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冷美人
“饶雪,你的腰好细哦!”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划破黑暗,黑暗里,一个男人吃吃地笑。
“不许瞎说!”声音娇怯,似嗔实喜。
“我哪瞎说了?本来就是嘛!”
“是什么是?是也不许说!”女人似乎很有点霸气,话里带有一种不容违抗的凌人意志。
“好,好,不说!”男人投了降,不再说话。
四周一片漆黑,男人一手揽着女人的纤腰,一手握着手电,正拥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摸索前行。他们的脚下,一条浅浅的小河,正哗啦啦地流淌。河水反射着手电的光,像跳动的银色音符。
女人一手死死地抱住男人的腰,一手牢牢地抓着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将头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紧闭了双眼,机械地跟着男人脚步移动着双脚。小河波光映着她娇俏的脸,但见她修眉紧锁,嘴唇微咬,偶尔睁开眼睛,满眼里全是惧怕。
与女人表情相反,男人眼里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些说不出的怪异。手电光一会儿照照近处、脚下,一会儿射射前方、远处,一会儿又左探右察一下,借着手电光,他看出来了,脚下,是漫过足背的浅浅的河;前方,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左右,是林立的石笋、冰冷的洞壁;头顶,是狰狞的钟乳,滴答的渗水。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漫无边际的黑暗与身处绝境并没让他感觉恐惧,相反,美女在怀的感觉却使得他特别的亢奋。借着微弱的手电反光,他色迷迷的眼睛死瞅着女人的脸,舌头不止一次地舔着并不干燥的嘴唇,似乎极想用他那蠢笨的舌头舔一舔那张漂亮的脸蛋,舔顺那乱了的刘海,舔舒展那皱紧了的眉头,舔开那因为恐惧而紧闭的双眼,舔干那渗出微汗的鼻尖,舔湿润那满是咬痕的嘴唇……还有那乖巧的下巴,肉感的耳垂,白皙的脖颈,高耸的胸脯,似乎全都在他的舔舐之列。
这家伙可真是临危不乱,色心坚定的好汉!
这家伙就是我,一个叫伍志祥的大三学生。老爹当年给我取名字时,只想到了为咱伍家“志”一下“祥”瑞,却没考虑到这名字喊顺了就叫“无志向”,害我“无志向”了二十一个春秋,成天浑浑噩噩地过着无聊的日子,无聊得连死都不太害怕。这不,现在都到了绝境了,我竟然还有色心想这旖旎的玩意儿!
我怀中的女人叫饶雪,是个美人坯子,我们茂源大学的校花。她是那种高傲的冷美人,平常别说揽她的腰,就是想逼视她的双眼,也得先看看她的脸色。拜倒在冷美人石榴裙下的师兄师弟数不胜数,谁都想一亲她的芳泽,可人家却不肯,一撇小嘴,一声“切”就全打发了。但她却屈就了我一个特铁的哥们柳非非。柳非非何许人也?本市市长的少爷,活潘安,在竞争美女方面,那小子有着天生的优势。
我倒也想过像其他师兄弟一样不自量力地去亲一亲饶雪的芳泽,可是,一向无志向的我却没那该死的勇气。后来柳非非征服了她,别人没了勇气,我就更没勇气了。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我就算有勇气,也不敢伤了那份义气与和气。亲亲饶雪的芳泽只能靠yy,靠做梦了。
可是,我现在却真实地揽着她的腰!绝对不是荒唐的梦幻,也绝对不是大胆的yy!
我环在她腰间的手,触摸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谁叫她穿高腰露肚脐眼的衣服呢),感觉那细腻,那娇嫩,简直不堪我的轻扶!想想环这腰的权利曾经仅仅归属于柳非非,我的心里便老大不忿:奶奶的,凭什么啊?就凭他老子是市长有权又有钱?就凭他长得比一般人帅了那么一点点,潇洒了那么一点点?我靠!要这么说,就我这条件,估计得打一辈子光棍!我家老爹可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修理地球的农民,既没钱也没权;而我的人材,更是比一般人都还差那么一点点!
可是,我现在偏就揽着了冷美人的纤腰!
想想这事,还真他奶奶的晕!我竟然比那些曾经拜倒在饶雪石榴裙下的家伙们幸运!他们花了心思,花了工夫,花了金钱,连人家的手都没能碰一下,我呢,什么都没花,就凭了狗屎运气正,就轻易地揽住了她的纤腰!
惬意啊,真他奶奶的惬意!
尤其觉得惬意的是,我这可是揽着别人的女人的腰!当然,这种惬意的心态确实有些卑鄙,因为毕竟这女人是我哥们的相好。
柔软的发丝轻轻地拂着我的脸,痒痒地特别受用;发丝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味,有如空谷幽兰,若有若无,飘渺朦胧。我还从没闻到过这种香味,就像从没抚摩过那么细腻柔滑的肌肤一样。这种香味与那种细腻,都足以让每个男人的神经高度的亢奋,我的心脏在怦怦乱跳,呼吸在粗重迟滞,脑袋在晕晕呼呼,仿佛一阵飓风搅翻的江河,满心里掀起了惊涛狂浪,身体的某个角落更是无限膨胀,一直膨胀到热血喷涌,斗志昂扬……
如果前面不是无边的黑暗,我想我一定早将我的嘴唇覆盖上了她的嘴唇;如果脚下不是冰冷的河水,我想我一定已经将她按倒在了地上;如果身边不是尖尖的石笋,我想我一定将我膨胀的玩意儿抵住了她身体的某个部位;如果我有足够的勇气,我的手也一定已经探向了她腹下的三寸地方……晕,其实,我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心里尽管冲动得厉害,却怎么也不敢付诸行动!
这不,人家一句话,就让我老老实实地妥协了。
“志祥,你,你还在吗?”饶雪声音颤抖,隐藏不了内心的惧怕。
“呵呵,当然在,难道你感觉不到?”我感觉有些好笑,她可是紧紧地靠在我胸前的呢,竟然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那,你怎么不说话了?别停下说话,我、我怕!”女人就是女人,就算她曾经不可一世,到了这种绝境,她也顶多还是个胆小的女人。
“饶雪,是你不让我说的!”我故作委屈。事实上我是真委屈,我身体上的某个部件委屈得都产生了痛感。
“我不让你说什么了?”饶雪惊讶起来。晕,女人忘记性真不错!
“嘿嘿,你不让我夸你啊!”我狡猾地笑。
“呸,你那是拿我寻开心!人家都害怕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饶雪用她抱紧我的粗腰的手握拳擂了一下我的腰眼。我感觉腰眼一阵酥痒,不由自主地松手侧身闪了一下。这一闪,脚下却碰着了一块石头,我一个踉跄,水声喧哗,水花乱溅,一时显得很狼狈。
我狼狈不打紧。这一踉跄可害苦了饶雪这个美人坯子!
饶雪一直紧紧地贴着我,机械地跟着我摸索前行,身体的重心全在我身上。我这一闪,顿使她失去重心,一头猛朝前蹿去,就要扑倒在小河里!
我吃了一惊,慌忙双手急抄,飞快地从她身后将她抱住了。
这一抱,原本出于惶急,没顾及后果,万没料到的是,这一抱竟然会如此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