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不愿相信,毕竟有相如此,是国之大幸。
但谢归长得实在是太俊秀,俊得不像大舜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幽幽的,隐约透点碧色,看久了能把人魂都看走。
谢雍是否在府暴跳如雷,谢栩和谢夫人是否暗中偷笑,外人无从知晓。清明一过,就有朝臣上书,要求彻查谢相身世,以平流言。
相位上坐着身世不明之人,他们寝食难安啊。
这回谢归玩了一手先斩后奏,流言都放出去了,他才告诉凤璋。凤璋气得只会冷笑,当日诏令谢相留值四极殿。
四极殿是历朝帝王为重臣所设,挨着朝露宫,方便在政务繁忙时留他们讨论政务。深夜时分,两人处理完了政务,凤璋直接将人按在朝露宫办了,四极殿也没让他回。
晚上办得再狠,这事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朝臣们这回同仇敌忾,要求羁押谢相,彻查谢相身世。
——不是他们容不下异族之人,先帝也曾有几个勇猛无比的异族将领。谢相身世成谜,万一是细作女子留下的孩子呢?岂不是把政事拱手送出去了?
凤璋只能玩点小花招。
不是要他关谢归么,他关还不成。
但怎么关可就管不着了。
没多久,谢相就被下进了天牢,可朝臣们看着朝堂的空缺,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听说陛下把天牢装饰一新,不知道的,还以为谢相有特殊癖好,把相府设在天牢里了。
恨啊,太恨了。谢相手头的事分给他们,他们每天又得多忙一阵子,谢相跟没事人一样在天牢里休息,哪像下了狱。
谢归待在天牢里,心情却不如他们想的那样轻松。
凤璋给他精心装饰的这间,恰巧在前世待过的那间对面。
透过似曾相识的栅栏,他仿佛能看到当初死不瞑目的自己。又与现在的处境对比,也不知是哭是笑。
唯有物是人非。
深夜时分,谢归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走过来,连忙翻身起来,扑到栅栏边,恰与刚刚走到面前的凤璋对上。
他如临大敌,凤璋却低头看他探出来紧握铁锁的手,挑眉,“这是干什么?”
谢归温和地道:“陛下还是回去歇着吧,天牢不是陛下该来的地方……”
开玩笑,自从关进来,他已经吃了好几次亏。
这回还能放凤璋进来?他晚上就别睡了。
凤璋也跟着微笑,“念之,你是要我开锁,还是要我劈断它?”
凤璋一边说,一边捏着他探出去的手指慢慢摩擦。谢归叹气,不死心地松手后退,被开锁进来的凤璋慢慢逼到墙边。
粗糙的墙壁都被锦缎蒙住,谢归被按在墙上,做垂死挣扎:“肃然,这是天牢……嗯……”
凤璋慢条斯理地剥他衣服,嘴唇抵着他耳边,甚是慵懒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天牢,唔……否则当初把你押在相府也行。这里更好……没人打扰……你不知会我就走,此去数年……嗯……还不让我得点甜头?”
似乎很有道理。
谢归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凤璋刚刚尝到滋味,怎么可能放过他。谢归却生怕动静太大引来守卫,不管凤璋如何捉弄挑逗,他一概死死咬着牙关,一双迷蒙的眼半睁不睁,想反抗却无力地望着凤璋,又像是羞于启齿的讨饶。
凤璋偏就爱死了他这副样子,更是恣意。
夜半只剩两人的声音,谢归意识沉沦前,觉得墙壁应该还得蒙几层绸缎,凤璋力气太大,硌得慌。
第78章以儆效尤
谢归严词拒绝几次后,凤璋便不再夜里与他痴缠,得了空,就来与他说说话,日子过得还算平静。
药材正在慢慢地凑,只剩几味稀有药材,要等商队回了大舜才有机会拿到。
朝臣们对谢归的身世耿耿于怀,但查了许久,也没查出个前因后果来。
于是,潜伏已久的谢雍出手了。
谢雍泣涕上书,恳求放过谢家,放过他的庶长子。谢归是他少年风流的孩子,生母已经不知下落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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