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平之的抓周后,洛阳王家总算回到正轨,不再明目张胆的对林家明争暗抢。这样平平淡淡的一晃,五年便悄然走过。说到上次的抓周,是平之终以扯着我的衣角不放手为结尾的,摆了在场所有的人一个大乌龙。这样也好,我的儿子喜欢什么,我这个做爹的慢慢了解就好了,何必表现给外人看,做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五年来,我的生活上总的来说很充实。每个寂静之夜如无意外都以修习《葵花宝典》或者习剑练针度过;而日间则时常在林伯的辅助下打理打理城内店铺,在镖行接道大活时偶尔亲自走上一两趟镖。闲暇之余偶与夫人抱着儿子共享天伦之乐,抑或提一本闲书于凉亭之中品茗慢读。除了为了保持家庭和睦,每个月总要将夫人迷倒几次,用内力催动她身体上的特别穴位以满足她生理上的需求比较人外,一切都好,直到后来得到了《九阴真经》残本,修炼成迷魂大法后,人之事方好一些。
林家袈裟上的葵花宝典毕竟只是残本,早在三年前,我便已然修练到了尽头,余下只是火候问题,只能由时间来充实累积,再无需要深研的地方。然而我后来貌似特别的钟情上武学之途,于是两年前便冒险走了一趟终南山与山后的古墓。意想中会受到杨氏传人的阻拦等风波并没有遇到,很顺利的便将古墓派水道里的《九阴真经》残本带了出来,因为知道古墓内遍地机关,而我对此又一窍不通,便没有在进入墓内盗取古墓派的武功。后来在练功时又无意中又想到藏有《九阳神功》的昆仑神秘山谷,天山缥缈峰,西湖上的琅玉洞、寰施水阁等藏有武学典籍的福地,心血来潮之际便打发人分别前往三处探听消息,只是两年来派遣出了数匹人马,花费了不菲的财资,除了昆仑山的朱武庄偶有信息传来外,便在没有打探到其他任何的消息。好在平之还小,经脉还没不够坚韧,不易休息内力,暂时只是扎扎马步、练练简单的剑招、打打广播体操一样的二十四式太极拳便足够了,所幸我也不需要急着选择匹配他的内功。
“爹爹我又给你画了一幅画,你看好不好看。”精致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人儿,提着快要赶上他身高的画卷,满面稚气的又贼贼笑容,一路小跑,人未到声先到,清脆稚嫩的童声将我身前水池中聚集的鲤鱼全部都吓跑。他身后紧随着一个十二三岁明眸皓齿的少年,再后边远远的缀着四个十余岁一胞同出小丫头。
我伸手接住飞扑而来小人儿,将他放在我的腿上,并将手中的鱼竿递到他手上,展开他带来卷轴,但见一个青衣长发的貌美女子端坐于桃花树下,肃颜淡然的抚琴画面映入眼中。这人妖之态还是在不经意间展露了出来了吗?我强忍着抚头的冲动,心下暗自决定日后再也躲在树下乘凉、不再抚琴的决定,面无表情的忽视身边那不时偷偷投来的一瞥,淡淡道“你画的这是娘亲,那里是爹爹。不学四书五经果然难明事理,看来我确实需要给你请个先生回来了。”
“爹爹~你欺负我。”身边的小人儿闻言,一张精致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扯着我的衣襟娇嗔不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说吧又想要爹爹做什么?”我轻轻的扯着他的小脸,轻笑言语着使他放弃对我蹂躏他小脸的抵抗。
“我要学内力,然后飞飞,像阿达一样的飞飞。”小人立刻眯眯眼,摆出一副任我蹂躏的乖乖相,嘴里却毫不犹豫的提出条件。
阿达就是跟在他身边的少年,是我两年前走镖路过京城之际,夜游皇宫――好吧,我承认我之所以夜游皇宫并非出于闲情雅致,而是因为府中经济赤字才不得不跑到皇宫里做了一回夜来香――时拐出来的小太监。明眸皓齿的小人儿极为重情重义,几近到愚的地步。即便知道自己受骗,亦硬挺着险些被宫中老太监杖责而死也不提及出同伴的姓名,是那种后宫嫔妃们争斗中的典型炮灰。恰巧在我无意间经过时撞上了,便将他救了下来,又将其拐骗出宫。虽然他从某一方面而言人比较愚莽,但是做保镖只要忠诚就够了,我将葵花宝典上的部分功法传给了他,便让他照看起平之的起居。这也不仅仅是想给平之找个保镖,因为之前我曾花大价钱买下了四个一奶同胞的四胞胎姐妹做平之院子里的丫头,后怕将平之养成贾宝玉,便有此一举。且以阿达的性子,说不定在某一天能成为平之的第二条生命。事实也如我想的差不多,平之在我的自尊自爱的教育下,少了一份趾高气昂的惹人烦,多了一份平易近人、调皮机灵的可爱,阿达在尽职尽责做好一个奴才的同时,几乎比我还要视宝贝平之,至于小小少年对平之的感情在将来会升华成那一种类型,不重要。
“小主子的风筝挂在了树上,奴才一时心急就直接取了下来,被小主子看到了,然后奴才就被套问出了关于内力的事。”阿达看到我询问的眼神后微微有些面红,憨憨挠挠头低声回答。
我一时间有股望天的冲动,十一二岁的小儿被五岁的小儿套了话,我真不知道是应该欣慰自己的儿子聪慧,还是该为儿子身边的人儿蠢笨而悲哀。这个时候四个外貌相同的小丫头也跟了上来,恭恭敬敬的向我试过礼后,老大念春接过老三念秋手中的小披风,给平之系在身上。小人儿面对念春立刻摆出一副小大人正襟危坐的样子,还挺有小老爷的样子,就是在偷偷向老四念冬的挤眉弄眼有点破坏形象。
阿达和四个婢女都修习了九阴中易筋锻骨篇功法,一方面在为日后练好武功、做好平之的助力打下基础,另一方面也为日后能在平之受了什么重大内伤时帮得上忙做好铺垫。
“行了,你们下去吧。”小人儿挥手打发走四人,又开始磨我“爹爹你答不答应我嘛?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我被磨得无语,终在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并答应了在他七岁生日那天开始教习他内功的约定后,小人儿才带着阿达意得志满的离去,我亦总算方摆脱了他难得却绝对缠人的纠缠。
“小少爷好啊,奴才从大雪山上带回了一对幼雕儿,刚刚给您送过去,快回去瞧瞧吧。”
“谢谢福伯了,不过小心不要被爹爹骂你引诱我玩物丧志哦。”
“嘿嘿……谢谢小少爷提点,奴才一定小心!”
那个和平之没大没青年叫林福,是老管家林伯的幼子,除了性子轻佻些,能力和为人都颇得林伯真传,与我很合拍,跟在我身边做事已经两年了。我有意培养他做林伯的接班人,这两年来便叫他在辅助林伯的同时,亦负责打探那三处武林圣地的下落。
“昆仑山和西湖两地有消息了老爷。”
我随手递过一杯茶给他,示意他慢慢讲。他一口将杯里的茶饮尽,满目的喜色道“昆仑山朱武庄当年被一把大火烧后,被一群逃荒的居民占据了,如今已经成了个不小的村子。从村中老人口中探知,在村庄的东北十里处有一个山崖,半崖间偶有山猴出没。奴才派人下往了山崖,在崖下的半腰间确实有一处岩壁凸出,还有一个不大的洞口,想来那个山崖应该就是主人口中的那个山崖了。西湖上两处密地也找到了,不过早已经荒落了,奴才已经将那里买了下来,卖主神神秘秘的,好似是朝廷中的官员。就天山那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抬头望望天,我不禁感叹,天上果然没有那么多的馅饼可掉!算了,有一处算一处吧,如果只能找到《九阳神功》与《医经》、《毒经》的话也勉强可以。至少平之的内功有了着落,只是我却不得不将武学上的兴趣转移到医、毒之上了,想至此心下竟微微有些不甘,想想又暗自好笑,八字还没有一瞥的事,我便在这里先开始庸人自扰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