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看着青,妩媚、调皮而诱人,他从床上一跃而起,将青一把拉到怀里,倒在了床上……
从欧洲回来后,青和阔的生活就步入了正常的轨道。
青依旧继续他的写作,写他的故事,阔总是第一个读者,有时他们也会坐在花园里相依偎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安静地听风赏雨,看云观星,有时会一起看电影,凡是青想要看的电影,哪怕是七八十年前的,绝版的,阔都会千方百计的寻来,他们也会一起去书店,依然是各挑各的,像是又回到了年少时光。但是阔绝对不允许青熬夜,青觉着被阔这样管着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他很愿意听阔的,也很爽快地答应并严格落实。阔将一切需要出差去外地办理的业务全部交由叶榕或其他人去办了,他不希望要因为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而离开最重要的青的身边,他要每一天都陪在青的左右,每一天都亲自为青泡上一壶清茶,端到青的面前,每一天都为青准备好饭菜,与青相对而餐,每一天都要与青相拥而眠,看着青安然入睡……他要把那么多年他与青遗漏和分离的时光,全都填补回来。
彬已成为他们家的常客了,经常还会带着他的儿子小青云一起来。
阔刚一开始听到小青云的名字时,就盯着彬说:“这个名字,你虽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用了我家青的名字,我也不反对,但是你得答应我,你第二个孩子的名得叫空阔。”
彬当真在认真考虑,一边琢磨这个名字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程空阔……程青云,程空阔,嗯,好,我答应了!不过如果是个女孩……”
青笑着接道:“是女孩也得叫这个名字!”青现在在任何场合都跟阔一唱一和,他就是要纵容阔的一切,他喜欢看着阔因他的纵容而哈哈大笑,他也要把那么多年亏欠下阔的争分夺秒地弥补回来。他像在日夜不停地盖着一座属于他和阔的幸福小屋,别人用的是一块块的小砖头,而他用的是一块块的大石块,别人一分钟垒十块,而他一分钟垒六十块,哪怕是挥汗如雨,也丝毫不觉得累,而是酣畅淋漓着,幸福快乐着。
阔搂住青使劲儿地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得意地看着彬说:“对!彬,你的孙子孙女们,就叫什么云,什么空,重孙们就叫什么青,什么阔……青,让我们就这样在程家成为传说,一代代流传下去,哈哈哈……”
彬哭笑不得,看着青幸福的模样,内心里却又是万分的感慨,不禁动容。如今能看着青幸福,于他而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彬当然还是主厨,他做饭的时候,青就和小青云一起玩,给小青云讲故事,阔则跟着彬学厨艺,他想把青养得健健康康的,最好再能白白胖胖的。彬则以教阔厨艺为条件,逼阔答应和青一起给他当模特,尤其是时装模特,这个主意他可是打了很久了,他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实在太般配了,绝对抢镜,绝对增色。阔为了他的“养青计划”,硬着头皮答应了,但他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让青累着。
彬笑着说:“放心吧,就是你舍得,我还心疼呢!”
阔美美地说:“你这辈子就彻底死了这份心吧,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也别奢望了,青永远都是我的!”
青和阔每周都会回锦瑟园那边的家,跟父母一起吃饭,陪父母聊聊天,子毅和子澜两家人也经常会回去,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热闹而详和,偶尔也会遇到羽一家人。
青已经没有任何的不适了,他会平静恬淡地笑着,自自然然地和羽他们打个招呼,这是他曾经答应过羽的,他要做到,更何况这些事情对如今的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难度,很平常。而不管家中有多少人,有哪些人,坐在沙发上,阔总是习惯性地伸出他长而有力的臂膀将青搂住,无所顾忌地秀他们的恩爱,甚至一时兴起还会在青的脸颊上飞快地落个轻吻,青从不躲也不避,笑着接受阔所做的一切,他说过他要正大光明地爱阔。大家也都看得出来,如果可以,阔恨不能把青变成一个小小人儿,再在胸口缝个口袋,把青天天装在里面,不管一天是二十四小时,还是四十八小时,还是七十二小时。对于阔能忍着只这样小小地秀一下恩爱,而没有其他更让人羞涩的举动,他们也都觉得阔挺不容易了,所以对眼前的一切已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羽却总是会找个理由走开,或者转过身,去阳台吸根烟。青在谈笑风生间也会迅速地看一眼羽的背影,而后将头靠在阔的肩上,阔就将他向怀中又紧紧地拢一下,一直不松开。
这样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三年。这是青和阔生命中最幸福的三年,也是青感觉最安稳踏实的三年。这三年里,再也没有那个如影随形的隐隐不安缠在青的心间。这三年里,每一季都是和暖春天,每一月都是山花烂漫,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
正应了那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第四十九章+尾声
【本章文案:在痛苦中死亡并不是永生,而是结束,爱才是真正的永生之门。我要变成时间和你一起活着。】
他们的幸福、安稳、踏实戛然而止在一张复诊结果上。
青的胃癌复发并迅速恶化。短短一个月内青开始出现贫血,消瘦,胸骨后疼痛,进行性吞咽困难。陆教授看着围在他周围的一双双期待而焦虑的眼睛,看着形销骨立的阔,仰天叹道:“回天乏力啊!”
阔不相信。他不相信会这样!手术后两年的高复发期青都安然度过了,现在又怎么会恶化的如此之快!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对,一定是,青的病不可能复发,青的病也不可以复发……他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地在网上查找相关资料,又发动了所有的朋友,国内的,国外的,找到了所有能找到的关系,把青的病情发给了联系到的几十个医学专家,包括德国、美国、英国以及法国的医生。当所有的答复如雪片般飞来点燃了他微弱的希望,又如霜剑般无情而残酷地斩断了他所有的期望时,他彻彻底底地绝望了……
他日日夜夜地将青抱在怀中,希冀着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青的身体,用自己的心跳去带动青的心脏,用自己的吻给予青坚持下去的力量,他一次次地在心中不停地乞求,乞求那万能的造物主能将他剩下的生命平分给青,让他和青共同走完人生的旅程……然而青依旧一天天地虚弱下去,似乎都要轻薄得透明了,即将要融入了空气中。
很多时候,大家来探望青时,子澜都痛哭着把探望的人拦在了病房门外,大家只是通过门上的玻璃窗向里看一看,总是会看见青躺在阔的怀中,面色苍白,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和阔说着话,或者什么也不说,静静地睡着,阔已泪流满面。没有人再忍心去打扰他们,青的家人,阔的家人,还有他们的好朋友,都守在病房门口,默默地坐着或站着,任泪水无声地滑落,绝望地等着,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那个青不再感到疼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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