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风止,萧萧萧月色润如雨。
福建城外清风岗之巅,一轮皎月芳香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高悬于山巅,一个很美很适合决斗的氛围。
“你真的不想与我称霸江湖,尽而再定江山?”
我看着眼前这位去而复返之人,对他口中的豪言壮语只觉得是颇为难得笑话,一时间不免生起玩笑之心,便仿若看破红尘的高人一般叹息道“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他微微怔了怔,轻轻叹息了一声“我从前对你的武功很好奇,直到近来找打了缘由,却只感觉无尽的寒冷。没想到你林家的《辟邪剑谱》与《葵花宝典》竟出自同源。如果没有说错的话,你是在五年前有子后方下定决心开始修炼《辟邪剑法》的吧。自那之后你性格开始大变,由原本的热衷交际江湖三教九流到如今的不食人间烟火。若论决绝,我自认不属于你。《葵花宝典》博大精深,确实引人入胜。我自问为了修习《葵花宝典》,亦可以做到你这种地步。但而今江湖大乱,一方面我无心闭关修炼,另一方面数百年前的名震江湖的桃花岛武功外露,我便有些犹豫了。”
我破惊愕的看着身前人,既惊愕于他口中的话语所昭示的他的身份,又惊愕于从他话语中想到的刚刚在切磋之际,他显露出的那一手妙法应是《弹指神通》。他如今暗示我,在他的手中有《葵花宝典》,那么我此刻便自是很容易猜得出他的身份――东方不败。
“《葵花宝典》与《辟邪剑谱》同源而出,自由有可相互借鉴之处,你可想要?”他咧咧嘴,笑的破具诱惑。
我心下一声长叹,天上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掉下馅饼,能让他放弃《葵花宝典》,刚刚又有意无意的向我展现出他对《弹指神通》一万分的感兴趣,再加上他的身份,那么目的也就不言而喻――自是在打我手中《九阴真经》的主意,想我还可笑的抱着瞒住了他的侥幸心理。装傻不理会他,让他去练《葵花宝典》,来满足我的bt怨念心里?先不说如果那样,我自己都会被自己雷倒,便是他的身份也让不允许我那般的肆无忌惮。能和整个武林叫板的魔教,自然不是林家反抗得了的,他的背后却恰恰是整个魔教,而且无论书中所言,还是从我们间两年来的交往来看,他又恰恰是那种未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如果我是“单身贵族”,自是不会惧怕他乃至他身后的魔教,但是我如今却恰恰拖家带口,那么便不得不慎重行事了。并且给与不给对我而言似乎都很无关紧要,我从来没有想过称霸武林,便更不用说觊觎宫廷龙椅,那么自是便也不不必在意功法外露,养出劲敌强人来。
想至此,我淡淡的笑笑,随手将衣袖中的《九阴真经》丢给他,并没有理会他口中所谓的交换。如果他诚心想要交换,那么自是会拿出难以仿制的古董级《葵花宝典》原稿;如果他只是随口说说,我便是逼迫他交出一本手录的《葵花宝典》,我也不敢当真去参考借鉴甚至修炼。我也许会相信那个无心涉世、除了感情外极为骄傲的人妖版东方不败,也绝对不敢相信此刻这个心重多疑的东方不败。
他接过书页已然泛黄残破不堪的《九阴真经》,显得微微错愕,随即面现苦笑“你若是早丢过来一刻,我只会觉得你练功练的痴傻了、心无牵挂了,我只会更加坚定不去修炼《葵花宝典》的决心。这片刻的迟疑,却让我在无心在想那些,只觉得自己仿若以势欺人一般。”他自嘲一笑,随手丢过一袭袈裟。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葵花宝典》,我看着手中心仪、好奇已久的东西,却没有半点兴奋之情。不仅暗暗感叹,这邪异的功法的确不是人练的,虽然我确实很喜欢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境。
他见我不理会他的言语,收起那副无朋友可交的悲凉之态,嬉笑言“我如今暂时已然不是你对手,但是却能找到与你一较高下之人,且那人修炼的功法有吸人内力的奇异功效。怎么样,应该能勾起的好奇心吧,要不要我帮你安排。”
是想要利用我对付任我行,抑或只是想要试探我通过《葵花宝典》对他乃至魔教有多少的了解?我虽然懒得理会他的算计,但是却不经意间回想起郑大哥身上几道致命的嵩山剑伤,近来又闻左冷禅在忙着五岳联盟之事,便有了主意,淡笑回道“吸星大法嘛,不过《北冥神功》残本,没有什么好值得好奇的。便是全本的《北冥神功》,修炼起来都如同刀尖跳舞,凶险异常,更不用说本身便有破绽的《吸星大法》。若你口中那人只是单纯的修炼,说不定还不会怎么样,但是一旦开始吸人内力那么便距离死期不远了,吸得越多死得越早。如果你登位后不想因为嗜杀那人而使教众人心涣散的话,可以试着尝试帮助那人修炼神功。”
“呵~,你果然对江湖史很是了解。这么说来我却是不需要自我介绍了。我突然发觉,两年前的那趟少林行收获当真丰厚。”
“……”
我选择性忽略他口中的话语。
“你这人做陪练、商讨事情都是最佳人选,但是在聊天上实在逊色的多。”他一声轻笑,总算不再纠缠我,急速远去。
我看着他似慢实快的身影,颇有些头痛。招惹上城府深沉的他,实不为我所愿。好在除了平之,于这个江湖上没有谁是我必须护着的,情况还不算糟透至极。
清晨,我与夫人刚刚起床,小人儿便精神矍铄的跑了来,美其名曰前来问安。我看了看硕大的日头,确定是从东方升起而非西方,恍然想起原来今日是小人儿的生日。
夫人笑语嫣然的封他了一个大号红包,我将那柄历时多年、花重金无数收集而来的玄铁打造而成的太刀正式给了他。他一边得道夫人的银钱有了再度挥霍的资本,一边得道觊觎许久的太刀,乐得不得了,嘴都快歪了。我虽然常常以残酷的现世“摧残”他、管制他,但是却不怎么限制他的花销,还有意养成他大手大脚的习惯,其实我是想培养他豪爽的性格了,这对于他将来在江湖上立世很重要,只是不知道的不得法。他还算是给我张脸吧,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他豪爽起来,但是他确实是大手大脚了,他院子里的四婢和阿达的吃穿用度,都基本达到了皇子看齐的地步。至于送他太刀是我早便想好的,他的资质还好,但是悟性却不怎么样,不适宜练剑,因此我便想他练不叫简单一点的刀。
自小人儿三岁起,每年这个日子,一家人用过早饭后,例行公事的集体逛街,疯狂购物,酒楼中林府全体混吃海喝、听书,然后看戏,傍晚回府切蛋糕,放烟火,最后请画师画下全家福。让笑声伴随着小儿乃至林府一整日。今年亦不例外,早早用过饭后,林府下人已然准备好了几大辆马车在门外等着往回载物。
我在客厅中等待打扮中的夫人和被打扮中的小人儿,下人突然来报说有人前来祝贺。林府每年这一日都会如此热闹非凡,一直是以犒劳全府用人为借口的,知道事情的起因其实是因为平之的生日的人极少。我邹了邹眉,一番思索后,终无法猜透来人的身份,便叫人将人带进来。
来人很年轻,一副激灵像,很小心的对我察言观色。我示意他坐下。他常常的吐了口气,恭敬的脆声言“先生不必客气,小人站着就好。小人前来是代我家主人祝林先生的公子多福多寿,特有薄礼奉上。另外,嗯,主人让小人顺带还先生那赊欠的一次,有一份薄礼奉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