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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最后发言,说:“我认为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一切言论或者判断都是表面的。大家都知道,绝大多数农民读书小,文化素质低。你想把他们的嘴巴捂住这是不现实的,因此,在座各位千万不要与这些低素质的农民思维意识相提并论。我们要冷静地对待,事情终究是会水落石出的。”
在座的人低声议论,气氛有所好转。
有水继续说:“我们切勿让人钻了空子,模糊了我们的视线。同时,大家不要加入这个言论圈子里面,要引导好我们的柑农,一定要避免村与村之间村民发生械斗事件。”
老二站了起来,说:“对,这个问题大家应引起重视。我完全同意有水的意见,一定要把谁是谁非这件事搞清楚。”老二向着狮村生产队的干部表态,“你们放心,桔乡村生产队一定会全力以赴查个水落石出,决不手软。”
散会后,老二要求本村生产队干部,并请前任生产队长有水留下商量追查盗桔树之事。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由有水提出的,用声东击西的方法引蛇出洞。
家家户户炊烟四起。柑农早早地收了工回家吃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由生产队组成的五个精兵强将却开始进行伏击。
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动静。正当伏击队员意志消沉的时候,在一个月亮高挂,大地依稀可见的晚上,一个男子头戴草帽,携带工具窜进了坳仔山某桔地。正在伺机作案时,五名伏击队员冲上前去,对其实行暴雨式的猛打,把连续几晚的劳累发泄到他的身上。这个男子忍受不住,终于大声呼叫,“别打了,我是猴子三啊!”
村民惊愕了,哗然了。
有水得知是猴子三所为,马上跑到生产队。面对猴子三,他气得七窍生烟,举起右手朝猴子三的脸部打去,却被刘嫂喝住了。
有村民提议把猴子三送去派出所,但绝大多数村民反对,认为猴子三平时个人表现良好,还是以教育为主,并请求生产队原谅他。
然而,大声婆回到家中却愤愤不平。她对着有水眼泪汪汪,大喊大叫,说他们打伤了她儿子的腿,现在不能走路,要求有水与她一同前去找老二以及大队干部。
有水坐在板凳上,冷静地思考着,沉默不语。
大声婆走到有水面前,瞪大眼,问:“有水,你为何不说话?难度你真是没有兄弟情?”
“是嘛,有水,我们毕竟是亲戚,一定要讨回个公道。”刘嫂望着儿子说。
“嗨,妈,堂弟这个人……”
“他怎么啦?他只是挖了村民的三百多棵桔树,就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大声婆睁着眼睛说。
有水忍不住“霍”地站了起来,“这不是挖,是偷,你懂吗?”
大声婆盯着有水,说:“即使是偷,这些桔树能值多少钱?你不帮就不要多多理由。我一定要去找他们!”说完拉住刘嫂的手要出门去。
“站住!”有水喝道:“你们简直不懂法。我问你,你是不是想你儿子坐监?”有水面对大声婆说。
猴子三抢着说:“妈,我不想做监犯啊。”
“有水,你不出面就算,别来吓唬我。”大声婆声如洪钟。
“有水,你也太过份了。”刘嫂盯了儿子一眼,拉着大声婆的手,“我同你一起去。”
有水见他们一意孤行,不由怒火中烧,“啪”的一声,用力拍了一下台面,说:“你们这些妇道人,真是个法盲。”
他们被有水的粗鲁动作吓住了,站在门口,对住有水不停地眨着眼睛。
“你们冷静点好不好?我不支持你们是有法律依据的。”有水点燃了一支烟,说:“你们别以为偷的桔树价值不高,就相安无事。在法律上,还包含着要计算这些柑农因此而造成的经济损失,以及精神上受到打击的程度。同时,在农村掀起改革浪潮的时候,偷桔树的行为,就触及到了破坏农村的改革开放。你们说问题大不大?”
大声婆听了,脸色“蓦地”变成了灰色,惊慌道:“不会坐监吧?”
“所以,你应该要感谢村民。”有水说。
猴子三坐在板凳上显得很紧张,说:“有水哥,那我的脚怎么办?”
“是呀,我们家里又没钱给他治疗。”大声婆说话时显得有点为难。
有水走到妈面前叫了一声“妈”,然后低语商量了一阵,回转身来,说:“我们借钱给你。”
“借?我担心以后还不起。”猴子三说。
“是呀,是呀,子三说得对。”
“嗨,说那么多干嘛,先拿去用,以后再说。”有水挥了一下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