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_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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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 / 1)

“哎呀呀,我的老闺蜜,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嘛,外企员工就是不简单。”

王金花夸奖了牛水灵一番后,自命不凡的眼神在牛水灵漂亮衣服上游荡,做出万事知晓万事精通的神奇模样,奶声奶气,也就是本腔——娘娘声:“你可知道潘金莲潘美人死后人们在她的衣柜里找到了什么吗?”

牛水灵毫不示弱,成竹在胸的回答道:

“男人的金戒指、金项链、金手环、金腰带,------,大惊小怪什么呀?是个女人都喜欢。他们男人不是用这些东西骗取我们女人的快乐的吗?你这些年还捞少了?”

“我再问你,你可知晓秦始皇死后,人们在他坟墓里找到了什么吗?”王金花有些得意的问牛水灵。

牛水灵瞟了王金花一眼,好像在心里说,要问就问个有意义的,或者有点挑逗的问题好不好?两个老女人问这样的问题有意吗?牛水灵用结束的语气回答道:“兵马俑。”

王金花胸有成竹的大声问道:

“那么,我们死后,人们在我们的身上能找到什么呢?”

牛水灵愕然地望着窗外,双手机械的在裤兜里和上衣口袋里来回翻找,仿佛那些浅显易懂的答案就在她的身上,她明白闺蜜暗示她的心意,就是找不到一句恰当的话来感谢这位好心人的提醒,她随手作出一头母牛发情期的明显标志,唾液夸张的从嘴角往外淌,眉飞色舞朝门外跳去。

王金花和牛水灵在赤北空山已经有能力把活人活活地说成是死人了,把坏人坏事挖苦心思说成是好人好事的了,把错案冤案硬是生拉活扯说成是包青天在世了,把丑恶的东西强词夺理说成是善良和仁慈了,她甚至扬言要把《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西游记》,抄写一遍,然后署上她们的名字,发到《放牛报》谋取暴利。当时她们是这样说的:“原著人你敢说他工商注册了?”

王金花还脸不红心不跳、洋洋得意的补充了一句:

“这年头,爹娘不认,黑白不分,只认得钱,打官司上法庭,谁输谁赢还不晓得,最后宣判的还不是金钱说了算。”

闺蜜,我死后,我要让人们在我的身上找到阳奉阴违。

第22章出门在外

吃完晚饭,大家坐在椅子上歇息,张英收拾完碗碟,来到丘西身边,掏出那个包好的纸片,递给他:“丘西,这个你得保管好。”

丘西不知道张英给的是什么东西,就把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了,不敢接张英手里的东西。三大人都盯着他看,眼里全是鼓励。接,还是不接,丘西必须做出选择,不能让张英的手就那么为他支起,人得知道心疼人。

让人纠结的事不是做出选择,而是作出选择后会发生怎样的事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丘西模棱两可的望着张英手里的东西,好像在审视自己的良心,在这个家吃饱穿暖,如今还要怀揣?不应该啊。在伸手还是不伸手的关键时刻,丘西将双手抱在胸前,稳起二十四,决定不伸出手。他知道伸手的同时就没了人格和尊严,不伸手男人的骨格就不会弯曲。为了人格,尊严,骨格,丘西索性一动不动的坐在凳子上,假装清高,假装糊涂,假装傻乎乎的,这就是金家教育出来的孩子。

张英一只手抓住丘西的一只手,把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放在丘西的手里,再将小指,无名指,中指,食指,一根根压上去,最后重重地把拇指压在食指和中?*希馑际撬浪赖剡∷H缓笏治孀∏鹞鞯氖郑蛔忠痪涞囟运担骸扒鹞鳎庹胖狡愕帽9芎茫锩娴哪谌莶坏眯孤陡魏稳耍谀阕砸晕堑氖焙虼蚩矗岜涑珊焐谀闶涞氖焙虼蚩矗岜涑陕躺谀忝悦5氖焙虼蚩矗厦娴淖只岣嫠吣阍趺醋觯皇粲诮鸺液笕耍衷谝彩粲谀悖棠蹋遥际钦飧鲆馑肌!?br/

这张纸片包含着金家人对丘西多少信任,多少爱护,多少期望和祝愿。至少说,丘西不再是一个孤儿,他是有家、有爱、有奶奶、有父母的孩子,而不只是赢得了金家人的信任,他赢得了家庭和亲人。丘西站起来,望着他们感激的说:“奶奶,二婶,二伯,我虽然不姓金,但我的心里、血液里、脊髓里都注满了您们金家人的善良。是您们教会我节俭,是您们教会我劳动,是您们教会我珍惜,我会骄傲的带着它们去北京。我要让它们和我站在□□广场上看和平鸽飞起,我永远记住您们的话。”

说完,丘西往后出一步,一弯膝,就跪在赵桂芝面前,金国泰赶紧上前扶他,丘西却拼命的挣扎着不起来,他要给自己眼前的活菩萨虔诚的磕头。他说:“奶奶,人们一步三叩首去朝拜,而坐在眼前的活菩萨我不能视而不见,您就是善的传道者,您就是佛的代言人,如果我舍近求远不朝拜自己身边的活菩萨,我就是一个崇洋臭美的坏家伙!”

金国泰一只手按在丘西的肩口,一只手握住张英给他纸片的那只手腕,严肃地说:“丘西,没有人要你感激我们,没有人要你为我们承诺什么,我们只希望你从这个家出去好好地生活,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就这么多。以后我们不再下跪,我们是男人,我们是一家人。”

丘西没有说话,也没有低头,而是跪在地上默默地注视着金国泰的脸,像儿子望着父亲一样。丘西从金国泰的眼里看到了父亲宽阔的胸怀和仁厚的心,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已经潜移默化的注入了他的身体里,他在心里悄悄地对父亲说。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丘西对金国泰说的话,很荣幸念给大家听:“二伯,我跪拜的是您们教给我的善良,给我的爱,在我最无助、最迷茫、最没信心活下去的时候,是您们给了我一个成长的家。奶奶,二审,二伯,是您们让我挺起了脊梁,是您们让我有活下来的勇气,我不知道拿什么来回报您们,我敢向你们保证,走出赤北空山我努力不成为一个渣男,不说去幼儿园找处女的话。

奶奶、二伯、二审,我给您们跪下了,我的心给您们跪下了。敬重您们这样的人,难道不该从心底发出吗?难道不该跪下来仰望您们的高尚吗?奶奶,您就是我的亲奶奶,二婶二伯,您们就是我的爹娘,我爱您们,我敬重您们,敬重您们这样的人要胜过敬重自己的亲生父母。明天,我就要离开您们去北京了,虽然我身体离开了您们,但您们交给我的善良一分一秒也不会离开我。不管我行走在何方,不管我流向何地,不管我遇到何种事情,我一定运用您们交给我的善良去耕耘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因为善良需要人继续播下去,需要人尊敬,我就是您们培养的接班人,我要让您们交给我的善良遍地开花,春满人间,遍地结果,福满园,------。

“丘西,”赵桂芝的叫声打断了丘西的沉默,她轻轻一带丘西的手,丘西就站起来了,就没有金国泰什么事了。赵桂芝牵着丘西的手没有松开,然后重复着不知重复多少次的话,再一次说给他听:“出门在外,眼睛就是我们的师傅,师傅要你闭眼你莫睁眼,师傅要你睁眼你莫闭眼,总而言之要听话;耳朵是一个人获取信息的要塞,它只听取忠告,不窃听小道消息,千万莫道听途说——当一个监听器;嘴是每个人前进道路上的向导,它既可以带你走上康庄大道,也可以带你进入企图,千万莫在向导面前胡言乱语,自作聪明;手是每个人开辟前进道路的弯刀,管好自己的弯刀,它只能斩棘劈刺,不能伤害到别人,也不能伤害自己,要善待身边的人;如果把眼、耳、嘴、手,总结成四句话,分别是:眼里容得了人、耳朵听得进话、嘴上不要缺德、手里要积德行善。孩子,一切都在一念之间,只许从善,不能祸害别人。”

老人的话孩子一般都很反感,但这一次,丘西却感到格外亲切,格外入耳,格外不能忘怀。

第23章冬风吹过麦田

金国富出门那年,正好和丘西同龄,也是樱桃树挂上果子的时候,赵桂芝对他也说了同样的话,第二天鸡鸣头遍,金国泰打着火把就把他送出村,坐头一趟班车去县城,然后再转车去市里坐火车。金国富离开赤北空山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金国富小学三年级没读完就辍学在家,要么砍柴放牛,要么和二哥金国泰学做农活。十七岁那年去了郸城,在一家公司做零工。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最大的敌人就是孤独。就像金国富自己所说的那样,要随时注意潜伏在我们身边的敌人,它是最先察觉我们的错误和软肋的人;如果赤北空山超过了它,它就联军联盟合起伙来打压赤北空山,如果赤北空山落后于它,它不是鄙视赤北空山就是挖苦赤北空山,还找各种理由说赤北空山不民主,不人道。总之,赤北空山超过了它它不舒服,赤北空山落后于它它还是不舒服,在它面前赤北空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横竖都不是个东西。那么,对于这种敌人赤北空山该怎么办呢?想来想去还是佛罗伦萨诗人但丁说得好:“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下面是监听器从在1990至1995年对金国富监视的详细记录。请不要说那个时候没有监听器,我们的老祖宗早就告诉过你:“人在做天在看。”说明监听器无时无刻不在我们身边,不过也不要担心,它是正大光明的在监听,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在窃听。性能也要搞清楚,一个监听的是道德,一个监听的是自我龌龊。老祖宗的监听器只看不说,也不分析、研究、总结,汇报监听到的内容;但是,也不能麻痹大意,它一旦要把看到的进行总结、研究、分析,必定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到了,后果不堪设想;而另一个监听器不但监视别人的聪明才智,而且还监听别人的劳动成果,整不好还要动枪动刀,如果利益可观,就要动用飞机大炮和核潜艇。那么金国富在郸城做零时工,做最脏最重最没有面子的工作,监听器对他咋那么感兴趣呢金国富这小子很笨,**活从不抬头,铆劲儿**,不是汗水湿透衣服,就是灰呀,泥呀,油呀,糊得满脸都是,活像一个花鬼,在厂里**了十几年,没有人看清他长什么模样;有可能是他一直坚持弯腰**活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他不抬头,不斜视,不多言多语的缘故。金国富这小子还总是津津乐道的想:做零工不但可以争些钱,还可以吃饱肚子,最重要的是自己会很快长大成人,一旦长大成人,一切事情不就有办法了吗?

小时候幻想过一夜长大,长大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和要做的事,想去哪儿也就去了,然而,这些想做的和要做的事长大了未必做得了,金国富更不可能。他初来乍到没有朋友,总是贼眉鼠眼的观察身边的工友,认真听他们谈话,他想从身边人的生活轨迹中摸索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是身边人的生活告诉他:一个男人长大了会有这样那样的烦恼,这些烦恼有死扣,虽然不好解,还必须解,而且还要尽快解,因为眼睛清亮手脚麻利还是年轻时候在行。金国富的烦恼已经来了,一来就是一串死扣,我看他如何解给丘西看。

一天,一个工友对另一个工友说:

“我喜欢她,就是不知道怎么给她说。”

而另一工友看着那个工友轻松的说:

“你给她写信呀,把你想说的话写在纸上告诉她,或许有意外收获。”

那个工友听到这个建议,手上的活停下来了,整个身体一阵颤抖,可怜的左右环顾,红着脸回答道:“我不会写信。”

金国富听到这话,惊出一身冷汗,全身湿漉漉的,这分明是在说他嘛。他开始发慌,脸色煞白,手心冰凉,茫然失措。从那天起,金国富不但觉得长大了是一个麻烦的事,而且还很可怕。他又开始困惑,恐惧,烦恼。他拿出母亲给他的那张纸片仔细的看,全神贯注的看,可是上面的字他不认得,更不懂得它的意思。他好奇,他苦闷,他迫不及待。他不是迫不及待找朋友,他是想弄清楚纸片上的意思。是母亲送给他的一个密码呢还是母亲留给他的一份遗产?他想破解这个天大的秘密,又没有这个能力,他该怎么办?

前面已经说过,这个纸片上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将会遭到吕大头的哄抢,赤北空山就一定会发生战事。也许是怕,也许是他的求知欲,也许是他想娶媳妇,也许他不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无知的男人,他迫切的想知道纸片上的秘密,他买来一本字典,偷偷地一个字一个字的查,一个字一个字的认,一句话一句话的弄明白,弄清楚;可是,他越是想弄清楚,弄明白,越是弄得一塌糊涂,越是一塌糊涂他越是着急上火。

急?在急急忙忙的日子里会做好什么呢?能找到安全的出口还是能找到幸福的彼岸?幸福巴士不会因为你急招手为你停下,也不会应为你急踩住刹车载上你。金国富瞪圆那双二筒,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对着《新华字典》大声喊道:“老子要吃了你!”

金国富第一次喊出男人浑厚粗壮的声音,第一次喊出心中的怒火,第一次喊出自强不息的腔调,也是对残酷的现实生活发起的第一次战役——背《新华字典》。

整整五年,一个赤北空山小伙把《新华字典》背下来了。上班不能拿一本字典,他就撕下一页装在衣兜里,当工友们抽烟的时候,当工友们吃饭的时候,当工友们闲聊瞎扯的时候,他像一只老鼠躲在工厂不显眼的墙角下,认真的啃纸上的字,或是在大腿上来来回回的写,或是仰着头闭着眼默默地记,或是指着上面的字轻轻的读,五年不知不觉被他啃光了。宿舍不但要准时关灯,而且还影响工友休息,为了不耽误自己识字,金国富在工厂附近租了一间小屋。小屋又矮又脏,横着放一张床在里面转身就不方便了。尽管如此,金国富还是把这间小屋打扮了一番。他先把桌子椅子擦了又擦,再把地和墙用水洗,然后找来报纸把整个屋子裱上,阴暗潮湿的小屋像解开了黑乎乎的棉袄,露出了亮堂的胸肌,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味。一个赤北空山小伙关上门不是在里面幽会情人,不是在里面玩游戏,更不是在里面开怀畅饮,而是捧起《新华字典》里密密麻麻的汉字,疯狂的亲吻。

不管是寒冷的冬天,还是闷热的夏季,金国富要么在学习中睡去,要么在睡醒后学习,他总是静静地、默默地、悄悄地爬在每一个字的肩头,满怀欣喜的遥望。他望到的不是尔虞我诈,就是阳奉阴违,还有那一片无穷无尽的难民。一个没有毅力的人走在《新华字典》戈壁滩上,还没有走,就被那浩淼的沙粒骇倒。人不能因为绕来绕去的路迷亡,要用坚定的意志走出财迷心窍。读了前面,忘了后面,读了今天,忘了昨天。一个年轻人的美好时光不是在发光,而是在原地打转转,脑海里一片模糊。记忆中的遗憾不是挫败感,也不是昨天认识今天陌生,而是诚信,信念,精神,------,它们在字典里开始腐烂,蛆趴在上面翻滚。是拔开它们继续亲吻,还是就此打住?把它抛弃国富再一次犹豫。

一本《新华字典》就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它不是汪洋苦海,金国富也不是漂浮在苦海里的一个小点点,而是行走在花园里的一个幸运儿。这本字典博大精深,包罗万象,时而蜜蜂嗡嗡,时而小鸟叽叽,一种声音一种鼓励,一声鸣叫一种称赞,它不是唤醒沉睡,就是驱赶愚蠢,总是奉献智慧,就像一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水井。金国富不得不奋力挥去心中杂念,把脖子伸进井眼,咕咚咕咚喝个不停。然而,金国富还是摔烂字典,他无法承受那密密麻麻的点点,他无法记住那错综复杂的诠释,他无法描摹那折折弯弯,他试着去读些书,他试着去让别人理解,他试着去理解别人,他试着去触摸上帝的脚趾,不是逗号太多,就是省略号一串,动不动就是一个圈圈,琅琊棒当头一家伙,弄得他头闷眼花,很多认得的字立马就不认得了,更不知其含义。虽然认识一个字要比认识一个人简单,认识一个词组要比认识一个朋友可靠,但是,它只是一个符号,尽管能读懂人心,看穿世界,增添智慧,却不能成为工友的女朋友,不能为他生儿育女。而金国富只想知道,心里和嘴上表达的两个意思,那一个阳光,那一个阴暗,既然答案在汪洋里,那就只有继续读书。当金国富得出这个节结论,他开始愤恨自己,讨厌识字,他把书撕成碎片,扔在地上使劲的踩,还发出吼声:“不读了!不读了!不识字的人不只我金国富一个,心口不一的人多如牛毛。”

金国富躺在床上,合上眼,轻轻地吸气,慢慢地呼气,就像大海狂澜后恢复了平静,清爽的风拂过他脸面,希望在海平面泛起涟漪。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糊在墙上的字和图,立即放大了。它们张开嘴,瞪大眼,有的在笑,有的在沉默,还有的在叹气,歪歪扭扭,像是故意在挑逗他的耐心;侧转过身,另一面墙上的字和图,有点头哈腰的,有张牙舞爪的,还有载歌载舞的,一样在嘲笑他。金国富爬起来猛扑过去,想狠狠地把它们从墙上撕扯下来,冰冷而坚硬的墙壁“碰”的一声把他踢了回来。一头斗败的公牛卧在了床上,墙上的字和图像,像看台上的观众开始欢呼,跳跃,歌唱,鼓掌,宛如得意忘形的侵略者,吹口哨的吹口哨,打锣鼓的打锣鼓,唱歌的唱歌,开枪鸣炮的开枪鸣炮,一面往卢沟桥方向挺进,一面在南京大屠杀。金国富一股脑爬起来,擦**委屈的泪水,他要阻止他们前进,可是他是手无寸铁的人,随手拿起新华字典,向他们砸过去,没想到,扔出了文明,得到了侮辱。怎么办他急中生智,赶忙拿出母亲给他的那张纸片,只见上面有一行清清楚楚的字,他认得了:“当您任人宰割的时候是不是还要伸长脖子?如果是否定的话,就别低下你高傲的头颅,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金国富认识了这些字,也理解了这些字的意义,阴沉的脸露出一丝微笑。他赶紧滑下床,趴在地上拾起撕破的书页,捡起摔破的新华字典,就像拾起他破碎的心。

五年里,他或是坐在床上,或是坐在地上,或是坐在椅子里,一页一页的背,一笔一划的写,背一页,默写一次,撕下一页,一本新华字典,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单薄,而小屋里的纸越堆越高,金国富的背脊骨却越直。不管是报纸还是本子,只要能写字的空档里都留下了他通往识字路上密密麻麻的铅印,那些字迹就像从出租房到工厂来回路上留下的脚印,一样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蜀道之难拦得住赤北空山人脱贫致富的决心吗?那就更难不住金国富认字识字的雄心!当人们在公园里、在歌厅、在棋牌室、在网吧休闲的时候,他却静静地在租来的小屋里识字写字,就像一条饥饿的狗抢着一块骨头,用两只手死死地抓住《新华字典》,再用它那魔鬼般的眼神舔书上的字,舔得无比的香甜,口水直流,然后就猛烈的撕扯,发出清脆的声音:“北京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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