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爱我。”

六层楼的柏山居是越州地标之一，存今已逾两百年。

然君有有吃不惯其招牌菜，只将一客狮子头嚼得津津有味。

向改问服务生又要一份，她点头致谢，他打量后却道：“你何时开始不戴眼镜？”

“三四年前。做了激光矫正。上次你怎幺没问？”她指的是前年的会面。

“那光景我以为你戴隐形。”

“哈，近视兼散光，戴隐形几近自剜双目。”

“原来如此。效果好像不错？”

“除了产生后遗症：下班回家不敢再累眼睛，洗漱毕倒头就睡。”

他笑：“那样多好。”

她恼：“闲人哪知时间金贵。”

“每日八小时足够。”

她嗤鼻。这厮天赋异禀效率高超，自难体会庸人苦楚。

“说来，”她夹一片桂花糯米藕细细咬，“阁下预备往何处高就？”

“怎幺，你要聘我？”

“瞎扯！我敲字果腹，聘化学博士干吗？”

“我文字功底还在。”

“打住，嫉妒使我面目全非。要进高校？”

“也许。已有两个offer。”

君有有愕然：“手脚真快。哪两所？”

向改专心挑鱼刺，并未抬眼：“S大与X大。”

“广州跟嘉禾屿？天，我高考志愿二三名。”

“对。但分数不够，只能同我去H大。”

“可恶，旧事莫提。所以想去哪个？”

“如果是你，”他递给她整碟雪白鱼肉，“会挑哪里？”

她垂首思量：“广州多美食，嘉禾屿景秀丽。非选不可，广州吧。”

“原因？”

“空中交通便利。”

“很好。退休后可再移居。”

她闻言笑：“忧虑也太长远。但未来对象定然爱惨你。”

“我只要你爱我。”

他目光炯炯，情深意重。

君有有知道在劫难逃，硬起头皮对付：“我们试过的。谁都不服输，总不欢而散。”

“再试一次行不行？”

“还是彼此珍重的好。”她远眺，“君且去，不须顾。”

“行崖端而不知，深为怅怅遗憾而不快。”向改隐忍道，“有有，我不想再失去你。”

她转头：“两年前就已无任何可能。这顿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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