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跟欣音说清楚——”

“说得清楚吗？”含烟妍一针见血地问。

关琅没说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关欣音的激烈极端呢？

“你打算放弃，就这样放弃了？”关琅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发现她并不是因为意气用事或者只是说说而已，她是认真的。

“也不能说是放弃。”类似呢喃的声音，迷漫却有肯定“我只是，想要结束这段看起来似乎很绚烂的感情，虽然有点遗憾。”

含烟妍看向窗外，起风了——不是就快春天了吗？还这么冷。

“或许，我这辈子再也不能遇到这么刻骨铭心的爱情——”她低低柔柔的地说。脸色微白，始终还是会心痛的——说放弃，实在，不容易。

关琅沉着一张脸，猛地伸手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语调冷淡地说“我跟你说过，我是决不允许你嫁给其他人的，你明白吗？”

含烟妍眼睛朦胧，一层水气涌了上来，颤抖的双唇却说不出话，直直地看着他。

“明白吗？”关琅面无表情，语气却无比坚决不容反抗。

“你到底想要怎样？”他依旧是这么霸道。

“我会解决欣音的问题，给我时间。”

“关琅——不是时间问题。”他还是不明白的——

“那你是想怎样？告诉我你依然爱我，然后又消失吗？”他没去找她，是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没准备好，现在既然她回来了，他不会再放任她离去。

“我只是希望你更幸福些。”

“怎样才对我幸福？你不要自以为是地做一些事情就觉得我最好，那是你的思想，你的考虑，不是每个人都要照着你的认定去生活，我怎么才会觉得快乐，怎么才觉得幸福，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

含烟妍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她的确是从自己身上考虑，觉得离开或许对他，对欣音，对谁都是比较好的，所以她就自己决定了，她——是不是做错了些什么。

“你觉得我跟欣音在一起我就会幸福？你觉得欣音和一个没办法爱她的人在一起会快乐？”关琅不放过她，字字句句，尽带控诉。

他本来可以轻易放开她，在他没完全爱上她的时候，他的寂寞，他的孤独，他的害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时候，是她硬是闯了进来，来安慰他的寂寞孤独，来分担他的害怕，是她让他陷在她的温柔里面不能自拔，他不是没有努力尝试过忘记，他努力过，可是，这个如流云般的女子如果能轻易忘记的话——如果能——他就不至于这么痛苦。

他每次都警告自己，警告她不要在靠近她，她偏偏总是在他最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适时出现，她比谁都懂他，她知他——“那么——我们三个人这样下去就可以吗？那只会让我们一起下地狱而已。”含烟妍紧咬下唇，她不能否认他说的话，可是，她更清楚继续纠缠下去的后果，既然如此，不如让她理智自私去解决这个难题。

“哼，那就下地狱吧。”关琅冷笑。

“关琅——”含烟妍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冷起来的男人，他让她感到害怕。

“我会和欣音谈，不管最后是什么，我都会去找你。”关琅看到她惊栗的表情，察觉自己过于偏激，放柔了语气，不得不对她做出让步，并清楚让她知道，这是他的极限。

“好”含烟妍点头，她说好，却不说等他。

她自己——其实也很不确定，她对未来，她和他的未来，没有多大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