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不妨一夜春宵

这几日公孙迟与锺玉娃都是同住一栋酒楼，锺玉娃未曾抛头露面，公孙迟行事亦是小心谨慎，每日给锺玉娃找来尸符，想法子调配出秦时予替锺玉娃养那副皮囊的药方子。

「我在想，要不这幺一直在北朝过下去，也是挺好的。」锺玉娃某日上午突然长叹一口气，看着正在替锺玉娃调药浴，听了这一席话而停下手上动作，怔在那儿的公孙迟。

「玉娃，莫忘初衷。」像个长辈一样淡淡叮咛，公孙迟继续手上的动作。

「公孙迟，你不是说不讨厌我这副模样，甚至对我有情慾吗？」锺玉娃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声音冷得发寒，「怎幺？听到我刚才那些话，你很困扰吗？」

「莫要任性。」公孙迟彷若未闻，无动于衷。

「谁跟你任性来着？」锺玉娃嘲讽一笑，「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子吗？你现在才觉得我任性？」

「玉娃。」公孙迟终于搁下手边的东西，转身看她，「重逢的这几日，我有时甚至搞不清楚，恢复记忆的妳，究竟恨不恨我。我有时候甚至会想，妳可能想要杀我……如果真是如此，希望妳能够再忍一阵子，我是真心希望在这世帮助妳摆脱阎王符的轮迴。」

「如果我说不呢？」锺玉娃倏地站起身来，大步跨向公孙迟，最后停脚在他的眼前，她的髮飘着淡淡的桃花露香，搀和着身上的尸体味以及身旁的药浴，似笑非笑地望着公孙迟，「奇怪，阎王符到底有何可惧之处，要你们这般费心？

天下可以让无常观得到，就不能让我得到？」

公孙迟心脏彷若受到重击，急忙抓住锺玉娃的肩膀，后者的肩膀削瘦依旧，公孙迟急道：「妳是认真的？妳想得天下？」

锺玉娃笑答：「我不明白，我得天下有什幺不对。天朝的雍和皇帝，我也没说要杀他，毕竟他对我挺好的，我偷懒没上朝，他也没怎幺责备我，不是吗？」

锺玉娃冰凉的手抚上公孙迟的面庞，苍白的嘴唇熨贴上公孙迟的，公孙迟逸出长叹，唤着她的名：「玉娃……。」手上却想要将锺玉娃给推开，问个清楚。

锺玉娃的得天下宣言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从未想过锺玉娃会做如此思考。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你从来不曾产生疑惑吗？当年你九岁，遇到的我可是前朝的末代皇后喔，灭了前朝的元兇不是别人，正是无常观。」锺玉娃嘴上说着前尘往事，手上却往公孙迟的身下探去。

公孙迟被抚触到敏感处，浑身一震，身体起了反应，却推不开锺玉娃，当下只觉得目眩神迷。

「吶，公孙迟，保有童子之身，可以让道术修为大为精进吧？那幺现下的你，还有什幺维持的理由吗？你的生命都犹如风中残烛了，人生在世多苦难，何妨一夜放浪春宵？」锺玉娃将公孙迟的衣带解开，公孙迟的腰带落地了地，她俐落地拨开公孙迟的衣襟，冰凉的手探到公孙迟结实的胸膛，将脸轻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紊乱的心音，说道：「公孙迟，在这里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