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变故_寒月诀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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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变故(2 / 2)

当谢琅沿着熟悉的小路赶回洞口时,水气氤氤依旧……

竹床、木椅依旧……

竹筒里还有半桶尚未喝完的酒……

而伊人却不见芳踪……

谢琅抓起一把石棋,剑目里终于流出一行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升起的朝阳在谢琅身旁投下了一个长长的影子,两个影子相立、无言。

秋风中

古道里

楚笑阳捧起一碗酒,哽声道:“大哥,小弟敬你这杯酒,我们就此别过。待兄弟回家安顿妥当,便回来看大哥,你我到时定要一醉方休。”

谢琅默然饮下,转身向立在远处的雪飘飘走去。

楚笑阳见他眉目间倦意愈浓,不由叫道:“大哥。”谢琅站住。楚笑阳跨前两步,缓缓道:“保重。”

谢琅拍拍他肩膀,看看站在不远处的慕容典典,道:“兄弟,你心里喜欢慕容妹子,便要好好待她、疼她、照顾她,万万不可负心于她。”

楚笑阳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发窘。道:“可是她心里一直对那位冷公子不能忘情。”

谢琅一颤,苦笑道:“不会再有什么冷公子了。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楚笑阳张大嘴巴,被谢琅这两句不着边际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他张口欲问,谢琅已自去了。

“莫非、莫非大哥已杀了他。”楚笑阳虽已猜出谷中定是发生了不寻常的变故,只是谢琅不讲,他也不去问。楚笑阳知道谢琅若想要告诉他,自然会讲出来的。

回想起谢琅这几日的种种行迹,楚笑阳心中泛起一团疑云。大哥说世上永不会在有冷公子这人,那定是大哥已杀了他。可是为什么他却满腹心事的样子

,莫非是因为此人不该杀,所以才自责不已。楚笑阳心里疑惑之极,却不敢告诉慕容典典。

坐在马车上的雪飘飘,心情平和而愉快。透过纱窗可看见青山绿水、水田牧歌的秀丽风光。她掀开纱帘一角,谢琅寂廖的身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雪飘飘蹙一下眉头,招手唤过抚琴道:“请谢公子到前面来,我有事要和他相商。”

谢琅缓缓策马过来,垂目道:“雪姑娘。”

雪飘飘拉开车门道:“大哥,请上车。”谢琅把马绳交给婢子,默默的坐下来。静了片刻,雪飘飘低声道:“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见谢琅不语,雪飘飘瞟一眼窗外,见四婢都故意落在后面,轻轻握住他手叫道:“谢郎。”

谢琅一震,抬起头来。雪飘飘继续道:“以后我们可同车而行,不必如以前那般顾及什么嫌疑了。你我已是一家人,待回到山庄,我们就……。。”声音渐不可闻。

谢琅心思翻涌。他知雪飘飘平素极为矜持,不苟言笑。今日讲这些话,分明已把自己做丈夫看待,暗示二人成婚的事。雪姑娘是人中之凤,自己初见她时,也曾为之心动。只是一路下来方觉二人之间的差异,与自已本不是同种性情中人,心中早就把这念头搁下了。妙儿虽行为孤僻乖张,却是面冷心热,本以为找到红颜知己,谁知却阴差阳错……。

雪飘飘见谢琅在一旁呆呆发愣,浑似没听见她讲话一般,怒气顿生。

强捺住不快,在掌心狠狠掐了一把,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扑滚落下来。哽声道:“谢郎,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喜欢我么?”

谢琅心头大乱,欲要抚慰,却说不出口。他恨自己好端端一个男儿,却如女子般犹柔无助。只是那晚怎的就突然失了常性,做出这等禽兽之事。我定要见妙儿一面问个明白,那晚究竟发生何事。倘若真是自己所行所为,定要做个了断。

想到此节,心下不在犹豫,沉声道:“雪姑娘,谢某作出这种有辱姑娘清名的事,本当死一千次、一万次也难赎清罪过。只是我心中尚有一事未了,等了结此事,定当给姑娘一个交待。”

说完,掀开车帘,转身回头道:“雪姑娘,我还是骑马好些。我……坐不惯这车子。”

听完谢琅的话,雪飘飘倚在窗棂间痴住了。7

谢琅下车跨马,远远跟在马车后面。

傍晚时分,一行人赶到信阳城,照例寻到此城最好的一家客店安排住下。谢琅坐在楼下一角,准备和几个仆从、车夫用饭。弄棋走过来,在他耳边悄声道:“小姐请公子爷到后面去。”

谢琅穿过回廊,来到后院,只见游廊曲折、一方假山、几棵海棠、数丛芭蕉,中间有幢小楼,上写“赏翠楼”。

弄棋带他来到一扇门前,指了指里面,掩嘴笑着离开。谢琅伫立片刻,轻轻推开门,雪飘飘正凝窗站立,见谢琅进来,嫣然一笑,整间屋子似被明珠照亮一般,灿烂无比。

屋内一张黄花梨方桌,上面摆了十几样精美小菜,雪飘飘示意谢琅坐下。

谢琅顿了一下,抬起头道:“雪姑娘,城中“长风骠局”骆老爷子与我乃忘年之交。我们已数年未见,今晚我想前去探望。”

雪飘飘收住笑容,淡然道:“郎君深夜拜会老友,叙朋友之欢、故人之谊,奴家又怎敢言留,”

谢琅一脸歉然道:“雪姑娘……。”雪飘飘摆摆手,谢琅张张口,转身离开,行了几步,屋内传来杯盘碎裂的声音。

谢琅穿街过巷,绕了半个城来到《长风骠局》,却听门房禀报骆老爷子出门保骠,尚未归来,只好怏怏而回。转过一条小巷,见街口摆了个卤食摊子,便停了下来,坐在街角要了牛肉、猪肝等下酒菜,

取来一坛酒,一个人自斟自饮起来。

酒是烈酒,喝下去又苦又辣又麻,烧的人心里热乎乎的。谢琅一个人坐在黑沉沉的夜色里,目光愈加萧萦。

时过午夜,他才醺醺回来,店伙开了门,却不敢露出不快,带谢琅到后房休息,心里却暗暗嘀咕:这个衣着普通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路数,包下整个赏翠楼,还带了这么一帮仆从和一个画一般的美人。

看到自己的房间和雪飘飘的相邻,谢琅愣了一下,雪飘飘的屋子隐隐还透着亮光,谢琅心下更沉。他推门进去,店伙跟进来陪笑道:“请问大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拿------拿酒来。”谢琅踉跄道。店伙应一声,退下去。

谢琅一头躺在床上,眼前有无数金星飘来飘去。他站起来,把头浸在冷水里清醒一下,又重新躺下。只听外面“吱扭”一响,正是雪飘飘的房间,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他的房门前轻轻敲了几声。谢琅故意打起酒酣,过了片刻,门外轻叹一声,脚步声又回去了。

谢琅握紧双拳,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透不过气来。

紧跟着,门声一响,店伙走了进来。谢琅余光一扫,见来人又矮又瘦,两颊深陷,不是方才那个店伙,暗暗纳罕。

那小二放下托盘,取出菜肴、酒壶等物,轻轻叫道:“公子爷、公子爷。”向床上望来。谢琅躺在暗处睹见来人眼光一溜,竟精光四溢。心下暗惊,不敢再看。

看到谢琅呼呼大睡、醉意正浓,那小二自语道:“格老子的,在哪里喝了这么多猫尿,醉成这样。”说着,背对谢琅从怀里摸出一枝蜡烛点燃,换走桌上的,关上房门,轻轻退了出去。

谢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凝耳细听,足声渐远,

四下又陷入一片寂静。他冷眼打量,屋子里并未见异常。四周门窗紧闭,桌上一枝红烛,烛火映在墙上忽明忽喑,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谢琅盯着这蜡烛,若有所思。

蜡烛燃到三分之二时,红色的火苗忽的一暗,蓝火突盛。有一丝极淡极淡的暗香弥漫开来。谢琅心中警醒,早已屏住呼吸,手指轻弹,一缕指风打了过去,下面一截烛头已断,

蜡烛却丝毫未动,但蓝火却渐渐弱了下去。他知自己不能让烛光突灭,惊动外面的人。

四下里又是一片黑暗

谢琅惦记雪飘飘,蹑足起床,正思索着如何出去方不惊动外面的人。忽听走廊里传来开门声,接着弄棋的声音道:“夜已深了,姑娘还是赶紧休息吧!”雪飘飘淡淡道:“知道了,你们去吧!”谢琅的心又跳起来。

谢琅重又回到床边坐下,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咕嘟嘟一饮而尽。心道:“酒若有毒,权当老天爷替妙儿、雪姑娘报了仇。”念头一起,心里反倒盼这酒里有毒。

一个时辰过去了,四下仍一片寂静。

谢琅心中奇怪,整晚大喇喇躺在床上。过了大半夜,依然没什么动静,想是否自己这几日神思恍惚,杯弓蛇影、过分多疑了。念头到此,困意袭来,便想睡去。

刚刚闭上眼睛,四更鼓响,响声中混杂着“嗒”的一声轻响,谢琅闻声大振。

一人悄无声息的从窗户潜进来。

刀光一闪,青光湛湛、冷气森人。刀落处,棉被绸垫,红木高床俱都断为两截。谢琅不禁暗赞:好刀。

来人一觉不对,手一旋,挥出一片刀光,如水银泼就一般,密不透风,护住了全身。正要向后疾退,忽觉手腕一紧,还来不及呼痛,宝刀已被人夺去。只听对方笑道:“是哪方朋友对谢某如此厚爱,特此深夜赶来,予以宝刀相赠。此番恩义,怎一个‘谢’字了得。”

话音犹落,数道青光分从四面八方自窗外射进来。见来势甚劲,谢琅不敢怠慢点、拨、砍、削一一击落,犹是宝刀,也觉手腕有些酸痛。

谢琅暗暗称好,身子已如破势之竹,追了出去。院中花影摇动、树木幢幢,哪里看得到丝毫人影。返身回来,点灯察看,那刺客倒在地上早已死去,四肢和脸上俱已变成黑紫色,箭头青黝黝显是涂有剧毒。

门外这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雪飘飘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到地上的死尸吃了一惊。谢琅叫店伙把老板喊来,老板看到尸体,只惊得半天合不拢嘴,以为盗贼深夜行窃,嘱众人不要作声,又取来几碇元宝,求谢琅不要报官。

第二天早晨,继续上马赶路。雪飘飘原想此番回去,不必向来时一般匆忙,可趁此机会游山玩水、四处游览一番,想不到昨夜便出了事。心下担心,只想早些赶回山庄。

出了城,雪飘飘出车上马和谢琅并肩而行。看到谢琅用一块旧布包了刀子背在后面,道:“不知昨夜行刺之人是受何人指使。”

谢琅沉思道:“这把‘寒玉刀’原本山西“水月寨”韩家的镇宅宝刀。韩家近年来已深居简出,鲜少露面,此人不知和韩家有何渊源。”

看他面色凝重,雪飘飘笑道:“谢郎,恭喜你得了一把好刀。昨夜虽受到惊扰,但我们白白住店、白白扰人一餐,也受益不浅。”想起店老板心疼银两,却不敢作声的痛苦表情,谢琅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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