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掌门说这客气话做什,你这徒弟是粗人怕世间可没聪明人了。不知这样如何,让我那湘琪小丫头和你徒弟聊聊,若他们都看得上眼那便是皆大欢喜,若真不成,也是听天由命顺其自然。”
“好极好极。”路之寒没有异议,连连点头。他也有这样的念头,只是还没寻思好如何开口,便让冰心堂堂主说了去。能得冰心堂女子为妻是众多男子的梦想啊,她们秀外慧中,又有精湛的医术,不但能持家安内,更能助夫婿一臂之力,实为妻子的良选。
“那我便把我那徒儿唤来。”见路之寒点头,若菱便叫来湘琪,也没明说,只对湘琪道,“去,跟你路师兄聊一聊,你们年纪相仿,应该有不少话题可聊。”
这里和路祁天年纪相仿的多了去了,独独只找路祁天,湘琪聪颖,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看一眼对自己淡笑不语的路祁天,湘琪对他点点头,酡著脸却不过去。
路之寒看自己徒弟愣著不动,笑著推了一把:“过去呀,愣著干嘛,去,把湘琪带出去聊聊。”
受师父之命,路祁天走到湘琪身边,示意她跟自己离去,湘琪瞧他一眼,默默跟出去了。他们的师父看著他们两个,笑得合不拢嘴。路之寒更笑道:“男才女貌,般配得很呀。”
若菱点点头,只笑不语。
路祁天带著湘琪往外走,突然被一人抓住,一看,原来是凌息。见他对自己眨下眼睛又对湘琪眨下眼睛,嘿嘿笑道:“豔福不浅呀,兄弟我羡慕得很。本来想和你痛饮一番,不过呢,还是你的终身大事紧要,你呀,赶紧找个无人之地,嗯,把事情给定下来。”嗯的那一声,他挑挑眉,意思不用言表。
路祁天看著,按住他的脑袋用力推开,笑骂一句:“滚吧你这小子。”
虽然一直是凌息缠他,但路祁天对这送上来的兄弟也颇有好感,现在这般嬉笑玩闹也是自如不过。
而後,路祁天不再管凌息,带著湘琪出去了。
一路上,湘琪羞涩,路祁天腼腆,从仙音阁一直走到一里地外的小亭子前,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经过一天的忙碌,此刻已是月升露重,一直和路祁天保持一臂之距的湘琪不知道突然踢到了什麽,身子猛然一震往前扑去,路祁天眼明手快,赶紧扶住,刹那间,暖香盈怀,心中一荡,口中急道:“你没事吧?”
“没事。”低头的湘琪轻声答,站稳後便从路祁天怀里离开了。
路祁天忙道:“抱歉,情急之下,唐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湘琪急忙抬头,对上的一眼万种分情,须臾又赧颜低头,“路师兄切莫见怪,湘琪初次离开冰心堂,见的世面也少,方才只是,不甚习惯。路师兄是好意,湘琪又怎会责怪。今日在堂上路师兄风采不凡,湘琪就已、就已仰慕……”
夜下风凉,眼前女子柔美娇丽,又得她仰慕之语,是问哪个男人会不心喜?路祁天再厉害也脱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当下觉得十分受用。但自小被进行教导谦逊以礼,他只是笑笑道:“多谢湘琪师妹抬爱,祁天今日还怕出言不慎引得诸位掌门不快。湘琪师妹能与若菱掌门一道上仙音山,自然也是身手不凡,若说仰慕,冰心堂门人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不仅深得天下百姓钦佩,也让祁天钦佩。”
“我哪里身手不凡呀,其实厉害的还是宣亚大师兄。”湘琪笑了一声,如清泉叮咚,妙然之至,“大师兄十二岁就有煞阎罗的名号了,只要他想救,就一定能从阎罗手里抢人,可以气煞阎罗。我也只是有大师兄的皮毛之力罢了,对草药了解些,治病救人完全不及大师兄。”
“湘琪师妹谦虚了。”宣亚的事迹他有听过,传闻他有出神入化的医术,能把咽气的人救活。今日若菱掌门既然会带宣亚和湘琪出席大会,那麽湘琪的本事就不会就如她所言的那麽不堪。
“你别不信呀,我的确不如大师兄。”聊了些话题後,湘琪渐渐放开矜持,言行也放得开些了。她见路祁天不相信,还微微鼓起了嘴。
路祁天点点头,笑道:“但也不会太差就是。”
“不过,大师兄厉害是厉害,却有些怪脾气,连师父都拿他没办法。”湘琪往前面走去。
“哦?”路祁天随她一道前行。
“比如,他只救他看得顺眼的人,一旦开始研究医术了,就算天塌下来都不能让他挪地方。哦哦,对了,他还有怪癖,认为外头的什麽东西都是脏的,极少会在外面吃东西,就算在自己家里吃也只肯定用自己的碗筷,绝不混用。说他爱干净嘛,救人的时候,什麽脏东西他都敢碰,真是奇怪。”
湘琪走到亭子里,拍拍石凳上头的灰後便坐下了,路祁天跟著坐到她对面。
“这麽说来,也真是有些奇怪。”路祁天只见过宣亚一面,也是今日的武林大会上见到。印象中宣亚是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轮廓并不十分清晰,气质却很独特,清清冷冷,让人难忘。堂上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只字半语,默默坐於若菱掌门的身後,凝神气定。
“说到怪人,今天最後出现的太虚观掌门也蛮奇怪的,最晚到来不说,一张脸还肿得看不出模样,还有一身的酒味,我离那麽远都闻得到。听声音他应该蛮年轻的吧,怎麽就当上一派掌门了呢?”
第5章
湘琪有些好奇,路祁天却不以为然,这人给他印象不好,只觉得是一个嗜酒无赖,一点也没有一派掌门的稳重模样,许是运气好吧,不过据说也只是代理掌门。想了想,路祁天说道:“能当上一派掌门,也许他也有过人之处吧,表面上虽邋邋遢遢,可能只是掩人耳目之举。”
从小受宽义仁慈的师父教诲,路祁天再怎麽於心中对此人不满,也不会言语举止之上轻贱对方。
“说的也是。”湘琪点头。
正谈话间,不远处传来别人的交谈声,声音时大时小,不若正常的交谈,更像是斥骂责怪。路祁天听罢不由得起身查看,湘琪也闻声而起,还未走出亭子,就有人走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夜晚看不太清楚,远远看去,只看见一个人背著一个,身边还跟著一个,边走边道:“喝,喝死你,连累我和三师弟还要照看你,都叫你先吃饭再喝酒,死都不听,空腹喝酒又易醉又伤身。你死不打紧,问题是我们哪来的钱给你买棺材。”
“二师兄,你别说得这麽严重。”身边跟著的人小声道。
“哼,难道不是吗?”重重哼了一声,然後腰一使力把背上的人向上抬了抬,“重死了!”
这时他背上的人动了动,口齿不清的声音不轻不重逸了出来:“……至夏你这混小子……厄,居然对掌门如此不敬……该、该打……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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