办事干脆利索，处处以社员的利益为重的工作作风，并决定以桔乡村为示范点，集中全公社各个大队、生产队的干部在桔乡村召开现场会。

生产队把田和地分给了各家各户。

家家户户有了自留地，桔乡村一下子变得非常热闹，人们的脸上绽放出了鲜花般绚丽的笑容，洋溢着一片节日的气氛。

有水望着村民乐开怀的样子，一股从未兴奋过的热血像开水一样沸腾起来，更加坚定了他的方向。

解决了分配自留地的工作之后，接下来是要解决生产队先前种下的桔树。有水思量再三，决定要把生产队的桔树承包出去。

唯一最令他伤脑筋的，是坳仔山边的那一片桔树没人肯承包。原因是土质瘦，桔树不壮，缺乏水源。

等了三个月仍未有人肯承包。最后，有水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由他自己来承包这片桔树。

经过大队同意。有水辞去了生产队长职务。由老二接替生产队长。

在交接那天，高佬标不满有水就此卸任生产队长之职，气势汹汹地跑来生产队。

自从新的农村政策在桔乡村遍地开花后，高佬标的情绪一直未能安定下来。这些天来，他不思茶饭，睡不着觉。白天，他跑到村中的大榕树下，对持有与他不同观点的村民大吵大闹。他极力反对把田地分给各家各户，把好端端的桔地分割给别人承包。他觉得绝大部份村民不支持自己，可能是受有水的错误引导有关。眼看这种承包制度愈演愈烈，他坐立不安，无法忍耐心中的不满，跑来生产队要与有水论理。

已白发苍苍的高佬标，马步稳稳的站在有水面前，怒目而视，说：“有水，生产队的桔树刚搞出了点名堂，我们的生活稍有好转，为什么却要搞承包？你是不是给顾宗仁弄糊涂了？”

有水倒了杯开水给高佬标，说：“高佬伯，这是为了更好地发展我们桔乡村的沙糖桔，创造更好的经济效益。”

“放屁！”高佬标用力拍了一下台面，茶杯摇晃了几下震了落地，他理直气壮地说：“难度我们集体当家就不能为国家贡献力量？你快收起你这一套，绝对不允许你同社会主义唱对台戏！”

“高佬伯，你误会了，其实我们并没有去改变社会主义本质。我们只是想让一部分有能力，富于进取的人先闯出一条富裕之路。”

高佬标蓦地瞪大眼睛，“什么？你要让一些人先富起来？”高佬标恶狠狠地指着有水的脸，说：“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变天？哼，想当初，我高佬标是怎样在背后支持你？可你，你……我万万想不到你刘有水会……”高佬标怒发冲冠，右手捏紧拳头，举起来要揍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