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1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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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1 / 1)

围观人议论纷纷,眼神光怪绿篱,四处乱看。金建国接过场长手里的纸和笔,犹豫不决,他不知道从何写起,就抬头望着场长的脸,希望他给个数字,但这个举动让围观的人始终吃不透,因为黑黑的脸的确无法判断他在想什么,就像无法看见他内心深处对弟妹的爱,其中一个背竹篼的围观男人颇不耐烦的撂下这么一句:“山大无柴烧,牛大使不得,”然后就气冲冲的走开了。围观的人群带着赞同的目光送他约出二百五十步才收回心。

金建国很轻的问:

“场长,您能支我多少钱?”

说完他就右腿立地,左腿高抬,支起左手把着的纸和右手握住的笔,纹丝不动,似是钉在了地上,只要场长一发话,马上就要写字据的架势。围观人的目光随金建国的声音齐整的落在场长的脸上,他们渴望场长能说出一个连孔夫子都写不出的字或数字来,好让这个黑泥人难堪的瘫倒在地,大家好往他的脸上吐口水。场长好像明白了围观人的心思,就恨恨地看了金建国一眼,又温柔的看了看围观人,他笑了,然后不屑一顾的说:“那就支你肆拾贰圆吧。”

场长把四十二元说得飞快,嘴里含着冰块似的,还有些含糊,非常的不自信,生怕辜负围观人的一番心意,眼睛在围观人的脸上游荡,好像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他这一招是不是很毒辣,随后,场长又忙手忙脚的补充了一句:“数字要那个写法。”

那个写法大家都知道,围观人是场长肚子里的蛔虫。金建国也心领神会的知道场长的心思了。场长话音一落,围观人的视线齐整的落在金建国的脸上,手上,身体上,宛如千万根明亮的绣花针扎在他的身体里。大家不约而同的靠近金建国,肩膀挨着肩膀,你的**盯着他的前列腺,他的头在他的和他的头之间,也就是人重人,围观人的眼里全是蔑视和哼哼声:“要钱给你,你得有种拿,难不死你龟儿子。”

金建国觉得听错了,两个耳朵像上海的东佘山和西佘山,高度警惕的立在那里,又摆出一副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他的顾虑,如下:“老师一个月工资才十八块钱,场长要支给他这么钱?多么善良的-----。”

金建国差点掉下感激的眼泪,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落笔,目瞪口呆的望着场长。场长是什么人?天下最聪明的人,酝酿大半天才说出的数字,会说错?就是他说错了,你金建国也得写,要不然,场长瞟你金建国一眼甩开步子就得走,围观人吐你金建国一身口水,嘻嘻哈哈就得走,天上的白云变成乌云哭着鼻子就得走来。大家见金建国稳起不说话,又不写字,还故意抬腿握笔,他们为这样的行为感到非常的不满,就躁动起来。有的说这样写,有的说那样写,还有的在自己的手心里写画,故意放低声音,偷偷摸摸窃窃私语,生怕黑泥人偷听见。他们相互间还满意的点点头,就像听领导作报告入了神,不停的点头,称赞彼此真才实学,满脸的奉承相。

场长瞟了金建国一眼,催促道:

“快点写,我还要去市里开会呢!”

放你爹的狗屁,你妈妈的呸!一个煤场的个体户,只有一个雇员的商人,一个爹是**部的后生,看把你嘚瑟的,看把你祸害的,你说你还要去市里开会?开你娘的追悼会吧?

金建国一听场长要去市里开会,生怕耽误他的时间。笔尖舔着纸,纸吻着笔尖,沙沙的响,就像男人吻着女人发出的响声,温馨,滋爽。漂亮的黑色钢笔字工整的杳然于纸上,**净流畅,劲道稳沉,优美含蓄,就像金建国人一样,里外朴质,从而至终。那美丽的钢笔字看看场长,又看看围观人,然后就目不转睛的望着赤北空山瓦蓝瓦蓝的天空,一句话也不说。

金建国每多写一个字,场长的脸色就变深一点,当他把字据写好以后,场长的脸已经变成酱紫色了,像乌格格的茄子一样。场长开始懊悔,他不想支给金建国那么多钱;但他是场长,说话得算数。他从包包里拿钱的痛苦比从身上割肉还要难受。他看着围观人的眼睛让人十分费解,好像在说:“我上了你们鬼子的当了。”

场长拿钱的手在颤抖,心血已经凝固,活像一个要死之人。他真想把吐在地上的唾沫舔回去,可他是好面子的人,他是煤场场长,他要去市里开会的**部,只有忍痛割爱。再说,体面光鲜的人在煤泥人面前说话不能不算数,围观的人都看着他,大家都等着他数钱给黑泥人。当场长从漂亮包包里拿出四十二元钱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场长把四十二元钱塞到金建国的手里,转身就走,忙得忘了字据和钢笔还在建国手里拿着。他真的害怕去市里开会迟到?还是怕金建国拿过的纸和笔脏了他的手?还是怕一个人的善良刺穿他的胃?

吕大头的监听器很快将这件事传到牛水灵的耳朵里。牛水灵在赤北空山正儿八经的发了言,她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几个臭钱祸害得没了人样,百家姓除了赵,你张口就是钱,钱,钱,钱是你祖宗?你祖宗那个熊样,熊样,熊样。身外之物的玩意儿,有则宽使,少则紧用,何必调侃一个善良的人!”

第21章闺蜜私语

场长漂亮公文包把耀眼的光折入二楼窗户里,使里面的人看不清金建国的脸,急得流起了眼泪。这个流眼泪人就是王大夫,她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是害怕别人知道她的秘密,万万没想到,私事还是被吕大头的监听器刨了个底朝天。

王大夫流的是哪门子眼泪呢?八竿子打不着嘛。话不能说得太死,这件事还得从头说来,金永峰没死之前,金建国在粮食局做事,王医生在乡医院,两人在高中时就坠入爱河,只差一个红本本。金永峰要是不死,金家没有那场变故,王大夫和金建国的娃娃都可以上山砍柴放牛了。王医生高高的个头,白白的脸,圆圆的眼睛,柳叶眉,大大的胸,翘翘的腚,穿上白衣大褂,宛如仙女下凡间。她原名叫王花,因为她和金建国相爱,就自作主张,在名里又加了一个金字,曰:金花。王金花拉着金建国的手当时是这样说的,监听器里的记录作证。

“建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金家的鬼,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名字作证。”

说这话的时候,王金花是抱着金建国的脖子,眼睛对着眼睛,嘴唇贴着爱人的嘴唇说的,十分的深情。

“我保证,”建国举起手,面向赤北河,郑重其事的说,“我金建国今生非王金花不娶,如有异心,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金建国发了毒誓。王金花赶紧腾出一只手,急忙捂住建国的嘴,心疼的说:“建国,你说什么呢?我死也不要你死,我们要好好的活着,好好地享受今生今世。”

他们的眼里全是爱,全是温柔和缠绵。一切的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近在咫尺,耳畔还回响起曾经的誓言。

自从金家发生那场变故后,金建国革职查办,没了工作和前途,王金花就没出过门,就连金建国的下落她都不敢探听,更不要说见金建国了。她故意沉默,似乎是对金建国的遭遇表示最大的同情和慰问。说实在的,还是她胆小怕事,心口不一,自私自利。她真正害怕的是自己的前途,怕一巴掌把她打回酸不溜几的农村,怕一巴掌把她打回原形——贫下农民。在寻问王金花的时候,她说她和金建国是朋友,最普通的朋友。明哲保身没有错,先保住自己再去搭救朋友还是可以的,不搭救也要得,静观其变,总有日晒青天的时候。

奇怪的是,一周后,王金花和另一个男人结婚了,而且还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难道她真要和金建国划清楚河汉界吗?是不是要把普通朋友说得更清楚更明白些呢?

有人说她在和金建国谈恋爱的同时,还和另一个男人恋爱,也就是说,她一只脚踏两只船,或者说一颗红心两手准备。既然王金花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了,那么那个金字还放在中间**嘛呢?难道是说你身子睡着一个男人安全由另外一个男人给予?或者说,一个男人演戏挣钱另一个男人游戏人生?也就是同床异梦,胡搞八操;如果马上去掉金字,说明她和金建国真有什么,不去那个金子,就更说明她和金建国有瓜葛,往后,万一和金建国相遇了,王金花还不是王金花吗?

这就是一个女人的厉害之处,既不和前男友分手,也不忘了和其他男人游戏人生,这就是男人舍身相爱的女人?她一面死不要脸的搂着一个男人躺进保险箱里,一面哄着另一个痴情的男人还为她挣钱,这就是今天流行的“□□”。

大家知道,金的颜色和价值摆在那里,永远金光发亮,毋庸置疑。所以王金花的确没有去掉金的必要了。那是一个拜金者的真正面目。曾经有人这样问过王金花:“金花,你感觉没感觉到,你和他睡觉的中间至今还睡着一个男人?而到今天,他还守着那份诺言,守着那份美好,深深地祝福着你,你知道吗?天底下就是因为言而有信,不离不弃,风雨同舟的精神,才有了轰轰烈烈的爱,才有了感天动地的情;如果这个世界的人都像你说一套做一套,遇事就退缩,老做损人利己的事,活在人类还有必要吗?”

站在王金花旁边的一位M小姐却憋不住了,她淡然一笑,绘声绘色地回到道:“此一时彼一时,一个女人的高颜值和高尚的品德说明不了什么,最有说服力的就是身后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为她排队,那就是风流倜傥,争光耀祖;人生不应该停留在陈芝麻烂狗屎的事上,风流快活才是王道。'张大娘不是说女人的花期短暂得可怜吗?女人要趁着春天烂漫吗?我们女人应该大胆地对男人说:‘明天我老公有戏,后门没有上锁,随时欢迎你的光临。’这样难道不好吗?'再说,社会的进步是什么?就是让爱情,让欲望,让自我,让随心所欲,无限的膨胀,什么传统文化,人性美德,社会风尚,不但阻碍科技进步,而且还妨碍汽车通勤。”

在审问金建国的时候,他的声音是那么坚定,不说出对你王金花半个不利的字。他们问你原名叫王花,自从认识金建国以后,为什么叫王金花了呢?这金字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

金建国却字正腔圆的反驳道:

“那是一个女青年进步的标志,她这朵美丽的鲜花不但不会腐烂在肮脏的历史长河里,而且还要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永远为人民服务。”

金建国念着你,爱着你,生怕你有一点点伤害和委屈,就像你说的“我死也不要你死。”深深地爱着你。他揣着对你的那份誓言,揣着当初那份美好,尽管伤痕累累,举步维艰,但是,他没有对你王金花,对生活,对社会,乃至于自己的命运,有一句怨言。这就是赤北空山一个抗日老兵的后人——一个老实忠厚的赤北空山农民——金建国。

有人说金建国的鼻子像狗的鼻子,闻到千里之外的南方掀起改革的热浪,闻到中华大地上赶往南方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这些脚步声发出了春天般的雷鸣,挣断了束缚手脚的缰绳,人们自由了。

樱桃树上的鸟儿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飞来飞去的叫,跳上跳下的叫,叫开了樱桃花,它们吵着嚷着要金建国离开赤北空山,去寻找那自由的天空。鸟儿们对金建国是这样说的:“三十好几的老处男,您走吧,别磨叽了,人间四月花开的季节已经来到,您不走还待何时?既然束缚手脚的缰绳已经砍断,改革的春雷已经点燃你的激情,您就赶紧离开赤北空山吧。委屈的老处男,机会来了,赶紧上路吧,去释放您的能量,去做属于自己的事,如今,谁还在意忠诚,信仰,老实就要被动挨打。老处男,出去大胆的**吧,大胆地**起来吧,您再不趁此机会发展,落后的鞭子将会打断您的背脊,冷嘲热讽将把您熏死,那些阳奉阴违的家伙会活活的把你气死,赶紧走吧,老处男,我们不想再看到您受苦受累,您再磨叽,我们就------。”

鸟儿们在金建国的头顶没完没了地叫,他在不出门真对不起鸟儿们的一番美意。金建国趁赤北空山还在繁星里沉睡,揣着借来的钱和卖猪换来的钱走在前,金国泰打着火把走在后,兄弟二人连滚带爬来到镇上,天才麻麻亮。金建国坐头班车去县城,再转车去市里坐火车,摇摇晃晃四天,昏昏沉沉五夜,才到了深圳,开始新的人生。

“外交部长”牛水灵在发言稿里是这样说的:

“宅在家里永远不可能有500万,永远没有国际友人,永远要被吕大头欺负,坚持改革开放就是为了实现四个现代化,走出去才有可能实现中国梦。这是死理。”

有些话是牛水灵剽窃来的。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牛水灵的真实想法,她没有在公开场合发表,为了彻底认识这个发言人,我原原本本抄了下了这段话:“管她妈三七二十一,学生敢买答案,大学教授都抄袭别人的论文,XX还堂而皇之教出投毒的学生,最搞笑的是法院还有脸一次又一次把真案拿出来厚颜无耻的公开审判,冤案假案视而不见,真他妈恶心。他们都可以胡作非为,我牛水灵为什么不可以阳奉阴违呢?想拿社会责任和道德来约束我一个留守村妇?门儿经都没有,金建国,你出去得多找几个女人,一来弥补你多年的**旱,二来------。”

如果把牛水灵放回过去或是现在,她是绝对不敢如此猖獗的。在过去,她会受到人们的鄙视,她的名声将严重扫地,各单位不会要她做工,哪怕丽人院也不会要她做□□;名声差的女人在赤北空山是嫁不出去的,即使嫁出去了,男方也要打包送回原单位,心甘情愿当光棍。在她发言的这个时期,牛水灵要**有颜值,要后台有金钱,要风流有厚颜无耻,还和红黑两道的狐朋狗友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的确具备呼风唤雨于所欲为的能力;她不吆五喝六,何时扬威曜武呢?虽然过去一个好名声在赤北空山是可以换三亩土地,但是现在一个好名声可以当钱花呢还是当饭吃?既然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儿,谁还把它放在心上呢?

我在监听器里意外发现了一段关于牛水灵和王金花的精彩对话,足以证明她们是小姐妹,也就是今天的闺蜜,内容是这样的:“牛水灵,雷锋死后,人们从他身上找到了什么?”王金花摇晃着左腿,看着牛水灵不着调的问。

牛水灵不屑一顾的回道:

“好人好事呗,有什么了不起!”

“你可知道和绅和大人死后,人们在他家里找到了什么吗?”王金花笑眯眯的、话里有话的又问牛水灵。

牛水灵像做抢答题一样,脱口而出:

“金银财宝呀。”

回答完,牛水灵的眼睛都绿了,好像那些金银财宝在向她招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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