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给老夫下蛊了,怎么几日未见,我竟然有那么些些想你了……啊啊啊……”
没在水中的银链得意地闪出一大片的金光。
白辰临走时,突然觉到哪里不对了,便是问了一句:“为何姚家太老爷那么嫌弃你爹,情愿维护那个败家子?”
“因为……他们说,父亲他……是妖。”
佛堂中,玄苍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眼角凝着一滴泪痕。
“和尚,你是哭了么?”
一只白狐狸一窜窜到了他的身上,软茸茸的毛发蹭在玄苍的掌心,玄苍无意识地抚上她的皮毛,柔柔暖暖。
白辰还没走近城门,远远地就瞧见城门口齐齐整整地排了两队人马。最中间那人的模样,他倒是有些熟悉。
“哟,蒋大人,这么客气,还亲自来接老夫呀。”
这人是蒋方铎不假,但脸色却不太寻常。
“蒋大人?”白辰笑嘻嘻地走到他跟前,“大人你这般兴师动众,真是折煞老夫了啊喂。”
“白辰。”蒋方铎神色凝然。
“嗯?”城门口的异状,白辰其实早已注意到,在蒋方铎身后的那名衙役,手里还提了一副囚具,白辰明知故问,“大人这是要作甚?”
蒋方铎瞧见他了然的目光,心中一软:“丽姬状告你谋害展云鹏,我奉命前来拿你。”
“丽姬?说我谋害展云鹏?她如何得知?”
蒋方铎摇摇头:“这案子我只能旁审。”
白辰蹙眉:“你方才说奉命?这绥林县里不是大人最大么,还奉谁的命?”
“镇北大将军,章肃文。”
白辰:“他一个大将军,管这事干吗。”
蒋方铎亲自拿了刑具要给他戴上,白辰推搡道:“嫌弃死了啊。”
“他在内城门等着,样子总得要装的。”
“老夫这就去灭了他,让他多管闲事。”
蒋方铎认为是因为自己说不过,也打不过白辰,所以最后还是自个儿拎了刑具跟在这人身后进了城门。
“蒋大人。”
内城门口,正中央站着一人,剑眉星目,一身皂色戎装,英挺魁梧,生的确是一副好皮囊,“此人可是疑犯?”
蒋方铎不甘不愿地应了声。
“既是疑犯,为何不上囚具。”
蒋方铎:“这……”
白辰瞟了一眼章肃文,见这人神情冷漠,白辰心底哼了哼,转身抓过蒋方铎手中的刑具,自己戴上,吆喝了声:“走不走啊?”
狱中阴湿,那堆湿漉漉的杂草中,钻进钻出许多长得忒难看的虫子。
牢里突然亮过一片蓝光,跟着卷过一道冷风。只听“嘎啦嘎啦”几声,一蓬子的草堆顿时结成了冰块,周围、里面的那些虫子也一同被冻死在里面了。
白辰拍了拍手,蹲在冰疙瘩旁画圈圈,没几个月,自己竟是成了牢里的常客。
幽长昏暗的走道尽头传出一阵沉闷声响,白辰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一颗微小的冰珠子悄悄地滚了过去,没进黑暗中。
但他等了大半天,却没有听到什么吆喝呼喊的声音。
牢房的铁栏间,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掌心中,躺着那颗渐渐融化的冰珠子。
“上仙,好兴致。”
章肃文亲自把白辰请出来,却又只是在大牢里摆了一桌水酒,狱中昏幽的灯光,照着一桌精致的酒菜,实在有几分不伦不类。
“蒋方铎说,这几道菜是上仙最是喜欢的。”
白辰握着酒盏,左瞧右闻了半刻:“将军这不是要让白某做个饱食鬼吧?”说完,一仰头,闷掉了一杯酒。
章肃文也陪着喝了一杯,开门见山说:“元香楼的丽姬状告上仙杀了展云鹏,上仙可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