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漂奈一直就知道香碧君不是个容易妥协容易说服的人,她知道香碧君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和林建朋上床的事情变得可以原谅变得很微小。为什么?姐她就是有办法让爸爸这么相信她?
爷爷一个人站在落地玻璃前,眼睛一直看向远方,香漂奈紧咬下唇,那个背影,让她觉得有种凄凉的感觉。
她看着香碧君,猜测她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让一家人都突然改变态度,即使知道林建朋是个什么样卑鄙的人也无所谓地要她嫁给他?
还有,刑鄞呢?她醒来之后,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刑鄞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再出现过。难道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她真的很需要他吗?
“下个星期就举行婚礼。喜帖已经发出去了。”香正刚冷冷地说,眼睛却没有看向香漂奈,纵使他知道这样逼自己的女儿去嫁给一个林建朋这样卑鄙的人,是如何残忍,可是,他不得不这样做。
“我,拒绝。”香漂奈撇过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小奈,难道你就没有为家里考虑过吗?你和建朋的婚事不是临时决定,从几年前已经定下的,每个人都已经认定你们是夫妻,如果你不结婚,置林香两家脸面何处?”香碧君依旧是理智冷漠。
“脸面?”香漂奈好像听不明白似地看着香碧君,脸面?竟然比她的终身幸福还重要。
“不管怎样,婚事不能由你任性的。”香碧君面不改色看着香漂奈,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错。
“姐,姐……”香漂奈轻轻地叫着,她小时候,很喜欢叫姐姐的,因为每一次叫姐姐,都会被姐姐那很美很美的笑容给温暖围着,每一次叫姐姐,她都觉得很幸福,很美好,可是,什么时候,姐……竟然叫得如此心寒,如此——绝望——
“姐——难道真的觉得这样可以吗?我的幸福,姐的幸福,我们家的幸福,毁在这个男人手上,真的可以吗?”这样做,姐和爸他们,就真的觉得一切完满结局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香碧君被她的声音震住,一种锥心的内疚从心里泵开。
“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爷爷,你告诉我。”如果连爷爷也赞成这个婚事,那么事情,就觉得不是这么简单了,爷爷他——不是个因为脸面而愿意牺牲她的幸福的人呐。
“好啦,小奈,我真的很爱你,结婚后我会对你很好,我保证。”林建朋见香天镇似乎有些动摇,马上单膝下跪,满眼深情地看着香漂奈。
好恶心,好恶心——这个男人真的很恶心。他和姐姐绞缠在一起的身影,像重播一样在脑海里重演,他对她的甜言蜜语,他的温柔——都让她觉得很恶心。
“你——离我远点,我想吐。”说完,香漂奈忍不住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你有了刑鄞的孩子?”林建朋见她干呕,妒火冲上心头,一把抓住她的手,尖声问道。
“放开我,放开我——呕——”香漂奈挣脱开他的手,无力地跑到墙的角落去,刑鄞,你在哪里?
“小奈——你,你——”香天镇心疼地看着她。
“我没事,我不是怀孕,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他碰到。”他让她觉得很恶心,很肮脏。
她——不是因为怀孕,而是——而是——因为被林建朋碰到而干呕?
香家三人面面相觑,脸上无不惊恐错愕,他们到底——对自己的亲人做了什么?
“不结婚了不结婚了——小奈,我们不嫁了,什么破公司,倒就让它倒吧,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拿你的幸福来换——”香妈妈撕裂般地哭出声,她几近崩溃地抱住香漂奈,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的女儿,她的小女儿,已经受了很多苦了。
“妈,你说什么?公司怎么啦?”香漂奈怔了一下,她一向很少过问家里的生意,因为香碧君打理得很好,不需要她帮忙,也不会让她插手——。
“妈!”香碧君斥了一声,她好不容易才计划好的,任何人,都不允许破坏她的计划。
“够了,够了,小君,她是你妹妹啊,你就那么残忍吗?”如果,如果她这个小女儿不要每次都只为家人想,如果她可以早一些为自己自私一次,或许,就不会这样了。
“姐——公司怎么啦?”
“我们公司的资金出现问题,如果再没有资金注入,随时可能破产。”香碧君按照之前计谋好的,她知道,香漂奈是不会置公司不理,她从来就不是个可以对家人狠心的人。
“为今之计,就是我们林香两家尽快联姻,这样,或许可以救会你们香家。”林建朋看了香碧君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的诡异。
这就是他的计划,他知道香碧君爱他,爱得没有自我,他的话,她都会听,如果没有香家的资金,林祥建材就撑不了多久,可是,香碧君一个人没办法调动太多资金,因为香漂奈也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他一定要娶香漂奈,而香碧君,她怎么可能离开得了他?到时候,香家的一切就是他的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公司不是经营得很好吗?她从来没听说过——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悠哉吗?如果你肯进公司帮忙,你就知道公司经营多难。”香碧君讽刺地上说,她对香漂奈,总有一种难以言语的恨意。
“我——有要帮忙的。”可是被拒绝了,所以,她才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你现在唯一的帮忙就是结婚。”公司在她的经营下怎么可能有问题,这是她利用来欺骗她的。为了怕穿帮,只能连家人一起欺骗而已。
“我和他结婚——就能救公司?”香漂奈看着已经一把年纪的父母,年迈的爷爷,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幸福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