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回去时还真让人瞧见了白羽手中的团扇。

「唷，这扇子顶好看的啊！」慕容习把扇子拿到眼前端详一番。「不过，这是女用的吧？」

「是啊！」

「那你买来做什幺？收藏？」

「呃……或许是……」白羽托腮苦思。「送给我未来娘子的？」

段思谦：「……」

慕容习：「……」

几日后回到南京城时，白羽依旧对西湖的美丽风光念念不忘，逢人必说一次自己的西湖游记。

「湘湘我同妳说啊那西湖……」

「严义师兄西湖那荷花开的满湖都是，漂亮得很……」

「段思谦我说那西湖啊……欸？对了你是和我一道去的，啊不过没关係，你听我说啊……」

「……行了，我说白羽兄您行行好吧，别再说了，妳是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妳的西湖游幺？」段思谦手指抚上额际望苍天。

这时夏凌绍正好经过，便顺口叫住白羽：「白羽，过来。」

「什幺事啊师父？」她边跑边跳地跟在他身后。

段思谦望着那背影，默默地想着：怎幺像只大白兔呢……

到了夏凌绍的书房，他走到案前，向白羽招手：「过来。」

他指着摊在桌上的一幅画：「这里的颜色要再深一点，才更有那勾人的味儿。其次，既然主角是海棠，这种花本身颜色就不深，背景又画得那样鲜豔，倒显得喧宾夺主了。其他倒是表现得不错。」

「多谢师父指教，徒儿下次会注意的。」

「嗯。」见到她谦逊受教的样子，夏凌绍很是满意，他拿起了搁在一旁的画卷递给白羽。「还有这个。」

「这是……？」她疑惑地打开画卷。

「好漂亮！」一声惊呼响在空气中。

大片的墨色染透了单薄的宣纸，挥洒自如的写意风格，正好适合满湖的夏荷风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淡淡的粉红花瓣，像极了含羞带怯的娇俏女子，无形中散发着高洁的气质。

「师父！这是……」白羽喜出望外地望向他。

「嗯，西湖。」他淡然地应了一声。

「给、给我的？」她小心翼翼地确认。

「嗯。」与往日没有任何差别的单一音节，听在白羽耳里却觉得甚是温和。何处淡漠不带感情？不好意思，她现下听进耳里的全是春日温暖和煦的微风，一点儿都没有平日的冷调。

「谢谢师父！」她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靥，兴奋得差点儿没扑上去抱住眼前人。

他见着她如此高兴，紧抿的唇线也有了柔和的弧度，似是凝在叶缘的那一滴露珠，清雅逸然让人为之倾倒。

不过沉浸在狂喜中的白羽，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一旁自家师父让所有女人家深深着迷，胜却人间无数美景的模样。

「白羽。」夏凌绍出声唤醒被惊喜淹没的徒弟。「所以不要再说了。」

「啊？」她忽闻这一声脑筋没转过来，半晌才明白他所指为何。

原来送她画是要赌她的嘴啊……

不过没关係！师父的画和她那张嘴比起来，明显的是师父的画有价值多了，她就勉为其难地闭上那开口闭口都是西湖的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