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是这梁山上唯一能稍通此劫的人。正是到了吴用口中所说“寝食不想”的程度。
宋江刚从他那里讨教来了最近的占星结果。公孙胜也不言语,只是写下了如今摆在他手边的一纸大字。
“已至眼前”。
宋江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所以,哥哥……”关胜捻着美髯道,“我们总该做些什么。”
宋江感觉心脏抽了一抽。
我岂不知?只是连一分一毫的头绪都没有。
始终得到的只是大凶的征兆,却没有一分可供实际行动的论据摆在眼前。
宋江不自觉地又按住太阳穴。
吴用站了起来,缓缓走下主位的台阶,“此事我与哥哥怎能不知。只是诸位兄弟都能看到,能做什么,半分头绪没有。”
连点头都可省去。
“今日叫各位来,”宋江抬起头,声音沉哑接过话语。“其实各位都已知道自己命途已经更改,日后共事,不必细说。只要说你们更要多多留意山中异状,灾祸降临之时,诸位都是当头承抗之人。”
他说后面的话的时候,到底把话咽了咽。
竟是不停想起公孙胜与他说起施恩胎记时候的模样。
但搅乱兄弟交谊之事,断不可为。
众人纷纷抱拳应声,“哥哥放心。”
至于那张“已至眼前”的文墨,宋江到底还是卷了几卷,投入烛火。
宋江的“那便散了”之语还未出口,竟是凭空感觉到一阵剧颤。
众人也是感觉到了,纷纷站起,四下张望。
“怎么了……?”宋江直觉一闪,跟在已是当先疾走出厅的吴用后面跑了出去。
第一眼,外面并无异样。
第二眼,就看到了从最遥远的夜空边缘滑落下来的巨大星斗。
它带着绵长的尾巴,可以看到那道摇曳的光尾散发出的凌厉灰尘和水汽。因为夜空除了漆黑一无所有,这颗星斗的所有竟是如在眼前一般的清晰。
甚至可以听到它飞速滑坠带过的咆哮一般的剧烈风声和空气被划破四下流溢的破裂声。
它像是一颗嘶吼的火种,刺啦啦迅猛地从天边滑坠电冲而下,仿佛要一把将整个夜空点燃。
让它在熊烈的大火中崩碎殒毁。
眼前的情景可以剥夺人所有的感官,只剩下一片瞻仰圣迹似的沉默和惊愕。
但是他们必须拼命清醒过来。
等等……
可以看清楚!
那星斗是一颗巨大到可以把整个梁山卷入它带起的呼啸旋风范围的陨石!
它正在势不可遏地愤怒电冲向梁山那片漆黑眼瞳一般阴森的大水泊!
可以想见,它会一口气电冲轰砸到水泊最底面,激起洪流般的大水和剧烈的爆炸。
梁山山脉相连,这里恰好是中枢,一旦这里崩裂……
“……糟糕了!”宋江几乎把唇齿咬出了血,才死生生吐出这几个颤抖的字。
因为夜空虚高万里,陨石的电冲滑坠虽然极快但还不至眨眼就落坠水中。
但即使有这点时间的空当,他们能做什么?
武松已经被吴用一把推出去找公孙胜了。后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手冰凉地颤抖着。
闷热的飓风越来越猛烈可感,像是把众人带到了正在喷发的火山口。他们已经闻到了毁灭的气息。
武松跑出去没有两步,已经看见了公孙胜。从来不徐不疾不知“跑”是什么动作的公孙胜竟也是慌乱地提起了步伐,只用了几步就来到了众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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