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愣是留着我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天,有婉清的照顾,这个小宝倒是悠哉地不行,一整天,他除了闲逛,就是偷闲打盹,看其神态,有着说不出的享受。
临出院之前,我吩咐小宝去结算了住院费用,等小宝回来时,我本打算将剩余的钱和小宝从老徐那里借来的钱,往一块凑一凑,就还给婉清,可是我没想到,婉清忽然不见了人影。
我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使得婉清不辞而别,但直到走出医院的大门,她依然没有出现。
没有办法,我和小宝回到车队住宿的旅店,老徐见我们回来,问了问我的伤情,然后就急着要大家回返。
回到林义的路途很是顺利,老徐与我订好,三天之后再次向北平运送水果。
回到林义后,我和小宝本来可以住到刘东财家里,不过,我们又不是专门为刘东财做活,故而,我不想再到他家居住。
于是,我在城郊附近租了一间民房,与小宝一起住下。难得闲暇,小宝这小子整天的东游西逛,我一整天也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这一天,天色已经很晚,也不见小宝回来,我干脆就和衣躺下准备安睡,刚要迷迷糊糊的时候,小宝就兴冲冲地回来,他点起油灯,硬是拉着我,要我陪他喝酒。
“你狗日的发财了怎么的,都快半夜了,折腾什么”我翻身坐起,没好气地骂道。
“生哥,你还别说,我还真的发财了”小宝依旧兴奋着,他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打开之后,我见里面有一包花生米,还有一包猪杂碎。
“你哪来的钱?”我一愣之后,注视着小宝,质问道。
“生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小宝说着就拧开酒瓶,他找了两个大碗,往碗里倒了些酒。
小宝端起酒碗,他很是诚心诚意地递到我面前,我没有去接,仍是阴沉着脸问“你必须告诉我,你哪来的钱”。
“生哥,我闲着没事,就到赌坊玩了几把,没想到我的手气非常的好,一下子就赢了好多”小宝嘿嘿笑道。
“你今天手气好,能保证以后永远手气好吗?”我看着小宝,抬手拍了拍小宝的肩膀,由衷地劝道“小宝,你一定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去赌了,我们赢得起,却是输不起”。
“生哥,我听你的”小宝认真地点头道。
我终于接过小宝手里的酒碗,与小宝的酒碗碰了碰算是干杯,于是,我们二人边喝边聊,聊着聊着,我们就将话题转到大宝和石头身上,我劝解小宝的同时,自己的心里也是酸酸的,这么长时间,他们二人一点音讯都没有,实在是让我担心不已。
小宝这小子还是很有些懂事,在我面前他并没表现得多么哀伤与惆怅,但我们毕竟饮醉了酒,不知什么时候,都呼呼地睡了去。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老徐就派人过来敲门,我和小宝迷迷瞪瞪地醒来之后,赶忙洗了洗脸,就跟着来人走了。
这次老徐运送的水果比上次多了好多,也许他已经豁出去了,如果不赶紧倒腾几次多挣点钱,半月之后,他根本没法向那个松井交代。
车队再次出发,一路之上,老徐万分小心,他沿途打探着土匪出没的情况,而让老徐内心极为不安的是,卧马岭的土匪依然猖獗,倘货物被劫,老徐就再无翻本的能力。
临来之前,听说老徐是找人看了黄道吉日的,车队挺近卧马岭,老徐还是千叮万嘱的要大家倍加小心。
众人小心翼翼地过了卧马岭,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为了能及早赶到北平,车队日夜兼程,没有几天就已抵达目的地。
如此连续倒运几次,老徐的脸上才略略有了些喜色,而让大家极为纳闷的是,其他的运输车队通过卧马岭时,大多屡屡被劫,可是我们这个车队,却是从未发生过凶险之事。
有人说,是老徐挑选的黄道吉日让他转危为安,也有人说,是我们这个车队的押运之人作战勇敢,将土匪打怕了。
众人各自猜测不已,当老徐停运的空档,我和小宝又带着人帮刘东财和其他车队运几次货物,统统的是有惊无险,于是,大家进一步证实,土匪再怎么厉害,却是不敢招惹我们这些押运之人。
这种传闻愈传愈烈,到得后来,众多商家纷纷上门,单单地指明要我们帮忙运送货物。
看着越来越多的订单,有人就出主意说,要我和小宝带领大伙开设镖局,这样可以名正言顺的吸引更多的生意过来。
为了此事,我考虑再三,开设镖局固然是件好事,但江湖险恶,时局变化万千,即便卧马岭一带的土匪肯给我们一点面子,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有其他的土匪出现,况且,日本人在路上也几处设卡,这帮畜生倘要是翻起脸来,那更是不好应付。
小宝对此事倒是极为上心,他三番五次地搓弄我赶紧操办镖局之事,我权衡之后,终于点头应承。
开设镖局,如果有一定的人手加入,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消息传出去没几天,就有好些人过来报名。
我在报名的人员当中挑选出二十多个精壮魁梧的汉子,又向刘东财借了几支步枪,一切准备就绪,我就以我与小宝名字中的洪字和宝字,将镖局命名为‘洪宝’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