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台海风云_我的祖国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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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台海风云(2 / 2)

敌人的散兵线上,出现了m1a1的影子。98式的125mm炮可以击穿它的正面装甲,不过很快,支援我们的几乎所有坦克,都在航空炸弹的火光中,扭曲成了一堆废钢。我们的战士只好用血和肉,来阻挡那些钢铁的怪物……

……

接下来的几天,也在这种紧张、忙碌和精神折磨中度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然而这次战争又何尝有什么功成。再过段时间就要回到京郊的住地,听说北京的大学生们有乱成一团,喊着什么“严惩国贼”的口号。该不会我们一回来,又要面对这比外敌更可怕的挑战吧?

这些学生们真是不懂事。每日里喊着“救国”的口号,要求着“民主”,骂着中央领导层如何如何的腐朽无能,说着中央政策怎么怎么差,真要他们提出些可行的改革方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了--似乎只要那些“贪官”下了台,中国的伟大的人民凭着那所谓的“民主政治”,自己就能治理好这个国家了。一群白痴。我嘟囔。但是想一想,当年的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恨自己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不能尽展所长。台海一开打,怀着参战的激情,咬破手指写下血的决心书。带着必胜的信心,登上开往海峡对岸的运兵船。那时在我们看来,战争已经结束了--许多年来,军事杂志上的文章都认为,只要英勇的人民解放军登陆成功,台湾的领导人就只剩出逃的份了。即便有几个隐讳地说出不同见解,也在一片骂声中黯然收场。--我们不过是抓紧时间,取得些实战经验罢了。现在的我是如此的冷静,我们真地得到了许多的经验,失败可以教给人的更多--比胜利多得多得多--然而血也流的更多……

八月一日,也就是回来后的第十天,部队的领导居然准备开一个总结会。据说在会上还要授勋。这帮老家伙,也许又想乘着开会捞些东西吧。我是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去开什么会,也无颜面对祖国的人民。但是,桌子上就放着全营参加大会的命令,即使不情愿,我仍然是个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而且怎么说都只是我一个人的感受,领导们要考虑得比我多多了。

一块野地,稀疏的长着几根草,拿个架子一搭,挂块红布,就是会场了。军首长上台的时候,响起了惯例的掌声,稀稀落落的,人数少了不止四分之三,而与出发前的誓师大会比,心情更不知低落了几倍。什么军歌,首长讲话,我只觉得什么东西在耳边嗡嗡作响。想起当初誓师大会的时候,三万人的大方块,那是如何的壮观,而现在,比较起来这一万人不到的方阵是多么的可怜。那时开完会后,回去开连里的小会,连长还在开玩笑的作总结:“弟兄们,打下台湾,黄金美人大大地有啊!”现在,我的二营加起来还没有那时的连多人……

军乐队那边的轰然巨响,把我从回忆中惊醒。授勋仪式开始了。先是集体功的表彰。每个师每个团每个营每个连,几乎都荣立了集体功,功劳的大小也相同。真是可笑,就连表彰词也是一样的:“某某某连队,英勇顽强,不畏强敌,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坚守阵地某某天,荣立一等集体功,特与表彰。”然后是个人的表彰。身边的同志一个接一个的上前,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回来,回来时胸前多了一个军功章--这可是真正的军功章啊,跟和平时浑几年骗回来的不同的很--可是从没看到脸上的笑,也许他们也一样想到战友了吧。“徐风同志,英勇顽强,不畏强敌,面对几倍于己的敌人,沉着指挥部队,坚守阵地五天,荣立一等功,特与表彰。”主持的同志叫我了,叫我那我就上去吧。面前的军长微笑着为我别上军功章,我却只想哭。旁边的军参谋长凑过来:“你就是那个徐风?听说你们连长牺牲了?你指挥得很好嘛,领着你们连钉住了一整个混成旅。好好……”我无言,实在想不起来,我在那时候有过什么英明神武的表现,似乎都是战士们自觉地,用自己的血肉,挡住了敌人坦克前进的履带。也许是他们需要英雄吧,或者我真的做了什么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总之,我现在是英雄了。他妈的!我心里骂。

从台上下来,我的用了十天才平复些许的心又翻腾了起来,这当然不会是好事。而当王政委--王章同志出现在军长前面时,我几乎按奈不住要将我的愤怒发泄出来。还好我忍住了,还抱住了似乎要冲上去的刘桂--现在做什么不该做的,可不是批评一下那么简单。

会从日出开到日落,终于结束了。我和刘桂回到连里,找了辆车,飞驰到了城里。随便找了间士多,坐下来一把花生,一口酒。我没说话,他也没。现在,他,刘桂同志已经是二连连长了。桌上的花生越来越少,脚边的酒瓶越来越多。老刘的脸早已酡红一片,而我的脸则依然是白皙如常--无论我喝多少,脸都不会有红色显现,曾几何时,大学的同伴们嘲笑这是应为我太善于隐藏自己心事的缘故。其实我也已经醉的七七八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去--真可笑,在战场上只想着如何避开致命的炮火,现在却只想让自己躺到。

“小徐呀,欧,徐营长……老哥我可比你了解得多太多了……”老刘大着舌头对我说。他妈的,什么老哥,今年二十二的他,也就比我大了两岁。“死了的人就让他去吧,兴许哪天咱也……”他有灌了一口酒,也许呛着了,在旁边咳嗽了起来,肩上的四颗星星迎着灯光闪亮。妈的,我又想。这家伙却吊起了我对某些人的思念。记得走之前,电话里我对他说:“等我胜利回来,你可得给我亲一下。”那时的我是多么可笑呀,想到的最好的奖赏居然只是她的一个吻。她说:“胜利回来,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那时我只是兴奋莫名,终于可以得到美人的吻了--交往三年,我也只和她牵着手在河边走走,夜晚在公园里坐坐而已--现在想想,他似乎承诺了更多……可现在的我,又有什么颜面去见她,向她索要那个我梦寐以求的吻呢?

“纠察队!”老刘低声提醒我,看来他还有几分清醒。几个白盔红袖章的兵大哥来到我们面前,斜着眼扫过。“妈的,什么玩意!”老刘大声的嘀咕。那几个纠察明显是听到了。“在路边喝的可真快活呀!”其中一个说。因为是士多小店,我们也确实是在路边喝酒,可……老刘一推桌子站起来就吼:“妈的,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你么搂着女人在后方快活……”

“发生什么事儿了?”老刘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粗粗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四颗金星忽闪,我们的老团长,张一常大校立在我面前。“报告大校同志,什么都没发生!”我装出不认识他的样子--和纠察队发生冲突,那后果可是谁都明白的,希望老团长能够救我吧。“什么都没发生?我全看见了!告诉你们团长,说关你们七天禁闭!”“是!”我和刘桂同时应道……

老刘开着车向营房飞驰,我坐在他身边。明显的酒后开车,可谁敢管我们?胸前的一等军功章在路灯的照耀下一闪一闪,我低头看着它:营长死了,连长死了,许许多多的战士都死了,难道只为了让我挂上这枚勋章?我将它一把扯下来,从车窗扔了出去,窗外传来“叮叮”的金属落地声,然后只剩下风声。老刘愕然的看着我,一会儿,也扯下军功章扔了出去:“我才不和那个王章挂相同的东西呢!”他说。

……

部队第二天就开拨了,禁闭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早上起来我的头还有点疼,真不知道刘桂昨天是怎样将车开回来的。列队,上车,下车,列队,上军列,下军列,列队,二十四小时后,我已经回到了京郊的驻地。营房依旧,人事全非。正在想着新兵该来了吧,团长派了通讯员来叫我。

“一一二师三团二营营长徐风,前来报道!”我站在门口大喊。“小徐呀,别搞那些形式了,快进来吧。”团政委,严平大校笑着说。我走进团办公室,政委给我倒了杯水:“坐,坐……坐下再说。”我坐下,心里坎坷不安--据人言,团部里的那帮家伙个个都是笑面虎,他对你越好,那么吃你时吐出来的骨头就越少。“小徐呀……”团长说。“到!”我神经质般地弹起来,他老人家不是要醉酒那晚的事儿吧。“坐坐,别紧张嘛,”团长笑了:“是这样的,你的休假期到了,这是你的休假证明……”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说不定我成了历史上唯一一个完整地从团部走出去的人呢。这时我想着的,是回去后该怎么面对那些熟悉的嘴脸,还有她。“团长,”我犹豫了:“我不休假行吗……”团长和政委相视一笑,令我有如在冰窟的感觉。“呵呵……”政委阴阴一笑:“真好,不用我开口……”“本来我们是想劝你放弃休假的。考虑到新兵就快到了,而我们的人手又严重不足……”团长接着说:“好同志呀……”

我面无表情地从团部出来。两个老浑蛋!我在心里骂。

接下来的几天,忙得我昏头转向。本来就是嘛。一个中尉,先在战场上突然连升两级,成为了少校,代营长职。那时手下只有五十六个兵,并不觉得什么。一回来又成为了中校,任命为正式的营长,突然就要面对这么一大群新兵嘎子。把新兵们从火车站接到驻地,分配连队,分配营房--在新兵营里磨了三个月的孩子们仍然对什么都好奇,对我也怀着一丝敬畏。然而最令我头疼的,是开新兵欢迎会,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起初到三十八军时,那时的连长,牺牲的营长看着我这个文绉绉的书生,说:“精神点,咱可是三十八军!”现在我可以说什么呢?难道告诉他们我们是精锐的三十八军,大伙儿好应该觉得光荣啊!别傻了,即是他们想听,败军之将也说不出口呀。支吾了许久我才蹦出了一句:“大家好好干吧。”

……人员是满了,可重装备只有两辆步战车,训练用的。上面给我从五十六军的一个团调了个叫秦军的参谋给我作政委,他说五十六军的所有过时的重装备全部淘汰了,第四师就剩了一个连的九八,第八师一个连都没有。而我们军装一师的师长好说歹说,才给他的装甲团要来几辆九八装装门面。不知道国家是真的穷到养不起一支军队,还是我们已经不值得他们养了。可是这样把自己解除武装,这一届的领导人不是疯子,就是天才。

北京学生们的骚动,已经平息。据说中央的某位领导去见了学生们,说了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力量,不是愤怒”之流的话,学生们就自动散去。我不相信这一代的中央领导人会有如此的魄力,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不过别人都这样说,我也就无话可说。

……

总之,一夜之间,我的机械化步兵营就变成了“基础化步兵营”。但一切都渐渐都步上了正轨。一个月后,我得到了我的假期。团长说:“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总会面对。”于是我回了家。父亲一言不发,母亲也是,我也是。母亲向父亲猛打眼色,父亲才说:“回来了就好。”那语气,仿佛我更应该光荣在战场上。父亲因为没收复台湾而对我冷漠,母亲则唯父亲马首是瞻。沙发上的我如坐针毡,于是现在我走在大街上……

漫无目的的我,漫无目的的闲逛。居然来到了她的楼下……

昨晚,我得到的比我希翼中更多。过去,小兰用她的温柔,让我一次次从失败中重新站起来,而昨晚,更让我重新站起来了许多次。看着身旁慵懒的她,和床单上的那一点点红,我的心情就好像窗外初生的太阳,充满了征服的成功感。我行的,我想……

街上的喇叭突然大煞风景的喋噪了起来,而它传出的信息更把这温馨破坏无遗--印军越过了实际控制线,战争又爆发了……

我从床上弹起来,在小兰诧异的目光下十三秒之内套好裤子,穿上衣服。正扣扣子时,小兰问我:“真的要走吗?”我瞬间慢了下来,然后飞快的继续我的动作。“是的,战争就是命令。我必须立刻回归部队,或到兵役局报到。”她默默的起来,帮我扯扯衣服下摆。我深吻她一下:“再见……”然后转身就往门口冲去,她什么都没说。我突然又冲了回来,按住她的双肩,用我所能表现出的最深的柔情看着她的眼睛:“嫁给我好么?”“拿十亿来吧,人民币也行。”她仍然是那样俏皮的眨着眼……

我回家拿了行李,到了兵役局报到。这时已经听到了乱七八糟的消息。有说拉萨已经被攻陷了,有说达赖已经回到布达拉宫,还有的甚至说成都已经发现印军……天,我想,印度人会飞吗?

……

几小时后,我得到命令,要我到福州军区四十军司令部报到。我进入司令部时,几乎所有的军首长都在,那一片的带花的星星把我吓呆了,居然连“报告”都喊不出来。所有的人,看着我这个小中校冲进来却又一言不发,他们也呆住了。“我……我……”我“我”了老半天,愣是没有下文。那个白净些的中将恼了:“有什么事快说,天塌下来也……”下面的话被房里的另一个中将止住了:“别吓坏孩子。”这个中将黑一些,也矮一些。这么一闹,我反而冷静了下来:“原三十八军一一二师三团二营营长奉命前来报道,请指示!”“噢,是小徐吧。”那个黑些的中将说:“我们知道了,听说你在台湾用一个连挡住了一个联兵旅,不错嘛……”这事儿越传越离谱了,而我又听不出他是真的赞扬还是讽刺。“没……没什么……”我找不到话说。“那么,让新来的就边境事件发表一下意见吧。”那个黑些的中将说。什么?让我在一群将军面前发表自己对战略的看法?我死了算了。我想。见我在犹豫,那个白净的中将说:“说吧,这可是我们的传统呢。”传统,用这种传统?又是两只老狐狸。我又想。脑子里飞快的总结了一下这几个小时收集到的所谓情报,终于有了结论--我说不出。“报告,情报不明,无法判断。”我说。然后一屋子的“星星”们想看着怪物一般的看着我。“哈哈,好小子。”那个黑些的说:“我还以为你会发出一通我军必胜,敌军必败的话呢。”“战争已经结束了。”那个白些的也笑着说。“才一天?”我愕然。“其实不是什么战争结束,不过在我英勇的边防军的抵抗下,印军无力继续进攻,成了僵局而已。外交活动已经展开,就看能不能谈妥了。”旁边的几颗“星星”见我如此蒙混过关,都摇头苦笑。“好一个“情报不明,无法判断”,这小子我十二师要了。”一个大嗓门在我左边响起……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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