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明日就可回长安了。
伊丹单于气急败坏,纪延年的儿子跟他的父亲一样狡诈!居然想出这种蛊惑人心的诡计!他气急败坏地命令稽士顿回防,稽士顿只得恋恋不舍地看了纪桓一眼,调转了马头。
纪桓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哪知下一刻,稽士顿突然在马上一转身,第三箭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直直射向了纪桓腹部。
纪桓大惊,要躲要挡都有些晚了,他只能尽力向一侧偏去,那只箭就擦着他的腰,钉在了他身后的地上。
稽士顿十分失望,可也顾不得许多,回防中军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战时间并不算久,匈奴人措手不及,很快就被一鼓作气冲杀而来的周军打了个落花流水,稽士顿带着残兵败将,护住大单于匆匆逃了回去。
首战告捷的周军兴高采烈,而纪桓才进了营帐,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齐质章吓得魂都要飞了,低头一看,纪桓的腰侧的衣服被血浸了一大片,这回已经有些干涸了。
纪桓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道:“不许声张!”
好在他随军带了许多外科圣手,灵丹妙药更是应有尽有,而他的伤虽然看着挺吓人,不过没有伤及要害,并没有生命危险。太医给纪桓上了药,叮嘱他静养之后,便悄悄退出了账外。
纪桓发愁地盘算着要怎么一鼓作气速战速决,可还是慢慢地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沉沉睡去。千里之外未央宫,赵承忽然从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里衣。
“郑安,外面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未央兵事动王帐
赵承坐在晦暗不明的烛光之下,已经有些记不清刚才的梦了。他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沉声道:“郑安,去看看从雁门送来的信,有没有遗漏的。”
郑安应诺退下。
其实哪里会有呢?自打纪桓走后,这天子就望眼欲穿地等着雁门来的信笺或是来使,每日要被他细细搜罗好几回,怎么可能有遗漏?
赵承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不多时,郑安便失态地跑了进来,赵承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出什么事了?!”赵承厉声问道。
郑安在外头刚受了些惊吓,显然不大能承受皇帝陛下这一嗓子,他立刻就跌了一跤,而且似乎还跌得不轻。然而他顾不上疼,就着倒在底下的那个姿势便磕磕绊绊地说道:“奴奴奴奴婢听……”
然后他便好死不死地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半天呛咳不止。
赵承差点被他急死。
赵承两步跨到郑安身前,使劲在他背上撸了两把。不得不说,皇帝陛下这手艺挺不错的,大概上辈子伺候病人很有经验,郑安立刻就不咳了,但是他好像吓得更厉害了。
赵承不耐烦地吼道:“快说,怎么回事!”
郑安这才缓过神来,赶紧道:“奴婢听说,似乎有人犯了宵禁,并且意图逼宫!”
赵承长出了一口气。
郑安:“……”难道是吓傻了?
赵承冷笑了一声,吩咐道:“去把小公子抱到宣室殿。”说罢赵承披了件衣服,大步跨出了殿门。
匈奴王帐。
大单于伊丹在白天那一战中伤了要害,虽然已经凭着虎狼般壮实的身体已经恢复过来了,但是短时间内想再上战场是不成了。
“大单于,汉人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回大漠,养精蓄锐,来年再战不迟!”稽士顿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