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衣指着悬在床上空的黑盒子问我:“那是什么?”她没看我,而是稀奇的看着那个东西。
☆、停留在有你的世界.
我窝在沙发上,软软的很舒服,懒洋洋的回答:“那是我的窝。”
她还在细细的研究,但依旧坐在原地。我说:“你可以去看看。”那是我最隐秘的地盘,现在我愿意和她分享。
萧衣问我:“可以么?”
我点头,看她走过去对着那个黑盒子又摸又敲,样子很滑稽。我就笑了出来,现在感觉很好。
我说是盒子,它就真的是盒子。我从上面打开盖子,里面是很软的被子,是真的很软,像棉花一样的。
我对萧衣解释:“这是我的窝,下面的床是我白天休息的地方。”盒子不大,我进去正好可以蜷缩着睡觉。
萧衣很惊讶,“这样怎么睡,多难受啊。”
我说:“我很喜欢。”
萧衣摸摸里面的被子,对我说:“你喜欢软的东西。”
我点头,“嗯!”
萧衣走了之后,我蜷缩在窗前的躺椅上,细细思考明天的事,趁着现在还清醒。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任何一种交际都很困难,除非对方要做的事与我无关。我是说,例如家里来了亲戚看望奶奶这类事。
如果是我要直面应对的一件事,我会不停的用社会的准则恒定自己。这我连控制都控制不了,紧张无措,我知道那个时候是没有自我的。就是无法做到从容,然后精疲力竭。
很无力的一种感觉,这是面对现实生活中的。
但不管怎样第二天还是来了,我开车到约定好的地方,等待。这是一个广场,今天是星期日小陆的休息日。我和她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一起去吃饭。
我鞋子踏着地上的雪,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待会要怎样才能表现得自然一点。小陆是我很好的朋友,但她不知道我的病。所以我得尽量克制住自己的状态。
我有点累了,旁边白茫茫的雪晃得我眼睛非常不舒服,即使带着黑超也昏昏欲睡。
我靠在车门上,点燃一颗烟闭着眼睛吸,放松放松顺带养神。
这会儿,我就像是入定了一样。外界的汽车鸣笛,人群的熙攘都不能打扰到我。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打算快点将这颗烟吸完。因为小陆是不喜欢烟的,我不想被她讨厌,即便我们现在只是很好的朋友。
手机在我裤袋里振动,可我一点也不想动。不依不饶,我扫视着四周,寻找小陆的身影。
在我左前方,小陆拿着手机四处张望,就是没看见我。我叹了口气,僵硬着走过去拍她的肩,微笑。
小陆问我:“阿齐,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走吧,去吃饭。”
说着拉着我向另一个方向走。同行的还有一个朋友,是小陆的发小,我不陌生。
在小陆经常去的一家店吃过午饭,陪她逛了一会儿街,就分开了。和往常一样。
但我真的不舒服,每次见面后我的情绪就要低落好久。因为分别,因为生活,因为一些不正常的不该有的心理。我很无力,总是想改变这样的情况,却也总是改变不了。
我体会不到正常的幸福感,已经很久很久...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逃避了。曾经以为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不对,但我找过很多书,看过很多都是这样的相处。我才知道,一直都是我的问题,我有些愧疚,不能给小陆正常的朋友之间的回应。
一面想颓废,一面是朋友亲人。我一直在找平衡点,因为我真的太累了,好想什么都不管就这么认真的颓废着。但我知道一旦我这么做了,我将失去所有,曾经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熬着......
谁能把做过的梦都记住体会潜意识的孤独
谁能把经历过的是非都弄清楚明了却无法做到的悔悟
谁能挣脱情的束缚封闭了心小心翼翼的守护
谁能抛开一切踏上归途到头来应了佛的一句“苍生难渡”
习惯了孤独依旧害怕浑噩迷糊
厌倦了世味还是找不到正确的心途
带着满心的疲累去思考生命的意义,似乎一切就开始变得严重。
回到家,萧衣的车停在门前。按开大门,把车开进去,萧衣坐在秋千上。我对她招招手,无力的打开房门,感觉快要虚脱。
收拾好,终于安坐在窗前地毯上。我想泡茶放松,但我真的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