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 日子_末日宙判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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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日子(1 / 2)

东大系院顶楼,阿葛双手支着後脑,躺在地上,仰视着如血夕阳。

闷,一星期前见过那个人後,听了那些不是很明白也不太想明白的事情之後,这阵子阿葛保持着这样的心情而过着生活,生活中再也没有每日沙思耶姊姊的亲切叫唤,只有空荡荡的房子与窗外偶然烈烈作响的风声陪伴着他。

“要想些办法…..”

虽然拥有了一份奇怪的力量,然而在同样掌握这种力量的人面前,他就有如刚学会爬的婴儿,想走,却只能无奈地被压得死死。不要说想让他们把沙思耶姊姊治好,就是想带走她,似乎是无能为力,况且,听那人的话姊姊应该已然去了。

与父亲同在的地方,希望是的。如果真是这样,至少,也不要再让她的肉体如此徘徊於是死若生中,一定要….将她销毁得片毫不留。

末日教中的共生者可能并不只有一个扎巴思,而那个神秘的傲灵先生看来也并非是一个寻常人物,那天他如此豪爽地将自己放了回来,似乎是有着一份自信,逃出他们的手掌心的,也许,早就被监视了吧!

阿葛感觉到有人往天台走上来了,至少还有十五步阶梯的距离,最近开始发觉感官方面渐渐地变得灵敏起来,这也是拥有的共生灵魂附加的能力之一吗”

“你果然在这里,永远都是这麽地好找,都上完课了还不走,居然会待到夕阳下山,委实难得呢!”阿部智久走过来说道。

“阿恩。”阿葛站了起来,拾起一旁的背包负着。

“走吧!”两人向出口楼梯走过去。

突然地,阿葛感觉背上有些微刺,他瞬而转头,远处,只有一群飞鸟冉冉而升,还有两栋渐次落入傍晚阴影的系馆顶楼而已。

“怎麽了,你在看什麽”

阿葛摇摇头,”没什麽。”两人离开了顶楼。

顶楼斜角对面的那栋系馆顶楼,有一个身影从死角处走了出来,用着微微柔柔的声音说道:”好敏锐的感觉,还以为被发现了呢!”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他,已经很久没找到一个同样喜欢在这种地方看风景的人了。”

“还是这麽地美。”她淡笑看着最後一刻的黄昏落入漆黑。

风声呼啸,时已近秋,秋风拂着叶片旋上了天飘落於地,反覆而不断,这是属於大自然的生,然而我的生是什麽是否已被死所填满,身中那磅礴,有力却陌生的气息绵延起伏,永不间断地向自己证明是如此地充满着活力与气势。

阿葛边骑着脚踏车边恍惚地想着,阿部智久看着这跟平常有些不太一样的朋友,没说什麽,只是安静骑在一旁。

他们骑得并不慢,在这每日必经的巷道中已是驾轻就熟,在一个转角,早已习惯贴着直转,只是这一天不太相同,阿葛一转就看到有什麽贴靠在转过的墙边,他反射性地抽转方向,跌跌撞撞地摔倒在一旁。

“你没事吧!”阿部智久下车过来。

“恩…..”看着自己手肘刚刚狠狠擦过地上的那一面,竟是毫无暇疵,而地面上,却还隐隐有条凹陷,阿葛心内不禁自嘲,是不是从顶楼跳下去,应该也是毫发无伤吧!身体的变化已然越骤明显,还算是个人吗

“喂!怎又呆掉了,每天骑的路怎还会摔倒,你今天真的怪怪的。”

“恩,刚刚有人站在转角。”阿葛指过去,又哪有什麽人。

“你要多休息。”阿部智久说罢,走回牵车骑上。

“怪了….”阿葛纳闷地也把车摆好,正欲上车。

下一刻,他又摔了下来。

“这是……”阿葛感觉到背後刚刚那个转角陡生一股威压,让他一时措手不及而再倒。

“你看得见我…..”砰,砰,阿葛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这话不是听到的,似是直接传进他的脑袋中,响震着他的灵魂。

在这威压下,阿葛吃力地扭头看过去刚刚那个转角,就看到一团黑影在那冉冉而升,而後现出一个身穿破烂制服,半遮面的黑发女。

“你看得见我……..我也感觉得到你…..好明显好美味的气息….”黑发女缓缓抬头,头发顺势向两旁散开,她的朗朗血面是异常清晰….

黑发女的五官本来应是好看的,如果不是鼻子歪了一角,嘴唇裂了一半,眼球少了一颗,眼角还渗着血,最明显的就是,她的脖子反折了九十度,歪着头对着阿葛说话。

“你感觉起来很好吃,我要吃了你。”黑发女边发出骨头喀嗤作响的声音边走了过来。

“饿鬼吗”阿葛看着心想。

“你在干什麽阿怎又自己跌倒一次,要不要去看个医生。”阿部智久皱眉还将手掌平放在阿葛额面测测温度。

“智久看不见吗只有我看得到,似乎又不符合饿鬼本来的形像,况且,刚刚我也只是好像感觉那边有些什麽後来气息才突然飞快窜起,就像瞬间充满气的气球,这又是什麽”

“不管怎样,先将她砍爆再说。”阿葛开始感受着,将自己体内那份黑色的气息流向手臂而後通过手骨直至手掌,穿出手指而成五道黑色刃气。

“智久,让开一下好吗”

“阿!”

“叫你往旁边闪远一点。”

“阿…恩。”阿部智久微微让开一边,他也怔住了,并且盯着阿葛的手看,

他也看到了阿葛手上所显现出的奇怪情形,做为研究人体与微生物的学生来说,是脑中的知识理论所无法理解的。

“这明显不是饿鬼,或者是更强的饿鬼,之前的….根本不曾让我感觉到这样的压力….”思考中,阿葛跨步,向黑发女拦腰横斩。

并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四溅,一分为二,黑气横略而过就此消失,而黑发女破碎的脸上居然泛起一丝微笑,非是痛楚,更像是难以形容的欢愉一般。

阿葛一惊,退。

“再来….再来…再来…再给更多一些。”黑发女仰天吼叫。

下一刻,她以头仰天的姿态骤然向下,黑色长发在甩动下笔直向前延伸,超过其本来的长度,瞬息黏上了阿葛的胸膛。

胸口顿时一阵痛楚,一片血色向上升起染红了视线。

阿葛倒坐在地,不止是胸口在出血,从身体内向外涌出的也从嘴里喷哂出来。

数千根如如尖刺一般的黑发穿透过背後并且向上并行缠绕住脖颈,阿葛嘴角渗血眼神渐渐泛白。

阿部智久在旁边抖得厉害,整个人不知所措,早被眼前的景像惊得呆了,阿葛居然莫名其妙地喷出了血,难道是在研究宗教时不小心触动了什麽禁忌而导致身体的异动,降头或下蛊之类的吗不过这样更像是被什麽攻击一般。

阿部智久走过去,手一碰上阿葛的肩膀,整个世界就不同了,他看到了无数条黑线穿透并缠绕着阿葛,致使他翻着白眼,所以才会表现出适才的举动,接着他缓缓转头看向那个来源处,一个五官破碎的女学生乍然跃现眼前。

呆立当场,阿部智久聪明的脑袋中一时间无法处理所看的这些现象,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黑发极为强劲有力,曳着阿葛的身躯,向本体拖拉般地拉拢而去。

就在他们距离越近,黑发女学生破碎的笑容越盛时,空气中陡然响起了一阵轻吟声,如晶珠落玉盘,空灵而轻盈。

黑发女与阿葛的距离仅剩不到一支手臂的距离,他们之间的连结就断了,断成两截的黑发悄然落於地上,而黑发女的表情则骤转狰狞,表情中还参着六分畏惧,就像是动物在面对天敌或者是力量上强过本身过於巨大的目标。

黑发女转头,瞪着那股让她全感到为之一颤的来源。

来人一身雪白,只有长直黑发垂落如瀑於衣上,对比鲜明。

来人面上泛起一丝浅显淡笑,一双眼睛是深隧而幽黑,然周边却似有绿芒在流转,黑发女一与她对视,似有股力量摧枯拉朽地穿入了自己,穿得通透穿到了灵魂地最深处,黑发女感到自己甫一生成的力量与身体被全部翻了开来就要散架。

“中级饿鬼,黑暗体质,於街角生成,破面之像无可修补,应是生前震撼所留,死因最大可能,骤然之死,渴求本源非是生血而是死气,归属地灵一类,产因推测:”应为死灵力量的催生。”来人喃喃自语,每念一句,她眼中流淌的绿芒拆散又组合,有若数潭青水纵横交错流转不已,只是说到最後一句时,向躺在一旁大量失血的阿葛看了一眼。

“葛维力耶姆,八成机率推估为催生者。”

她左手垂握一把古朴长刀,手腕微微一动,一阵轻灵声再度响起,原来刚刚的声音正是来自於其手中刀,轻灵声似乐器拥有起伏般交响着,听到这个声音,黑发女一颤,猛然再以千钧之刺向来人袭去,黑发已不若此前的长流,然而长度确还是陡然增生,不只是她以头发作武器攻击,同时还整个身体扑了过去,合身刺去。

这一刻,空灵幽音响彻不绝,从声音本处骤起一道风啸,嗤嗤破空,数百声切碎割砍裂地声响交奏而起,下一秒後则顿绝而断,唯有馀音似在绕梁。来人手中长刀一晃,沾於其上的几丝黑发随即飘散,还未落地就悄然消失於空气中。

来人再望向躺在地上,浑身血红的阿葛,柔声叹道:”傲灵先生还是这麽会猜。”

痛,极度地疼痛,上身的每一点都是爆发式地痛楚,而身体中还另有股陌生气流蜿延而上,经过的每一点都是乘倍的痛感,但每一次经过,却还带着莫以名状的快感,在这两种似是极端却又相依无比的感觉之下,阿葛的视线慢慢从模糊清晰了开来,当先入眼的是一只架在天花板顶缓慢旋转的木扇,是自家客厅,阿葛迷迷糊糊地想着,接着他旋即又想到,那自己又是如何回到这里来的昏迷前的回忆刹时充满脑海。

想到此,阿葛就整个人清醒过来,四处一望,在沙发上看到了仍旧处於昏迷的智久。

“等会该如何解释呢是他的话,应该能够明白的。应该….”

痛觉快感这时再度如排山倒海般袭来,阿葛向下一望,也不禁被自己千疮百孔的上身所吓到,血未有再流,不过千百个针般的孔洞实是让他看得头都发晕,这样的攻击,是连心脏与内脏也都被刺成蜂巢了,不过除了奇怪的痛觉之外,他却觉得自己很好,就像刚睡起一觉般的精神饱满。

“你似乎已复原大半了。”这时一个淡柔似水的声音从厨房响起。

阿葛悚然而惊,他昏迷前唯一的记忆就是黑发女那破碎的脸,一听到这声音不禁冲向厨房探头一看,又哪里有任何人了

“即使你的复原能力极为强悍,但还是多休息为好。”那个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感觉是从客厅传来,阿葛缓缓地转头再看了回去,仍然一样,只有智久的身体还平躺在那。

“你在看哪里,我在这边。”

阿葛终於看到了声音的出处,就在自己脚边,一只白色的小猫,他整个像被扎了一针跳了起来,惊道:”猫会说话!!!”

“猫会说话让你受到打击了是吗”小白猫挥动爪子说道。

片刻後,一人一猫关起房间来对坐着。

“在我失去意识後,应该就是你救了我跟智久的,得向你道谢。”

“不需要,这只是我该做的任务而已。”

“任务”

“….我的名字是悠思泽久远,隶属於末日教。”

“果然又是他吗我可以猜想得到,胸有成竹地放过我,果然还是找了人来监视我。”阿葛哼声道。

“这是理所当然,傲灵先生应该已向你解释过恶灵十三的来由,那是连他如此博学广识的人也掌握不了多少的存在,所以对你这种共生者的观注是必要的。”

阿葛叹了口气,道:”也就是说,被你救了一次,我也就算欠了傲灵先生一次了是吗”

“我并没有得到这类似的命令,傲灵先生给予我的本来只是暗中观察你并且在可能有危险时施以帮助,像你这样跟狗一样到处便溺的力量持有者,就算不遇上危险也是一件难事。”

“你太失礼了,不过,为何当时对她没用。”

“你的能力首次就觉醒为死灵体质,而且能直接操纵那股破坏力,只是你并不懂得控制力量,所使出的只是能量,也许对一般人有用,然而那个中级地灵饿鬼以吸食同属能量为生,力量同气一般,如果不能将其凝硬流转,那就真的只是纯能量罢了,如你那般使用,不是在攻击对方,而是在帮对方补充能源。”

“你在看什麽有听懂我说的麽”

名为悠思泽久远的小白猫在一串滔滔不绝後才发现阿葛正呆看着自己,然後阿葛陡然一笑,表情带着些许滑稽。

“这麽淡柔的声音,没想到居然言词如此锋利如此地尖酸刻薄,我可以叫你久远吗这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你其实是人类吧!怎会变这样的小白猫?”

“这只是对你这样什麽都不懂的人而已…”

“况且,不要替我下定论我是什麽你的问题太多了。”悠思泽久远露出略带微愠的猫脸说道。

“似乎还有些情绪化呢!是个怪女人,不,是只女怪猫才是”阿葛面上仍是一派笑容,只是心忖。

不晓得是什麽时候开始,阿葛的心已变得冷硬如冰,父亲的死沙思耶姊姊的饿鬼化,都无以能撼动内心深层的一股灰暗,那是对任何事情都不存在着希望和期待的一股情绪,只想着,能好好地平稳地过完这个人生,即使是消逝得无人得知没人感怀,又何如呢死了就是死了,活着也仍究是活着,他并不想像大多数人一样扭曲着自己的个性以追求想要的事物,他明白着,许多活在这个世界的人们,为着追求想要的事物而改变了原本的某些东西,为了得到感情付出许多并不想丢失的东西。

得到的总比失去地多,所以选择改变与付出,但得到了也同时代表失去了期待的价值,是以近代世界的感情如速食一般,特别是爱情,快节奏而後不合拍,是矛盾的,又哪有错与对

不想总是活在别人的价值观下,但却不得不活於当下,於是这个世界变得虚伪,肆意表现出真正自己的只是被群起而攻,而包装良好容易让人接受的态度会在最後的关头展现出来,这时才会被下以惊叹号,原来你是这样的人而也因是最後关头,所以才更能被释怀接受。

这就是社会,充满无数人情与变数的组合,是个极为讨厌的世界。

在一堂关乎心理学的课中,阿葛听到了一半即神游而出,想着这些似有相关却又搭不着边的思考,他很早就明白人情是怎麽回事,只是没有体会的经历,他讨厌上课,因为总是会看到一些不熟的猴子们在课堂上乱吵乱闹,还觉得自己的行为是能够被所有人接受所认同的,就有股冲动想上去送给一拳,而如今他能送的已不只是一拳,而是一刀,而破坏力也是无从比较。

但个体的强大反而让阿葛的心越是渐渐陷入平静,已不会一直被那群同学扰乱心情,这是一种无视的心态,他所不能理解的态度转变,犹记得,父亲死後以致於到现在的这一年中,他的个性陷入有些歇斯底里的狂乱之中,对於周边的许多事情计较或厌烦让阿葛在班上变成一个极度不受欢迎之人,大学生活中,目前也只有别系的阿部智久能与他处得算融洽。

其实他本来就不在意是否能成为个受欢迎的人,只是在处理许多事情方面较为麻烦罢了,而阿葛也明白,那样的人所付出的绝对也相对不少,这必然也符合於守衡定律与等价交换的原理。

但在最近的这段日子中,班上的同学觉得阿葛似乎变了,变得比较好亲近,似乎常常发着呆,傻笑着,有时课堂上偷睡觉时还会猛然站起,说着一些奇诡古怪,像是在漫画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话语,对此班上同学已渐渐见怪不怪,反而重新认识了这样的一个人,不再如此讨厌这个人了。

这样的变化阿葛本人并没体会到,只因他的心重不在这,阿葛比以前更爱翘课,除了某些想上的课以外,每当一下课,他总是骑着车冲回家,生怕流漏掉任何一点的时光之沙。

沙思耶姊姊的代亲人角色消失於他的生活後,却有了别的填补,那就是悠

思泽久远与阿部智久,智久从那一天之後,就常常不请自来地闯进阿葛的生活,他的回忆仍然留存,只是并不晓得久远的存在,而是纳闷这家伙居然会养了条小白猫。

时光流逝如雪落,已是大学期中考後,这一日智久较早离开阿葛家,呼喊着要陪伴朋友渡过失去亲人的口号,从旁人角度理解,是一个热血有情的人,然而在阿葛心中却知道他是想挖自己的宝,自己身上绝对有什麽秘密,在或明或暗的暗示下,阿葛所说的话是滴水不漏,他闭口不谈所有事情,只是镇日跟着小白猫一起沉默,阿部智久渐顿感没戏,於是就早早离开回家去做自己的事情。

“如果你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建议与他断绝往来会方便得多。”房间中,久远罗罗唆唆地念道。

“阿恩….”阿葛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骤然,白猫久远像被针扎到一样的陡然转头看向窗外,几个箭步它就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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