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伃？小冬……妳跟转学生很熟？」渺渺瞪大眼。

「刚刚绘琳叫我先跟邓伃认识认识。」我耸耸肩。

渺渺抿唇，「那，我们一起等她……」

「渺渺妳还是先走吧，我有事要跟邓伃聊聊。」

「没关係，我也想认识她───」

「渺渺，刚刚颜老师来过喔。」我微笑，打断渺渺的话。

她正想开口，我却继续说下去：「他说了一些妳的事……似乎被邓伃听见了。」

「我没有喔。」邓伃抱着课本和铅笔盒走到我们身旁，她递给我一张纸。

上面写：『程小冬，如果妳说的是刚才妳和那个人的对话，我没听见。我只有看到你们在聊天而已。』

我微愣，把纸条折起，随便塞进课本的某一页。

我和邓伃当着渺渺的面传纸条像是有秘密不想让她知道的举动，大概让渺渺很不是滋味，她和我们对看几秒，就说：「妳们聊吧，我就先走了。」

语毕，她抱着课本走出教室，还故意勾起也準备要去上课的女同学的手，拖着倒楣的女同学朝楼梯走去。

头也不回。

邓伃点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回眸，她又给了我一张纸条。

『她讨厌我？』

我看了邓伃一眼，又若有所思朝楼梯望去，最后，我耸耸肩。

邓伃伸出食指示意我等她一下，我「喔」了一声，她又低下头开始写字。

不久，又一张纸条。

『妳有话要跟我说？』

「妳真的没听到我跟那个男老师在说什幺吗？」

「嗯。」邓伃点点头，难得直接回应我：「原来那是老师啊……」

「是吉他社的老师，吉他社有两个老师，刚才妳看到的那一个不算是专聘的。」

「喔。」邓伃敛下眼，把笔收进铅笔盒，之后把剩下薄薄几张的便条纸随意夹进课本里。

邓伃的一头及肩黑髮也在这一连串动作下往两旁散开，露出她的后颈，我的视线就这幺停在那上面，久久移不开。

收完东西后，邓伃抬头，说道：「走吧，快上课了。」

她一抬头，乌髮又将后颈盖住，方才看见的图案也被完全隐没。

邓伃发现我的视线，下意识的摸摸后颈，嘴微张，像是想说话，挣扎了许久，她又闭上嘴，不怕麻烦的再拿出笔和纸。

『刺青，那是我沉默的嘴巴。』

「意思是妳在沉默方面是个蛮聒噪的人？」我也不懂我为什幺要说话绕口令，或许傻了。

邓伃的后颈有个刺青，是一个颜色很浅的嘴唇。

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邓伃，我决定不叫妳等于。」

她又提笔写了一张纸条，递过来后，上面只有一个问号。

我伸手把她手上的笔拿过来，在问号底下写：很高兴认识妳，纸条女孩。

她看完之后对我微微一笑，感觉应该是同意我对她的称呼了。

邓伃把纸条夹回课本，等到我们走到音乐教室，已经钟打过两分钟。

渺渺用一种兇狠的眼神瞪我，好像在指控我犯了什幺滔天大罪。

我的脑中，却只剩下邓伃好看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