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_历历晴川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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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2 / 2)

清越抬手向车前上方指了指:“你看那个。”

辰川顺着她所指方向看,车子不远处有一座高大的门形石刻牌坊,一看便知年代久远。石牌顶端有兽鸟样式的浮雕,细看能见到石面模糊的字迹。

“是贞节牌坊。”清越说,“是青水镇历史中最辉煌的一件事情。”

所谓贞节牌坊为了表彰封建女性对自己的丈夫坚贞不渝,一生恪守贞节而建立的牌坊。帝王赐予荣耀对于整个镇子来说都是无尚荣光。

“老人们总是把这段故事挂在嘴边,一个女子定亲之后还未进婆家便遭遇丧夫之痛,对一个素未谋面便死去的丈夫,她恪守贞洁,为他一生不嫁,赡养公婆……一辈子,用一辈子荒凉的年华才得到这一面冰冷的牌坊,青水镇世代以她为傲。”

因而青水镇素来崇尚这种贞烈,民风保守,不能接受任何有伤风化的事情。

“难怪你的妈妈会这么介意。”辰川似乎有些明白。

“妈妈的反应格外强烈,以前每次……”她想了想,停下来,勉强一笑,“算了,不说这个。我总不能令她满意。未婚同居……呵,你说要是她知道我跟顾子维有过一个孩子,会怎么反应?”

“或许你不该瞒着她,毕竟是母女,凡事好说。”

“母女啊,是吧。可是她不喜欢我,不爱理我。小时候我跟男同学打架,每次打得浑身是泥回来她也不问,身上有伤她也发现不了,只是叫我脱下脏衣服给她洗。”

原来是有前科的。辰川心酸地笑了笑,难怪在西餐厅竟然会跟徐曼丽扭打成一团。

“为什么跟人打架?”

她认真地说:“我不能总让人欺负。他们知道我没有爸爸妈妈护着,如果自己再不懂得反击,那怎么得了。尤其是那些调皮的男孩子,我不能服软,我得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其实能有多厉害呢?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力气不够大,拳头不够硬,自然是打不过。但是不能认输,被撂倒了还得爬起来接着打,直到看起来彻底成了个披头散发的疯子,他们才肯放过她。带头的男孩子说:苏清越凶起来不要命,以后最好别招惹她。

打完架自己到小河边把打结的头发一根根捋顺,把沾泥和血的地方清洗干净,蹭破皮的伤口被冰冷的河水浸得生疼,可是破掉的衣服却没有办法了。

事实上,担心根本是多余的,回家以后妈妈并没有发现,只看着破掉的衣服对她说:“以后走路小心点,别再摔倒。”

辰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成为一直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在人人有父母羽翼庇护的童年里,她没有,她只有靠自己。她又打不过那些男孩子,就像她也斗不过徐曼丽,但至少要让自己显得足够强大,至少让别人不敢再轻易生起欺负她的念头。

“可是,清越,如果你当时告诉你妈妈呢?说你刚刚被欺负,然后像平常小女孩一样扑进妈妈怀里撒娇,那会怎样?”

她怔住。

是啊,她与妈妈之间隔着千山,她从不知道沉默的妈妈在想什么,但同样的,她也从未告诉过妈妈自己的想法。沟通是两个人的责任,她也有错。

“清越,不然试着跟她好好谈谈?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爱自己的孩子,也许她也有她的苦衷。”

“嗯。我的确觉得妈妈有事瞒着我,而且越是长大,这种感觉越是强烈。”清越叹口气,“其实我自己本身就不坦诚,又怎么怪得了妈妈。你说得对,或许我真该跟她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那,就从顾子维这件事开始?”

“好。”她转头看向辰川,笑起来。

辰川也回之一笑。

车窗外夜色岑寂。他依旧没能到她去到任何一个地方。

不对,或许有一个地方的,一直为她保留,非她莫属的位置,是他的身边。无论他在哪里,她在何方。

“我,”仿佛是什么沸腾的东西冲上脑际,他突然间想告诉她那再不容忽视的三个字,尽管很老土,但是他想说“我……”要说出口,居然这么难。

“我好困。”清越丝毫没发现他任何不对劲,很不是时候地打哈欠。

“……”

她从来都很会煞风景,尤其很会挑时候。

“回家吧。”他重新发动车子,身边的她早已经蜷成一只小猫似的半睡下了。

他无奈地笑,摇摇头,握住方向盘。他永远拿她没辙。

可是真到了要坦白的时候,清越还是发怵。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无法面对妈妈交代自己的心事。

妈妈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她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皱纹爬满额角,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妈妈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消瘦了?如果不是这样面对面,她恐怕根本无法注意到吧。

清越心里一阵发酸,她这个女儿又哪里称职过?

苏母问:“你要说什么?”

说起来到底有些支吾:“妈妈,我是有件事……想告诉您。”

“你说。”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全部的勇气:“妈妈,我前段时间堕……堕胎了。”

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钟。

两秒钟。

第三秒:“胡闹!”

苏母猛一拍桌子。她能感觉到对面母亲极致的愤怒,一切都已来不及,气氛直转而下。

清越后悔不迭,不知如何应对。苏母追问:“孩子是辰川的?”

“不……不是,是前男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因为妈妈的脸色由苍白变得铁青。

这样的话题可以是任何一对母女之间的私房话。可对她来说,到底是奢望。

苏母大概已经猜到些许情况,除却愤怒,还有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眼睛里流转。

“对不起,妈妈。原谅我不懂事,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只是不小心……”

苏母的脸上看不见悲喜,这种陌生的疏离曾数十年地存在于清越的记忆中。她宁愿母亲大发雷霆或者拳脚相加,也不愿看见她这样的神色,似乎她们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辰川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心的紧张竟丝毫不亚于清越。

苏母朝向辰川的方向,突然问:“辰川,你跟清越打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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