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方:“好,谢谢。”
林危:“哎谢啥谢,我挂了啊。”
挂断电话,顾北方就这样拿着根筷子在黎深身边坐了一晚上。
东方太阳升起时,向日葵也跟着醒过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轮红日,而是顾北方的脸。黎深整株向日葵都有些懵,他连忙放开卷着木筷的叶子,将正面朝向东方,装成自己只是一株普通向日葵的样子。
“我知道你醒了,起来。”顾北方用筷子尖撩了撩向日葵的叶子。
愚蠢的凡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黎深在心里默念。
筷子尖轻轻地绕着向日葵叶,一点一点地将绿叶卷起,然后反向抽开,叶子的塑形性很好,现在变成了女孩子们喜欢烫的梨花卷。“见到你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只花妖,别装了。”
“那你不早说!”花盘猛地一扭,黎深抬起一片叶子,指着顾北方鼻尖。
“因为逗你好玩啊。”顾北方耸肩。
黎深“哼”了一声,“你也是妖怪?”
顾北方只笑不答,黎深当他默认,花茎往前微倾,“那你是什么妖?”
“不告诉你。”
顾北方开始对黎深的另一片叶子动手,黎深愤怒地将筷子从对方手里打掉。
“不就是修为高、隐藏性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黎深将叶子全都收好,贴在自己的花茎上,“看你这样应该好几百岁了吧,顾北方爷爷!”
“你叫我什么?”筷子被顾北方重新拿回手中,他作势要打黎深,后者将花盘一缩,根从土壤里拔出,撒腿跑进客厅。
“爷爷再见!”黎深扬声道,话音落地时人已出现在楼道的电梯前,他化成人形,打算按电梯下楼,但发现身上有些凉。黎深惊恐地低下头,发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
“顾!北!方!”黎深咬牙切齿地化出原身,回到顾北方面前,“你为什么要扒我衣服!”
“你自己脱的,不关我的事。我还很好心的帮你把衣服洗了,现在正在你头顶晾着。”顾北方语气无辜,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我自己脱的?”黎深声音颤抖,他将视线移到头顶的晾衣架上,又重新看向顾北方,“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顾北方是长得好看,可是个他一摸就浑身难受的大魔王,搁平时他从来是有心没胆,难不成趁着喝醉了酒……不会的不会的,他不可能对顾北方怎么样,生理条件上不允许。想到这,黎深悬着的心放下来。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昨晚你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该惊慌的是我好吧?”顾北方面不改色地杜撰剧情。
黎深瞬间炸毛,“脱衣服怎么了!睡觉当然要脱衣服!”
“原来你是想和我睡觉?”顾北方表情大变。
Excuseme?这个人戏好多!
黎深闭眼又睁开,尽力让自己平静,“我不想和你睡觉,也不是很想和你说话……”说完黎深隔空将自己的衣服收下来,顶在头上挪向洗手间。
顾北方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昨晚洗完衣服后不脱水,这样黎深就没法换回自己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