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_天堂之火/Fire from Heaven(亚历山大三部曲之一)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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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1 / 2)

对亚历山大来说,他们的圣地不是不可侵犯的。每个月他母亲的仆人都会来,带着作为礼物的无花果,骑马的帽子,凉鞋,还有一封用线捆好封了火漆的厚厚的信。

赫菲斯提昂知道信里都有什么,他读了它们,亚历山大说真的朋友分享一切。他并不隐藏他需要人分担他的麻烦,坐在床边上,或在花园的凉亭里,用胳膊环绕着他,从他的肩膀上读信,赫菲斯提昂被自己的愤怒吓到了,咬着他的舌头。

信里满是秘密,诽谤和阴谋。如果亚历山大想知道他父亲的战争的消息,他得去问仆人。,菲利普在半岛作战的时候安提帕特罗斯被作为摄政留在后方,奥林匹娅斯认为应该是她摄政,这将军负责防务。他不会对她做任何公正的事,他是菲利普的人,他在阴谋反对她,反对亚历山大的继位。她总叫仆人等他的回信,那一天他就别想干别的了。如果他看上去对安提帕特罗斯不冷不热,一封满是指责的信会送来,如果他支持她的指控,他知道她会给安提帕特罗斯看他的回信,作为两人交锋的筹码,当她不可避免地知道国王又有个新姑娘的时候。

这些信很可怕,亚历山大让他读它们,使得赫菲斯提昂很吃惊,甚至很气馁。有时他看到一半会停下,但是亚历山大把他拉回来,说,“继续。”他就像有阵发性疾病的人,感到熟悉的疼痛,最后他说,“我得去看看她。”

他全身冰冷,赫菲斯提昂说,“但是你又能做什么。”

“只是去看看,我明天就回来,或者后天。”

“我跟你去。”

“不,你会生气的,那样我们会吵架,这些就够我受的了。”

哲学家被告知王后生病了,她儿子得去看她的时候,几乎像赫菲斯提昂一样生气,但是没说出来。这男孩不像是逃学去玩乐,他回来的时候也不像是玩乐过。晚上他在梦中大喊着不,叫醒了赫菲斯提昂。。赫菲斯提昂来到他身边,亚历山大用野蛮的力气卡着他的喉咙,然后张开眼睛,带着仿佛呻吟的放松的叹息拥抱着他,然后又睡着了。赫菲斯提昂挨着他清醒地躺着,天亮前才回到自己变冷的床上。早上亚历山大却什么都不记得。

亚里士多德也试图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第二天做了特殊努力把他们拉回纯粹的友谊。他们环坐在石凳上辩论着杰出人物的性格。自爱是缺点么。当然是。这是凡人才有的贪婪和快乐,但是自我怎么被评价呢,不是肉体也不是感情,而是像国王一样统领一切的智慧的灵魂。自爱也包括对荣誉的贪求,对美德和高贵行为的渴求,去选择导致死亡的短暂的光荣,放弃懒散的生活去追寻最大的尘世的光荣,这是好的自爱。那句老话说的不对,哲学家说,就是人们对自己的美德应该保持谦虚,他更应该追求不朽的名声,永远不要降低自己的标准。

在桂树前的一快灰色卵石上,亚历山大手抱着膝盖坐着,他的眼睛凝望着天际,赫菲斯提昂看着他,看看他的灵魂是否恢复了平静,但是他看上去就像那些被父母训练凝视正午的太阳的小鹰,书上说,如果他们眨眼,就会被扔出巢。

过后赫菲斯提昂叫他一起去读荷马,这是更有效的治愈手段。

现在他们又了新抄本。菲尼克斯的抄本充满时代误差,由平庸的文书从质量欠佳的版本抄出。被请教一段不清晰的段落,亚里士多德抿紧了嘴把整个抄本看了一遍,派人去雅典找更好的抄本,自己亲自校对,不仅添补旧抄缺漏,而且留心检查,加上具有道德含义的注解。一个注脚解释阿基里斯称赞酒‘充满活力’,他是指要快喝完而不是喝很多。学生敏锐而心怀感激。但是对老师来说,事情的本质却没有被揭示。他在努力使古代诗歌具有教育意义。“亚历山大,神圣的诗行不应该带着误差”

哲学家感到更加不安,一次过节的时候,他们骑马进城去剧场。让他悔恨不已的是,那天上演的是埃斯库罗斯的盲目者,这出戏把阿基里斯和帕特罗克罗斯描述成不仅是好朋友。他注意到,舞台上帕特罗克洛斯的死讯传给阿基里斯的时候,亚历山大神情恍惚,泪水从大睁的眼里流出,赫菲斯提昂抓着他的手。责备的目光让赫菲斯提昂缩回了手,脸红到耳根。亚历山大根本注意不到,最后演员谢场,他跟着跑去后台,去找演阿基里斯的演员。他没法阻止王子拥抱这个人,给了他一只自己的贵重的手镯,王后肯定会注意这个。这很不适宜,第二天他整天讲数学,作为解毒剂。

没人告诉他学校里没在辩论法律,修辞,科学或好的生活的时候,都在忙于辩论这两个人作还是没做什么。赫菲斯提昂知道的很清楚,最近揍了一个直接来问他的人一顿,他们为这事打了赌。亚历山大怎么会不知道呢?如果他知道了,为什么从来不说?这对他们的友谊的忠诚,以防别人以为他们的友谊不够完美?还是他认为他们已经是爱人了呢,就像他这样?有时在夜里,赫菲斯提昂想自己是不是个傻瓜和懦夫,竟然不去试试运气,但是他的本能反对这么做。他们每天被告知一切都可以用理性解释,他却知道未必如此。不管他等待的是什么,一次新生,一种治愈,还是神的旨意,他必须等,哪怕是永远等下去。现在拥有的就已经超乎他的梦想了,如果因为想要更多而失去这些,他宁可去死。

狮子月,葡萄收割的季节,他们度过了15岁生日。第一场霜降的时候仆人送来一封信,不是来自王后,而是来自国王,他问候儿子,希望跟哲学家受教育让他有所改观,让他去他的司令部,现在让他看看战争的样子不算早了。

他们沿着海岸前行,在山脉被沼泽或河口挡住去路的时候绕行,薛西斯的军队一度把它们填平,向西行进,菲利普的军队修复了他们的工事,向东进发。

一起去的有托勒密,因为亚历山大认为他有这个资格。菲勒塔斯,因为他父亲跟国王在一起。卡桑德,因为要是帕美浓的儿子来了,安提帕特罗斯的也该来,当然还有赫菲斯提昂。

卫队由赫拉妮克的弟弟克莱特斯指挥,国王指定了他,因为亚历山大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是他记得的第一批人中的一个。他是个黝黑多须的年轻人,经常走进婴儿室找赫拉妮克,或者吼着爬过地板扮演着熊。他现在是黑克莱特斯,骑兵队长,一个可靠的人,具有旧时代的直率。马其顿有不少这样荷马时代的化石。虽然现在护送着国王的儿子,他几乎不记得婴儿室里的笑话了,亚历山大也说不上他记得一磷半爪的都是什么。好像有一次他跟他玩拳击,他大笑着,但是小心适当地回击。

他们趟过据说被波斯的军队喝干的过的河水,通过菲利普国王架的桥穿过斯特蒙河,然后翻过潘贡山的肩膀来到山间城市阿姆菲普勒斯。在它的九条道路上,薛西斯活埋了九对少年男女来祭祀诸神。现在在河流和山脉之间耸立着一栋巨大的方形石块砌成的要塞。里面冒着熔炉的滚滚黑烟,这是个菲利普很重视的据点,是越过马其顿边界的那条河他征服的第一个地方。在此之上是潘贡山,被森林覆盖,一道道矿脉如同伤疤。它的大理石岩层在阳光下耀耀生辉,这是王家军队的金矿。他们一路走着,克莱特斯不停地向他们指出国王征战的地方,已经被野草覆盖的工事,他用来拖动攻城塔的斜坡,和至今还是一片废墟的城墙。一路上到处都有他盖的要塞,让他们在里面过夜。

“我们成了什么了,小伙子们?“我们怎么办,小伙子们?”亚历山大笑着说,“要是他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

海岸平原的土地坚实起来后,男孩们可以策马飞驰了,头发向后飘扬,伴随着海鸥的叫声彼此高声喊叫。一次他们唱歌时,路过的农民以为他们是婚礼队伍,正护送新郎去新娘家。

牛头很高兴。赫菲斯提昂有匹出色的新坐骑,淡色鬃毛和尾巴的红马。他们总是互相赠送东西,一时兴起或是节日礼物,都是男孩间的小纪念品,这是第一件他从亚历山大那儿得到的昂贵而引人注目的礼物,牛头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赫菲斯提昂的马比别人的都要好。卡桑德尖刻地称赞着它,赫菲斯提昂毕竟从他的谄媚行为中获得好处了。赫菲斯提昂知道他的意思。为了找他算账真愿意不惜代价,但是没什么也没说。在克莱特斯和卫队面前打起来是不可想象的

延伸向内陆的路经过一处盐沼,正处在咽喉要道上,高耸在平原上的是菲利比要塞,菲利普征服了这里,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在那著名的一年里。

“那是我第一次打仗,”克莱特斯说,“仆人带消息进来的时候我在场。你父亲,菲勒特斯,击败了伊利里亚人,把他们赶向西部的海滨。国王的马在奥林匹克赛会上获了奖,你,亚历山大,就是那天出世的。我们喝了双份的酒庆祝,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三份。”

“我知道,因为他知道你的酒量,”亚历山大策马向前,对赫菲斯提昂低语,“我三岁起就听过这个故事。”

菲勒特斯说,“这里都是色雷斯部落的土地。”

“是的,亚历山大,”卡桑德说,“你要看着点你的蓝色纹身的朋友兰加罗斯,那个阿格瑞安人。”他向北方摇了摇手,“他会很想在这场战争里做点什么。”

哦?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毛,“他们遵守誓言,不像克尔索伯勒斯国王,送还人质后马上就挑起战争。”菲利普早厌烦了首领们虚假的誓言和土匪行为,这次战争的目的就是把他的土地变成马其顿的一个省。

“这些野蛮人都一个样。”卡桑德说

“去年我从兰加罗斯那收到信,他找个商人替他写信,他要我去他们的城市。”

“毫无疑问,你的头挂在一个村子的大门口的木桩上会挺好看的。”

“就像你说的,卡桑德,他是我的朋友,你记住这个好么?”

“闭嘴吧,”赫菲斯提昂对他说

他们在菲利比过夜,高高的卫城在西斜的阳光下好像信号灯般反射着红光,亚历山大久久地望着它。

在他们快到达的时候国王正在多瑞斯克斯要塞前扎营,在靠近赫伯斯河的一侧。河那边是色雷斯城市克珀赛拉,到达那里前他要先攻下要塞。

要塞是薛西斯建造的,在军队开过过达达尼尔海峡后用来储备给养,俯瞰着海边的平原。通过让军团一个接一个地围绕着最里面的一万人排成方阵,他粗略估算了他多的无法计数的军队的数量。要塞很坚固,他不缺乏奴隶,但是一个世纪后已经摇摇欲坠和色雷斯化了,裂缝里添着碎石,碉堡上长着荆棘活像山羊的角。它挺过了色雷斯内战,直到现在,不应该对它要求更多的了。

他们走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墙里传来炊烟的味道和山羊的叫声。一箭的射程之外就是马其顿人的军营,一座用棚屋围绕着帐篷的独具匠心的小城,棚屋顶上覆盖着赫伯斯河边采的芦苇,用翻过来的马车支撑。落日下立着一座六十尺高的攻城塔,它的守卫,躲在用来对付对方的投石器的牛皮盾牌后面,正在基座前作晚饭。在骑兵队里,马对巡视的人轻声嘶叫,为弩炮准备了台子,巨大的机器就像要飞起来的龙,木架脖子伸展向空中,吊臂就像翅膀。走进一些,空气里弥漫着烟味,咸鱼的气味,人们不清洁的身体的气味,军营里的仆役忙着置办晚餐,他们的孩子们跟着哭着叫着,还有一些在给竖琴调音。

一座满是草屋的小村,村民们都逃到要塞或山里了,清理出来让军官居住。头人的两栋石头房子留给国王。远处就能看到灯光。

亚历山大跟着人们向前走着,克莱特斯把他当成孩子送来。他现在面对着战场了,看到兵营和家居帐篷的不同。他们到达房子时,菲利普的卫队黑压压地站满了门口,父子相互拥抱,接着炉火的光打量着对方。“你长高了,”国王说。

亚历山大点点头,“我母亲,”他是在说给卫士们听,“让我问候你,祝你健康。”一阵沉重的停顿,他快速继续,“我给你从米萨带来一篮苹果,今年的果实结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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